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書仇曾未設(shè)想過,他在此界作為一道意識體,竟然還能被姜千秋強行與之交纏。
這種神魂交融,顛鸞倒鳳之感,是肉體上的極樂感取代不了的。
清晨,當?shù)谝豢|絢爛的晨光透過軒窗,如輕紗般輕柔地拂照在沈書仇的面龐之上,他緩緩地睜開了那滿含倦意的雙眸。
“唔……莫要……先生……再陪千秋睡會!
尚未待沈書仇有所舉措,懷中的姜千秋仿佛已然敏銳地察覺到他的蘇醒。
即刻,她撅起那嬌俏可愛的小嘴,含糊不清地呢喃著。
沈書仇不禁垂目而視,只見這小丫頭整個身子都伏在自己身上,那顆玲瓏的小腦袋滿是眷戀地緊挨著心臟的方位。
那可愛秀美的瓊鼻還不時地翕動,恰似一只惹人愛憐的萌貓一般。
沈書仇嘴角漾起一抹笑意,不由自主地伸出兩根修長的手指,輕柔地夾住那小巧的鼻子。
“嗯~先生……”
遭此捉弄,姜千秋不僅毫無半分嗔怨,反倒撒嬌似地輕哼一聲。
見此情形,沈書仇也止住了手中的動作,畢竟昨晚姜千秋在前半場掌控主動,后半場則由他把控全局。
這一場酣戰(zhàn)!兩人都已筋疲力盡,只是沈書仇平素醒得較早,當下身體里亦是困倦至極。
最終,他緩緩闔上雙眸,再度沉沉睡去。
窗外日月星辰不停地交相更替,白晝與黑夜無休止地相互輪轉(zhuǎn),時間仿佛陷入了混沌之境。
難以揣度究竟流逝了多久,或許是漫漫無盡的漫長歲月,亦或許只是轉(zhuǎn)瞬即逝的須臾片刻,又似乎時間已然凝固在這間不大亦不小的房間里。
姜千秋輕輕抬起嬌俏的頭顱,眼眸中盈滿了似水的溫柔,深情且繾綣地緊盯著沈書仇那輪廓分明的臉龐。
“先生……千秋能夠遇見您,真的很開心……千秋定不會輕言放棄,先生也只能獨屬于千秋一人。”
姜千秋櫻唇輕啟,喃喃低語道。
話音剛落,姜千秋緩緩閉上雙眸,一股玄妙的力量悄然在整個天地間升騰而起。
整座意識世界開始分崩離析,幻化成一片絢爛奪目的星雨朝著二人鋪天蓋地般籠罩而來。
最終,這星雨一半融入姜千秋的盈盈美眸中,一半嵌入沈書仇的寬厚胸腔內(nèi)。
她要先生一瞥見自己的眼睛,就深陷于無法自拔、意亂情迷的境地。
她要先生將這種極樂的感受,把她與他攜手同行重走的路途永遠深深鐫刻在心底。
.....
.....
當沈書仇第二次睜開雙眸,卻驚覺眼前的景象竟是一處充滿現(xiàn)代氣息的房間。
“我回來了?”
沈書仇趕忙坐起,仔仔細細地環(huán)顧四周。
這個房間極為寬敞,布局與裝修更是華美無比。
然而,令沈書仇感到怪異的是,這個房間并非屬于他,而是一個全然陌生之所。
“此地究竟是何處?姜千秋又在何方?”
沈書仇微微搖了搖頭,先是回溯自己與姜千秋相處的最后時刻,又憶起在現(xiàn)實中昏迷前的場景。
只是尚未等他深入思索,大門在此刻卻陡然被人推開。
一道豐腴曼妙的身影似疾風驟雨般朝著沈書仇迅猛掠來,空氣中霎時掀起層層香風。
沈書仇尚未來得及將眼前之人瞧個分明,整個人便被一股強勁無比的力量蠻橫地擁入懷中。
尤其眼前剎那間昏暗下來,那顆腦袋深深陷入一處高聳峻挺的山巒之間。
女子獨有的馥郁幽香滔滔不絕地鉆入沈書仇的口鼻,強烈至極的刺激險些讓他呼吸窒礙。
沈書仇剛欲言語,耳畔便率先傳來女子那顫抖不止的聲音。
“主人,您終于醒了,您可把白白給嚇壞了!
