“趙瀟!”
獨孤廉突然就喊出了趙瀟的名字,而且在喊出趙瀟名字的時候就馬上從后面走到了前面,眼神警惕的盯著趙瀟。
如臨大敵!
自家父親一下子那么大反應(yīng),獨孤文濤兄妹兩人都懵了。
“爸,怎么了?”
垂垂老矣,似乎隨時都會枯朽的獨孤問寒抬起頭來,那雙看似渾濁的雙眼認(rèn)真的看了下趙瀟。
隨即輕輕的咳嗽一聲:“廉,對客人不要大呼小叫的!
“父親,可他是……”
不等獨孤廉說完,獨孤問寒就打斷了他:“沒有什么問題,我們也沒有什么值得別人貪圖的。坐下吃飯吧!”
隨即示意獨孤文濤兄妹攙扶他過去坐下。
獨孤廉眼神警惕的看了趙瀟一眼,這也才跟過去坐下,可一雙眼睛依舊盯著趙瀟。
而此時的趙瀟也帶著些許的疑惑。
他和獨孤廉從未見過,獨孤廉在這里守墓也不可能見過他,怎么會第一時間喊出他的名字?
另外看情況,獨孤問寒似乎也認(rèn)識他。
瞇瞇眼睛,趙瀟似乎想到了什么,又還有一點不能確定。
于是趙瀟露出了笑容:“兩位好!”
獨孤文濤示意獨孤若離去打飯,一邊問道:“爺爺,爸,你們認(rèn)識這個大兄弟嗎?”
獨孤廉正想說話,獨孤問寒就先行出聲:“沒什么值得好奇的,吃飯吧!
聞言獨孤文濤只得點點頭,但是看向趙瀟的眼神明顯已經(jīng)多了好奇,連帶著獨孤若離也時不時的看向趙瀟,奇怪到底是怎么回事。
以致于一頓午飯的氣氛有點詭異。
終于桌面上的飯菜都消滅光,獨孤問寒輕輕咳嗽一聲:“廉,扶我回房間!蓖nD下目光看向趙瀟:“小兄弟,你也來我房間坐坐吧!
趙瀟點點頭起身,隨著他們父子走入了隔壁的一個房間。
“哥,那個叫趙瀟的是什么人?怎么爸看到他的時候好像很吃驚呢?”
三人剛進屋,獨孤若離就好奇的詢問自己哥哥。
獨孤文濤搖搖頭:“我也不知道,但總感覺不簡單,也許是主家來的人吧。”
獨孤若離眨了下眼睛道:“主家來的人嗎?”
他們常年守墓在此,并未見過太多獨孤家族的人。
因為每年祭祖之時,獨孤問寒都會讓他們兄妹去外面,等祭祖結(jié)束再回來。
所以他們和獨孤家族的人沒有接觸過。
屋內(nèi)趙瀟點燃了一支煙。
隨著濃煙騰升時趙瀟露出了笑容:“兩位一見到我就認(rèn)出了我,看來三十多年的守墓生活并沒有消磨你們的斗志,也沒有磨滅你們的底蘊!”
獨孤問寒咳嗽道:“冥主大人何出此言?”
顯然是真的認(rèn)出了趙瀟,不是偶然。
趙瀟噴出口煙霧笑道:“一個如果已經(jīng)被磨滅了斗志的人,磨滅了底蘊的人,是不會認(rèn)識我的!
這是趙瀟剛剛想到的。
獨孤問寒父子之所以認(rèn)出了他,原因是有人告訴過他們。
這表明獨孤問寒在獨孤家族還有支持他的人,并且會隨時告訴他關(guān)于獨孤家族以及外界發(fā)生的事情。
否則剛才獨孤廉不會再見到他的一瞬間就叫出他的名字。
獨孤問寒雙目微微一凝,偏頭無奈的看了自家兒子一眼。
獨孤廉低下頭道:“父親,是我不夠穩(wěn)重!
他知道是自己剛才的表現(xiàn)讓趙瀟看穿了一些東西,他剛才更應(yīng)該做的是,看見趙瀟后裝作不認(rèn)識。
笑了笑,趙瀟說道:“老先生,你就不要怪你兒子不夠穩(wěn)重和有城府了!
獨孤問寒輕嘆一聲道:“冥主大人難怪能小小年紀(jì)就威震世界!秉c點頭道:“沒錯,老朽在獨孤家族尚且有那么一些支持者,會隨時和我說一些家族的事情!
“至于你說斗志未曾磨滅,那是完全沒有的事情,我已經(jīng)心如止水了!
聽到獨孤問寒的話,趙瀟笑著搖頭,帶著絲絲的譏嘲。
獨孤問寒皺眉道:“冥主大人,你為何要露出這樣的笑容?”
趙瀟仰頭噴出煙霧:“你若真的已經(jīng)被磨滅了斗志,那你豈會再去關(guān)心家族的事情呢?何必再讓那些支持你的人告訴你發(fā)生了什么呢?”
那不該是一個沒有斗志之人做出來的事情。
獨孤問寒雙目一顫,忍不住又看了獨孤廉一眼,他知道因為獨孤廉的失態(tài),已經(jīng)被趙瀟捕捉到了一些東西。
所以獨孤問寒也不再掩飾什么:“冥主大人,你到底想做什么?直說吧!”
趙瀟連抽了兩口香煙,熄滅手中煙頭。
這才在獨孤問寒父子的警惕,以及疑惑中開口:“我想給你們一個重掌獨孤家族的機會,你們要嗎?”
