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九章 九阿哥到江寧
九阿哥一行,先到蘇州何家頒旨,又往何焯的墳上祭奠一番,
何家上下感激涕零,山呼萬歲!
江南仕林立刻平靜下來,原來預(yù)備鄉(xiāng)試罷考的,也開始往江寧考試去了,
九阿哥接到底下人的探報,才算松了一口氣,
他四仰八叉的躺著,長長的伸了個懶腰,呼喝一聲,算是出了胸口的悶氣,
四格格看習(xí)慣了,也跟著學(xué),脆生生的童音把橘貓琥珀都招來了,
九福晉笑看著,“咱們好好歇兩天,再往江寧去吧?”九阿哥把女兒摟懷里親親,小丫頭格格的笑不停,
“好!咱們往江寧去,就走水路,坐大船,這一路把魚變著花樣吃!
“這回多虧四哥提醒,這一路著急忙慌的趕,總算沒白費(fèi)了。”
“現(xiàn)在心里總算踏實些了,不然,這次鄉(xiāng)試有的鬧呢!這差事就算辦砸了。”
九福晉微微的笑,“行!都聽你的!”
四格格仰著臉問:“紅燒、清蒸、魚羹、魚丸,還能怎么吃呀!”
九阿哥笑說:“糖醋鯉魚、炸小魚干……”
四格格睜大了眼睛,看向愛寵小橘貓琥珀,
“小魚干不是琥珀的零嘴嗎?我也能吃嗎?”
九阿哥一噎,這要是說是,回頭女兒去吃貓食還得了,
“琥珀吃的是曬干的小魚干,咱們吃油炸的,酥脆的很呢,可以配飯的!
四格格若有所思的點(diǎn)點(diǎn)頭,晚上趁丫頭不注意,她就嘗了琥珀吃的小魚干,
丫頭趕緊奪過去,帶著哭腔說:“格格,這是琥珀的吃食,只能貓兒吃的!
四格格看她一臉恐慌,笑起來,象征性的漱了口,
“你別怕,阿瑪說要帶我吃炸小魚干來著,我就嘗嘗!
丫頭嚇壞了,趕緊報給九福晉,問要不要請?zhí)t(yī)來。
這次出行,康熙擔(dān)心九阿哥身體,特意放了個太醫(yī)在隨行人員里,
也是因為有太醫(yī)隨行,九福晉才敢把四格格帶來的。正好九阿哥也在,他捂住臉,一副沒臉見人的樣子,
“這個四丫頭,真沒臉看!”
九福晉對丫頭擺擺手,“你先看著,要是她肚子疼了,再傳太醫(yī)。”
丫頭松了口氣,退下去,就不錯眼的盯著四格格,就怕她有什么不好。
九福晉掐一把九阿哥,想想又好笑,
“我說大晚上的,你怎么突然要吃炸小魚干,原來你跟丫頭說這個呢!
九阿哥假裝齜牙咧嘴的揉揉腰,拉她一起躺下,
“沒事,我小時候比她淘多了,我還在御花園里吃過生蝦呢,我自己抓的!”
醉蝦、魚儈這些都要好一番料理才能吃的,她還真沒自己動手過,“好吃嗎?不過,大魚吃小魚,小魚吃蝦米,蝦米吃青泥的。”
九阿哥哈哈的笑起來,捏捏她的鼻子,
“下回我去捉了給你嘗嘗,你就知道好吃不好吃了!
鄉(xiāng)試開考前一個月,九阿哥到了江寧府,跟直接從京城到江寧的戴亨會和。
戴亨在江寧待了兩個月,把這里摸了個大概,
他自己來,就住驛站里,
兩江總督張鵬翮請他往總督府去,被他婉拒了。
九阿哥笑說:“你那小驛站可住不下我們這些人。”
戴亨笑說:“您是欽差,我就是個隨員,自然不能一樣,”“欽差到了江寧,自然該住總督府里,我正好跟進(jìn)去住。”
九阿哥斜他一眼,笑說:“看來張鵬翮這個總督做的不錯!