聽聞此聲,沈書仇當即知曉來人是誰了。
“狐白白,先松開我。”
沈書仇一只手輕柔地拍打著狐白白的后背,艱難地說道。
“不要,主人一點都不乖。”
狐白白輕哼一聲,最終還是把沈書仇從懷中松開。
沈書仇剛想叱責狐白白這般放肆,卻猛地發(fā)現(xiàn)她那絕美的臉上已然布滿了晶瑩的水霧,就連往昔的嫵媚之姿也消逝得杳無蹤跡,僅存的唯有一縷憔悴之態(tài)。
沈書仇硬生生將那叱責的話語咽回了咽喉,隨即便如往昔照顧狐白白幼時那般,動作輕緩地替她抹掉淚水。
而狐白白許久未曾受到沈書仇這般溫柔的對待,長時間的擔驚受怕與內(nèi)心的悸動蕩漾,使得眼淚不僅沒有被擦拭干凈,反而愈發(fā)洶涌如潮。
沈書仇緘默不語,只是默默地替狐白白抹去源源不斷涌出的淚水。
直到這淚水越來越多,沈書仇終究是忍耐不住了,輕輕呵斥道:“狐白白,你的水怎么越來越多,不許再哭了!
在沈書仇不溫不火的呵斥下,狐白白總算破涕為笑,嘴角微微上揚,嬌嗔道:“哼哼!主人難道不知道女人是水做的嘛!白白還有別的水哦,主人要不要試試看?”
聽到狐白白這暗含玄機的話語,沈書仇一臉黑線。
“這里是何處?姜千秋又在何方?”
沈書仇坐直身子,將話題引回正事。
狐白白亦順勢在沈書仇身側(cè)坐下,向他說道:“姜千秋那小丫頭早在一月之前便已蘇醒,此刻就在客廳之外。她這一回如此不聽話,姐姐我已經(jīng)替主人重重懲戒了她的小屁股!
沈書仇微微瞟了狐白白一眼,心中默默吐槽道:“怕是你自己想打才對吧!
緊接著,沈書仇從這番話語中捕捉到一個要點,面色微微一變,道:“你是說我沉睡了一個月之久?”
狐白白毫無遲疑地點點頭,道:“姜千秋醒來之時,主人你的意識仍未全然復蘇,迄今已然一月有余!
“那當下的蘇市究竟是怎樣的情形?洛十三與裴柔何在,還有此地究竟是何方?”
沈書仇又急忙道出自己內(nèi)心最為迫切想要知曉的事。
當聽到沈書仇提及這個的時候,狐白白臉上的神色稍稍一變,不過僅是剎那便重歸平靜。
但這細微的神情變化依舊沒能避開沈書仇敏銳的目光,須臾之間,一種不祥的預感于他心底悄然升騰。
“狐白白!當下蘇市到底是何狀況,洛十三和裴柔身處何方!
沈書仇再次發(fā)聲,只是此番語氣中多了些不容抗拒的威嚴。
狐白白看了一眼沈書仇威嚴的面容,紅唇輕輕顫動道:“主人,期望您聽到接下來的話不要惱怒!
沈書仇聞此,只覺得這番話似乎有種熟悉之感,仿若剛剛才聽聞過一般。
緊接著只見狐白白繼續(xù)言道:“我們的家沒了!
轟!
此語仿若一道驚天的驚雷在沈書仇的腦海中轟然炸裂。
周身的血液也在這一刻僵住了,短短一句話在沈書仇的心中無限延展放大。
一身的力氣猶如泄了氣的皮球一般,瞬間徹底綿軟無力,沈書仇坐在床沿邊,低垂著腦袋,沉默不語。
狐白白滿心憂慮地坐在一旁,也不再繼續(xù)言語,只是靜靜地陪伴著他。
“繼續(xù)說。”沈書仇說道。
狐白白見此情形,也是輕輕嘆了一口氣,隨即她把自己回來所看到的情況逐一詳述了出來。
當時在那個酒吧里,僅僅過了幾天,姜千秋便率先蘇醒過來,唯獨沈書仇一直處于沉睡之中,遲遲未能醒來。
后來,那名為蘇長空的青年獨自找到她們,當時他表示愿意為她們重新尋覓一個安身之所,唯一的條件便是期望狐白白等人能夠讓蘇市恢復正常的運轉(zhuǎn)。
狐白白當時略微思索,也覺得不能一直這般下去,況且蘇市也是她們的居住之地,便應(yīng)允了蘇長空的提議。
再后來,她們一行五女再加上昏迷期間的沈書仇來到了蘇長空位于郊區(qū)的一處別墅內(nèi)。
蘇長空向她們說道,只要她們愿意,在此地居住多久都行,這種說法無異于變相地將別墅相贈。
最后蘇長空還向幾女保證,這里的所有一切都會加以掩蓋,同樣也包括沈書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