這就是趙瀟讓雅娜調(diào)查獨孤問寒的原因。
關(guān)鍵時候用他們來掌控獨孤家族,避免過后的波瀾。
獨孤問寒緊盯著趙瀟,嘴上卻是沒有接話。
直到過了一會他才開口:“你給獨孤家族的通牒是認(rèn)真的嗎?”
他暗中的支持者早就把趙瀟給獨孤家族通牒的事情告訴了他。
獨孤家族若是不把針對趙瀟的人逐出家族,不捐贈五成資產(chǎn),那么趙瀟就踏破獨孤家族的大門。
而為此,獨孤廣寒都被罷免了族長之位。
趙瀟卻沒有回答獨孤問寒的問題,而是反過來問他:“你想為你的三個子女報仇嗎?”
突然,獨孤廣寒原本古井無波的臉上終于出現(xiàn)了波瀾,眼中浮現(xiàn)恨意,雙手更是緊緊的握成了拳頭。
隨之就是一陣猛烈的咳嗽,顯然想起了陳年舊事讓他情緒激動了。
獨孤廉趕緊給他拍背:“父親,你不要激動。”
“讓我來吧。”
趙瀟起身走到了前面,手中拿出了玄黃九針,在獨孤廉還來不及阻止的時候落下了五枚。
五枚玄黃九針落下,還在劇烈咳嗽的獨孤問寒馬上就停滯了咳嗽,面色也多了些許的紅潤,精神狀態(tài)一下子就好了許多。
趙瀟取回了玄黃九針重新坐下:“你這是多年心煩積郁造成的血脈淤堵,想來這些年老先生你很不舒服,很不爽快。
終于好轉(zhuǎn)的獨孤問寒抬起頭來。
“你知道我三個子女怎么死的嗎?”
趙瀟聳聳肩膀:“我不知道,但肯定和獨孤家族的人脫離不了干系,特別是那些不想你再回去的人。”
獨孤問寒深深的呼吸一口氣:“是獨孤仁三兄妹!
“哦?不是獨孤廣寒嗎?”
獨孤問寒搖搖頭說道:“我雖然很氣憤這個同父異母的弟弟搶走了本該屬于我的族長之位,但他的品性我還是了解的。而且我知道當(dāng)初那也不是他想的,是我父親的意思。因為那個時候獨孤廣寒成為族長,才是最適合家族發(fā)展的選擇!
從后面獨孤家族發(fā)展成地字號家族之首,連三大古族都敢硬扛,就足以證明獨孤廣寒上位的正確。
趙瀟問道:“所以是獨孤仁三兄妹害死了你的三個子女?”
點點頭,獨孤問寒眼神痛苦的回道:“廣寒雖然成為了族長,但雙腿殘疾的關(guān)系很多事情管不了,于是就逐漸把家族事物交給了獨孤仁三兄妹,還有長老會。”
“而獨孤仁三兄妹一直認(rèn)為我這一支是巨大威脅,于是在過去的那些年不斷找茬,讓我三個子女接連死于意外!
說到這看向身側(cè)的獨孤廉:“最后若不是我大哭大鬧著要去見廣寒,興許這最后的兒子也沒有了。”
聞言,趙瀟眉頭緊皺:“難道你后來一直沒有見過獨孤廣寒?”
獨孤問寒癡癡笑道:“廣寒估計都不知道我這個哥哥被他的子女還有一群混賬趕來守墓了!
所以獨孤問寒和獨孤廣寒已經(jīng)數(shù)十年未見,一切都被獨孤仁兄妹三人把持了。
趙瀟微微點頭:“我就說獨孤老將軍怎么任由你們在這里,原來是一直都不知道。〔贿^現(xiàn)在就算他知道也沒用,獨孤仁才是獨孤家族的族長了!
隨之話鋒一轉(zhuǎn):“所以你想報仇嗎?想要重新掌控獨孤家族嗎?”
獨孤問寒這次不再回避趙瀟的問題:“我憑什么認(rèn)為你可以呢?僅憑乾坤二仆,還是葉族的兩個小丫頭?”
顯然獨孤問寒身于此處,但知道的卻很多。
趙瀟右手抬起輕輕的一點,遠處一根手臂粗的棍棒直接化作了木屑散落在地。
獨孤問寒精神一震:“你并沒有失去修為?”
“失去過,但早已經(jīng)恢復(fù),甚至更近一層。所以我給你的機會你要嗎?”
獨孤問寒沉默了。
知道他是在考慮,趙瀟也不著急,又點燃了一支煙,一邊抽著,一邊等待獨孤問寒的回答。
許久之后,獨孤問寒搖搖頭開口:“我想回去,但不想重掌獨孤家族了!
聽到這樣的回答趙瀟倒是意外了:“你不想拿回本該屬于你的一切了嗎?”
獨孤問寒平靜的回道:“經(jīng)歷過那么多,我只剩下回去一個念頭。至于掌控獨孤家族,我真的沒有念想了,因為我因此失去太多了,而且也過了雄心壯志的年紀(jì)!
沒想到獨孤問寒只是想回去,這倒是讓趙瀟有些意外了:“老先生,這樣的話我們豈不是沒得談了?”
他要的是一個可以站出來掌控獨孤家族,未來可以讓獨孤家族平穩(wěn)過渡的人。
而獨孤問寒不想,那就不知道還能找誰了。
獨孤問寒卻是突然拋出一句:“你覺得我的孫子怎么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