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三章 安撫仕林 優(yōu)撫何家
晴瑛有孕,何家的長輩都松了一口氣,
大伯娘抹著眼淚說:“晴瑛算是站穩(wěn)腳跟了!
何大伯心里有愧,“你去看晴瑛,順便把二弟留給她的商鋪地契帶給去吧!”
大伯娘點(diǎn)點(diǎn)頭,“該的,跟八阿哥府的事……”
何大伯說:“這些事我來辦就好,早該辦了!
大伯娘點(diǎn)點(diǎn)頭,開始張羅著給晴瑛送些愛吃的東西,何家老三何壽遙心里不忿,陪著何壽余扶何焯的棺槨回鄉(xiāng),
他把京城發(fā)生的事情,一一在仕林里廣泛宣傳,
八阿哥的好名聲立時臭不可聞,有不少人寫詩諷刺八阿哥。
康熙沒多久就得到消息,他氣的砸了杯子,
江南讀書人的力量不容小覷,一個處理不好,就會是一場大亂,
但是,他只想打壓八阿哥,還沒想過徹底廢了他,心里糾結(jié)的很。
太子聽到消息,覺得這是個機(jī)會,指使御史在早朝上彈劾八阿哥,
一些出身江南的官員多多少少都知道此事,紛紛要求嚴(yán)懲八阿哥,以安天下讀書人,
康熙擰起眉頭,心頭火起,他自然看的出太子的小算盤,冷冷的斜他一眼,
“太子,你說說,你的八弟真像他們說的那樣?”
太子心里正得意,早想好一套說辭,
不想康熙強(qiáng)調(diào)“你的八弟”,他有些躊躇不敢言。
康熙冷笑一聲:“看來太子沒想好,胤禛,你怎么說?”
胤禛擰起眉頭,“皇阿瑪,八弟是否有罪等刑部審結(jié)后再論不遲,”
“何焯有才,朝廷該優(yōu)撫,其兄何炔書法造詣頗高,其子何壽余博聞強(qiáng)識,都堪用!
康熙難得的露出一點(diǎn)笑意,“如此,賜何焯侍讀學(xué)士,以二品規(guī)制賜祭,賞銀,立傳!
“何炔入翰林院,晉侍讀學(xué)士;何壽余丁憂后,入翰林院修撰!苯瞎賳T心里熨帖,紛紛替何家謝恩,
不論八阿哥有沒有罪,這對何家來說都是大恩典了,
翰林院是清苦,卻是文人心里的圣地,侍讀學(xué)士更是近身伺候皇上的天子近臣,
每三年殿試后,二甲、三甲進(jìn)士進(jìn)行朝考,成績優(yōu)異者入選庶吉士。
庶吉士一般三年散館,遇恩科會提前散官,每屆留下的不過一二人,這就是翰林,
侍讀學(xué)士由翰林院優(yōu)中選優(yōu),定額是滿漢共六人,
這次才出個缺,就給了何炔,眾人心里只有兩個字:造化。
康熙點(diǎn)點(diǎn)頭,“如此,老九,你往江南去一趟,親自頒旨,順便看看秋闈。”
九阿哥看一眼胤禛,趕緊應(yīng)是,“皇阿瑪,兒子愿意跑腿,只是兒子學(xué)問差,求皇阿瑪給兒子一個得用的人!
康熙笑著點(diǎn)點(diǎn)他,“行,讓戴亨跟你去吧!給你個狀元郎,誰還敢說你學(xué)問差!
