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五章 打架
順天府衙門
施捕頭匯合了這兩天的線索,
盤算來盤算去,都只能推出弘春的死是個意外。
可是,一個十歲的孩子,
就算受了委屈去跑馬,又能跑多快?
怎么偏偏他就沒追上呢?
施世綸看到他這樣,過來拿折扇拍他的肩,
“怎得?還不放棄呢?”
施世綸也知道事情始末,他覺得就是個意外,
施捕頭咬著下唇,有些委屈的看他一眼,“我就是不明白,我怎么會跑不過一個十歲孩子騎的馬呢?”
“叔,您也知道的,我從小就跑的快,十二歲就能跑過我爹的馬!”
“如今手長腳長,力氣也長了不少,還跑不過了?實(shí)在不合理!”
施世綸一笑,拿扇子打在手心上,
“你這是懷疑馬匹被做了手腳?”
施捕頭點(diǎn)點(diǎn)頭,“只有這個解釋了。”
施世綸邊搖頭邊搖扇子,
“可惜呀!偏那匹馬沒找到,不然倒可以驗(yàn)證一下!
“到底是你的功夫退步了?還是那個阿哥騎術(shù)了得?”
施捕頭一下跳了起來,
“叔,你夠了!不帶這么擠兌人的!薄澳恍牛胰藖肀缺染褪,讓你那侍衛(wèi)來,用最好的馬。”
施世綸來了興趣,“啪”的一合扇子,
“行!”
施捕頭立刻去招呼人,
騎馬的是施世綸的侍衛(wèi),一身的好功夫,
馬匹也是府里最好的,
一行人找了個僻靜的路,放開了跑,
施世綸一聲令下,
兩人一馬“嗖”一下都出去了,片刻出去了一里地,
施世綸哈哈大笑起來,
“老九這個傻小子呦!哈哈哈……”
顧師爺也捻著胡子笑起來,
“不過,他跑的倒真快!倒沒吹牛!”他們這里說著,兩人一馬打回頭了,
往返六里地,
施捕頭只落后一個馬身,
那匹馬就可憐了,屁股都被抽腫了。
施世綸笑說:“如此便全城大索,找到那匹馬!”
施捕頭立刻應(yīng)是,邊喘著粗氣邊說話,
“顧師爺……您給那馬畫個像,咱們……立刻開始找!
顧師爺揮揮手,胥吏拿了一堆布告出來,
馬匹的樣子,形容都列的清晰,還定了二十兩的賞格。
施捕頭一臉便秘樣,一屁股坐地上,
“你們欺負(fù)老實(shí)人,我……我……我不干了!”
施世綸哈哈大笑,拿扇子拍他的頭,“快起來,莫放賴!你可就剩一天的時間了。”
施捕頭冷哼一聲,別過頭,
顧師爺笑說:“既如此,便把這些布告都扔了吧!”
施捕頭一下從地上跳了起來,
一把把布告都攬到懷里,轉(zhuǎn)身跳上他自己的馬,往城里去了。
侍衛(wèi)佩服施捕頭的功夫,有些擔(dān)心他出師不利,
“萬一馬已經(jīng)出城了,施捕頭不是白忙乎了!”
顧師爺搖搖頭,
“不會的,自從弘春阿哥出事,城門這幾日查的極嚴(yán)!
“就是防著個萬一的,是咱們大人的意思,這不就用上了。”
侍衛(wèi)笑說:“屬下服了!”
施世綸擺擺手,“都過了兩天,也不知道還能不能找到!
顧師爺說:“大人的擔(dān)心不是沒有道理,”
“對方若是個行家作案,必定已經(jīng)把那匹馬拆成零碎了,”
“馬匹宰殺,馬鞍燒毀,馬鐙熔了,還能查到點(diǎn)什么?”
所幸施捕頭是個運(yùn)氣好的,第二天下午就真的找到那匹馬了。
他找了京城最好的養(yǎng)馬把式看過,
在馬屁股上起出一枚細(xì)長的鐵釘,
施捕頭把馬和鐵釘都帶回了衙門,
施世綸看了,長長的嘆息一聲,
“倒還真有緣故,這樣長的針,這一看就是江湖手段!
