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五章 萬嬤嬤
馮嬤嬤輕輕的給李佳氏捏肩膀,
李佳氏低低的說:“我當(dāng)年怎么就要去那里看花呢?”
“要是不去,好好待在屋里,如今也能抱孫子了,該多好!”
馮嬤嬤紅了眼睛,輕聲安慰,
“主子,別想這么多了,我們都老了,好好的過完下半輩子比什么都好!
“小主子,早該投生到好人家了,定然過的很好的!
李佳氏痛哭出聲,
外面丫頭來說李佳氏的娘家嫂子來了,李佳氏趕緊收拾一下,到花廳里見客。
她到的時候,富察氏正陪著說話,
博爾濟吉特氏和衍璜隔著花墻看著,就怕又鬧出一點什么,
誰知三個人聊的很好,尤其是李佳氏特別的好說話。
衍璜就很高興,家宅安寧那是最好不過的事情。
兩個人回了正院,大丫頭一臉為難,
“主子,宮里來的萬嬤嬤在查看主子常用的首飾!
博爾濟吉特氏和衍璜對望一眼,兩個人都停住腳步,
衍璜說:“我們?nèi)セ▓@走走,采花來給你插瓶!
博爾濟吉特氏笑著點頭,對于惠妃派來的人她是全然相信的,但凡一點不好,也不會到她跟前。
等兩人從花園里回來,萬嬤嬤正在等他們,
桌上擺了一塊絨布,排列了幾樣她常戴的首飾,
管著她首飾的丫頭碧璽,被捆了跪在一邊,
博爾濟吉特氏頭都炸了,急問:“嬤嬤發(fā)現(xiàn)什么了?”
萬嬤嬤撬開一個金簪子里面有些微的粉末,
又接連弄開那些首飾的各個暗格,都裝著一些粉末,
“這些隨著動作或落頭皮上,或吸進(jìn)肚子里,都是讓人不能有孕的東西,”
“最可恨的是用量極少,太醫(yī)摸脈還摸不出來!
博爾濟吉特氏不敢置信的看著被捆著的碧璽,
“我可曾虧待了你?我連你將來的嫁妝都給你預(yù)備好了,”
“我讓你自己選喜歡的人,哪個都行!你這樣……是為什么?”
面對博爾濟吉特氏,碧璽怕的瑟瑟發(fā)抖,不住的磕頭,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衍璜冷冷的說:“說,是誰指使你的?說出來便饒你不死!”
碧璽還是不開口,只是哭著搖頭,
萬嬤嬤說:“不如把她交給奴才,奴才手里有一些讓人生不如死的藥,”
“讓她吃了,慢慢的腸穿肚爛,痛苦哀嚎好幾天才死,”
“或者給她七歲的弟弟吃,小孩子肚腸也就能堅持兩天,那哭得……”碧璽突然大哭,喊道:“為什么為什么?你們?yōu)槭裁炊家莆遥俊?br>
“我弟弟才七歲,你們怎么都要對他下手?為什么?”
“我只想好好的活著,是喜他塔拉側(cè)福晉要我下藥,我不肯,”
“她就讓人綁走我弟弟帶走,要弄死他,我只能答應(yīng)了,我只能答應(yīng)……”
“主子,你殺了我吧!我背主愿意死,可是我弟弟無辜,他只是個孩子。”
碧璽嚎啕大哭,涕淚橫流。
衍璜臉色鐵青,讓人去請了李佳氏和富察氏,
兩個人來的很快,
一聽又牽扯到喜他塔拉氏,李佳氏恨的牙癢癢,富察氏細(xì)問一遍,冷笑一聲,
“這回不能留她了,來人,往宗人府去請宗令來!
此時的宗令是裕親王福全,請他來就是要把喜他塔拉氏清出玉牒,
李佳氏一怔,立刻點頭,
“也好!馮嬤嬤你去,這事該我出頭!
富察氏一怔,“我也一樣,何必你背名聲!
李佳氏微微一笑,“好歹我是嫡福晉,處置她名正言順,”
“你還是該多顧忌衍璜的名聲,當(dāng)我還你一回了,馮嬤嬤快去吧!”
馮嬤嬤應(yīng)一聲,立刻去請福全來,
裕親王福全一聽這樣的事,帶著人就來了,
問清楚碧璽的話,派人四下里捉人,把當(dāng)時綁架碧璽的人都逮住了,
所有的線索都指向喜他塔拉氏,
福全又覺得太順利了,讓人當(dāng)面認(rèn)人,
幸虧人牙子還沒把喜他塔拉氏身邊的人賣出去,
認(rèn)人的時候出了岔子,綁匪沒把接頭、給錢的人認(rèn)出來,
只說:“不是她們,那人是個子瘦高的,耳朵后面有個紅色的痦子。”
原來伺候喜他塔拉氏的一個嬤嬤嚷嚷道:“那是庶福晉夏佳氏身邊的桂枝!
馮嬤嬤也想起來了,讓人去把桂枝捉了來,
這下綁匪立刻認(rèn)出來了,甚至說出桂枝手上有個翡翠戒指。
桂枝還狡辯說:“你們胡說,我從來沒見過你們!你們誣賴我,就不怕……”綁匪嗤笑一聲,眼睛一瞪,
把兩人見面的日期、地點、當(dāng)天穿的衣裳和袖口上的繡花配色都說了一遍,
宗人府的人過去一搜,還真搜到那套衣裳,連繡花都跟劫匪說的一模一樣。
福全笑起來,覺得這個綁匪太有意思了。
桂枝沒法狡辯了,只能交待是夏佳氏讓她做的,
“主子知道喜他塔拉側(cè)福晉開始裝病,就覺得她要干什么,”
“她說喜他塔拉側(cè)福晉蠢,干的事情也就能糊弄糊弄老王爺,”
“要借著她鬧的機會,用她的名義弄點事情出來,到時候都讓她背著。”
夏佳氏被帶過來,她只哭,一個字不認(rèn)。
桂枝說了這么多,知道回不去了,把夏佳氏跟她如何商量的,哪里來的毒藥,夏家如何幫忙的都說了一遍。
夏佳氏一臉驚懼的看著她,恨的哭起來,
“桂枝,就算我不讓你給成信做妾,你也不能這樣報復(fù)我呀!”
“我兒媳婦納剌氏那樣好,我怎么能讓你壞了他們夫妻情分!
桂枝氣的滿臉通紅,她已經(jīng)二十了,在丫頭里算大齡的,
可是她不想嫁人,怕到時候伺候完主子還要伺候男人,就想自梳做個嬤嬤。
這些她說過不止一回,滿府的人都知道的,
桂枝給福全磕了個頭,“奴才是個苦命的,家里沒有親人,”
“從小跟著夏佳氏身邊伺候,想著以后做個嬤嬤,便不想嫁人,”“如今主子不喜奴才,奴才也不能把自己當(dāng)成主子的奴才了,”
“宗令大人,奴才敢對天發(fā)誓:所說的絕無虛言,否則愿永世不得超生。”
福全點點頭,對夏佳氏說:“你呢?”
夏佳氏一抖,糯糯不肯言。
馮嬤嬤冷笑一聲:“沒分府前,庶福晉不是常常對著老王爺發(fā)誓嗎?”
“今兒怎么倒被個丫頭比下去了?做沒做過一句話的事情,心虛嗎?”
夏佳氏驚怒交加,卻不敢發(fā)誓,
福全也沒心思跟她耗著,揮揮手把她院子里的人都拘了,
宗人府的主事負(fù)責(zé)審問,他們的手段不是內(nèi)宅婦人能受得住的,
不過一個時辰,就什么都問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