戴亨笑著點(diǎn)頭,“是個硬骨頭,江寧府的官對我這個欽差隨員極巴結(jié),”
“張總督卻只見我一回,邀請往總督府居住,別的就什么都沒有了。”
九阿哥挑挑眉,笑起來,
“難怪皇阿瑪對他一再褒獎,看來這次鄉(xiāng)試該不會有什么問題了!
戴亨笑著點(diǎn)頭,心里牢記胤禛的話,不敢放松,
抬頭看到張鵬翮在前面迎接,提醒九阿哥一句:“張鵬翮就在前面!”
九阿哥快步上前,張鵬翮領(lǐng)著眾人跪迎,雙方見過君臣之禮,九阿哥親自攙扶張鵬翮起身,
“來時皇阿瑪特意囑咐讓我多看多學(xué),一切聽?wèi){張大人處置。”
張鵬翮對著京城拱手,稱“謝皇上信任!
又說:“九爺是欽差下降,請九爺往總督府住,院子都收拾好了!
等欽差隊伍在總督府安置好,張鵬翮巧遇了戴亨,
“戴大人,三元及第,才高八斗,先前可請不來的。”
戴亨看他臉色,知道在開玩笑,也笑盈盈的,
“下官是隨員,哪敢往總督府打擾,如今欽差到了,隨員自然隨著欽差!
張鵬翮點(diǎn)點(diǎn)頭,臉上笑意更深,“到我書房下盤棋可好?讓老朽看看三元及第的風(fēng)采!
張鵬翮在前面帶路,戴亨落后半步跟著,
擺上棋盤,張鵬翮把下人都攆到外面去,
“我一向不喜人多,你要指使人,不要客氣,直接喚進(jìn)來就好!”
戴亨笑說:“下官同張大人一樣,母親不放心,總想讓我多帶幾個人,”
“我干脆帶了新婚妻子出門,她沒來過江南,這一路高興的很!
張鵬翮挑挑眉,旋即又笑起來,
“你跟老朽說這些,就不怕老朽罵你耽于美色?”
戴亨笑說:“這倒不至于,我聽說張大人與夫人伉儷情深,該是樂見的。”
張鵬翮哈哈大笑,“樂見樂見!”棋局上,兩人你來我往,各有勝負(fù)。
云珂覺得在總督府里一點(diǎn)都不自由,閑來只能跟九福晉說笑,
這一日,九福晉說:“你可見過總督府的小姐?”
云珂點(diǎn)點(diǎn)頭,“才住進(jìn)來那日宴席上見過,怎么了?”
九福晉笑說:“我聽說戴亨總跟張大人下棋,幾位小姐也往那去!
云珂瞪大了眼睛,“張家不會是想不是把塞人進(jìn)來吧?”
她騰的站了起來,剛邁出一步又回過頭,
“不對,他的衣服上沒有別的香味呀!”
九福晉跟著她站起來,就怕她沖動,拉她坐下,
“你別慌呀!我讓人看了兩回,戴亨倒沒跟哪位小姐見面,”
“該是人家單相思,躲書房外看狀元郎呢,誰讓戴亨這樣年輕,長得又好!”
云珂抽抽嘴角,想想也是:戴亨今年二十出點(diǎn)頭,人又白凈,
別說進(jìn)士了,就是在舉人里都是年輕的,
“張家不是‘四川第一家’嗎?張夫人就不管管?”
九福晉奇怪的問:“什么‘四川第一家’?”
云珂一噎,“四川第一家”是后世對張鵬翮家族的評價,
張鵬翮過世后,雍正加少保銜,賜全葬,謚號文端,張家的影響力一下擴(kuò)大。
加上張家后世出了許多有名的名臣、詩人,人稱“一家男女盡能詩”。張家興盛長達(dá)兩百年左右,在政治、文學(xué)上都有重要影響,
云珂說:“我聽誰說了一嘴,反正張家是讀書人家,張夫人就不管嗎?”
九福晉搖搖頭,“也許張夫人并不知道,你明天讓戴亨留在院子里,”
“我看那小姐還來不來?他張家清貴,咱們也不是好欺負(fù)的,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