施捕頭說:“后面的事情就是屬下辦了,這京城是咱們的地頭,”
“敢來搗鬼就不能饒了他,就怕牽扯到上面!
施世綸擺擺手,“你只管去查,后面的安排,我來決斷!
施捕頭領(lǐng)命出去,
顧師爺說:“不如,先知會了十四爺和宗人府,”
“一個是親父子,一個是正經(jīng)的現(xiàn)管,便是真查到誰,也不怕!”
施世綸笑著點(diǎn)頭,“要不要打個賭?”
顧師爺嘴角一抽,“大人,您雖是恩蔭出仕,也別老把賭掛嘴邊!
“您也被百姓叫做‘施青天’,這老贏屬下的錢,太不像樣子了。”
施世綸“嘖”一聲,搖著扇子走了。
顧師爺去通報了十四阿哥和宗人府,
施捕頭已經(jīng)把那個發(fā)鐵針的人逮住了,
順藤摸瓜之下抓到了一個叫羅平的少年人。
消息報回來,施世綸立刻命令施捕頭:不許訊問、不許打聽。
施捕頭一聽這命令,知道是怕再牽扯出一些什么,
他就把人帶回了順天府衙,
很快,宗人府和大理寺的人就來把人帶走了,
只是,人還沒出府衙,十四阿哥府得了消息,
管家?guī)е槐娙艘瞾硪,語氣蠻橫,態(tài)度強(qiáng)硬。施世綸解釋了也沒用,就有些頭大了,把事情往上報了。
胤禛見了施世綸,問了緣由,也很頭疼,
他出面把犯人送去了大理寺,并叫來宗人府的人進(jìn)行交接。
正常程序是大理寺和宗人府一起審理,他這樣做十分合理,
在京城的任何人聽了都沒意見,除了十四阿哥,
胤禛特意走了一趟十四阿哥府,
十四阿哥見了他,就說:“四哥,弘春被人謀害了!”
“我要把那家伙碎尸萬段!你幫我把人抓過來。”
胤禛拉他坐下,說:“人已經(jīng)交到大理寺了,”“大理寺匯同宗人府一起查問,你也可以派人去旁聽,”
“他們?nèi)翎咚剑铱梢詤⑺麄,可是不能奪了他們的權(quán),”
“皇阿瑪就在回京的路上,那件事,你準(zhǔn)備怎么解釋?”
十四阿哥一怔,“什么事?”
胤禛冷笑一聲,“你收了倭人的禮的事!”
十四阿哥前兩天也聽說那些倭人說的話了,
他是又氣又惱,先恨自己貪心,
又怒罵了那個讓他收禮的幕僚,
最后,大罵一通倭人卑賤、無恥。
其他的一點(diǎn)辦法都沒有!
這會兒聽到胤禛提起來,他就心虛的很,
“收都收了,便是現(xiàn)在還回去,他們說的話也收不回了!薄八母,你不也往皇阿瑪那里遞折子了嗎?”
“你放心,我一人做事一人當(dāng),不連累你!”
“皇阿瑪那里我是逆子,額娘那里我也不孝,”
“有我這樣的弟弟襯托,你該很高興吧?”
胤禛騰的站了起來,扯住十四阿哥的領(lǐng)子就是一個背摔,
十四阿哥也惱了,嗷嗷的沖上去跟他打,
卻被伺候的太監(jiān)拼命抱住了,
太監(jiān)苦勸:“爺,不能動手,四爺是兄長,您是弟弟,不能動手!”
十四阿哥嚷嚷起來:“憑什么不能動手?他憑什么就能打我?”
胤禛扯扯嘴角,對攔著十四阿哥的太監(jiān)說:“放開他,我們兄弟切磋,誰也別管!
福?吹男捏@肉跳,就怕主子吃了虧,
默默的摸了一把香灰在手里,準(zhǔn)備到了萬不得已的時候就甩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