九阿哥笑應(yīng)了,沖胤禛挑挑眉,胤禛扯扯嘴角。
何炔的這個侍讀學(xué)士是從年羹堯身上扒下來的,
自從八阿哥被奪爵圈禁,康熙順手就清理了他安插的人,年羹堯也在其中,
沒有八阿哥罩著,如今,他只是翰林院一個每日淹沒在文牘中的普通翰林。
他有心外放,苦于無權(quán)無勢,只能往窮山惡水的地方去,年夫人死活不肯,
年遐齡就想出去疏通疏通關(guān)系,好歹去個一般的地方,
外面都知道他年遐齡是八阿哥的人,八阿哥正在圈禁,誰都不敢賣他面子,
有好心的勸他收斂些,皇上才罰了八阿哥,小心招了皇上的眼,
年遐齡無奈,只能歇了心思,在家待著。
至于年希堯,因為幾年不是優(yōu)等,廣平府他待不了,已經(jīng)調(diào)到西北去了。
二女婿胡鳳翚眼看著八阿哥倒了,二舅子年羹堯丟了侍讀學(xué)士,日漸低調(diào),
奈何胡家是個大家族,先前胡年氏仗著自己年家二姑娘的身份沒少得罪人,
其中一個開香鋪子的,就把胡年氏用香的秘密倒了出來,
胡鳳翚一點(diǎn)不信,胡家族老就不能忍了,一個病秧子敢謀害胡家的男丁,
那什么香能致男人陽痿,要是在族里流傳開還得了?胡氏一族豈不是要絕嗣了!幾個族老一鬧騰,族長不想得罪年家也不成了,就把胡年氏叫到祠堂來問話,
胡年氏先還嘴硬,后來看沒法辯駁,把族里一起用的幾個媳婦、嬸娘都供出來了,
她哭著說:“這東西本就是你胡家傳下來的,我也是從七嬸娘那里得的方子!
“我是用了,七嬸娘也用了很多年,七叔公,你家不也就一個兒子嗎?”
七叔公氣得臉色發(fā)黑,手不住的發(fā)抖,指著胡年氏半天說不出話,
胡年氏眼看著占了上風(fēng),冷笑著看一圈老頭子,
“我已經(jīng)給我娘家送信了,誰用了方子,我也寫了名單,你們敢栽贓我試試!”
“哼!大不了魚死網(wǎng)破,他胡鳳翚不會休我,你胡氏一族必然成為京城的笑話!
族長臉色鐵青,心里反倒松了一口氣,年氏一族不是好惹的,大家互相有把柄,反倒好說話了。
“年氏,你想怎么樣?”
胡年氏對著族長一禮,站直了身子,
“我爹給相公謀了個差事,離這挺遠(yuǎn),我們預(yù)備搬到我娘家旁邊住!
一個族老咆哮著:“就這樣黑不提白不提了?你想得美!”
胡年氏斜他一眼,慢慢的笑出了聲,
“九叔公,名單就算了,只要家里有幾個女人且只一個孩子的,你都可以放心去查,”
“說來也不怪我們女人,你們男人喜歡哪個,就抬哪個進(jìn)門,一二三四五的排開,”
“江南的、東北的、蒙古的,還有窯子里贖出來的,就沒有你們弄不來的,”
“做大房正妻的要顧小妾,還要給她們養(yǎng)孩子,憑什么?你們不管腥臭,我們嫌棄!
幾個叔公臉上掛不住,紛紛端茶掩飾尷尬,
有來聽審的老嬸娘紅了眼睛,扭頭走了,
祠堂里安靜極了,族長看著實在尷尬,跟幾個族老交換了眼神,咳嗽一聲,
“你們?nèi)靸?nèi)搬走,切記此事不可外傳,畢竟你家還有兒子!
胡年氏扯扯嘴角,對著族長行了一禮,
“都聽您的!我兒子姓胡,胡氏好好的,他才能得蔭蔽,大家相安無事最好!”
胡年氏施施然出來祠堂,胡鳳翚正站在門外,呆呆的看著她,
胡年氏有些尷尬,捏緊帕子,
“你若心里過不去,給我休書,我自己回年家就是。”
胡鳳翚怔愣半晌,轉(zhuǎn)頭大步往家里去。胡年氏抿抿嘴,扶著丫頭慢慢往家里走,
進(jìn)了家門,那個生了孩子的陪嫁丫頭,正跪在院子里嚶嚶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