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章審案
五阿哥是個讀書人,弓馬上雖不弱,卻并不熱衷,對他公式化的笑笑就走了。
十四阿哥覺得無趣,想想又往十三阿哥府里去。
十三阿哥正無聊,戶部的案子下人都打聽了,說的不清不楚的,
十四阿哥一來他立刻讓人擺宴,拉著他就問起來,
宴席送上來,囡囡也來了,她拿著酒壺給十四阿哥倒酒,
小大人似的說:“十四叔,我阿瑪不能喝酒呢,等弟弟長大了,讓他陪您喝,今天侄女給您倒酒!笔陌⒏缧ζ饋,“哎呦,四哥這個小幫手請得可真好,十三哥你這是被管瓷實了!”
“得了,囡囡,十四叔知道了,你去玩吧!十四叔不跟你阿瑪喝酒!
揮手讓人把酒撤下去,十三阿哥都不好意思了,
囡囡甜甜的說:“謝十四叔,囡囡長大了,年年給您買好酒喝!”
十四阿哥哈哈大笑,抱著她顛顛,“你給我做閨女吧!這樣貼心,就是讓我立刻戒酒也愿意!
十三阿哥失笑,胡擼亂了小丫頭的額發(fā),“去玩吧!”
囡囡歪著頭說:“還沒拉鉤呢!”
十三阿哥無奈伸出小手指和女兒拉鉤,
十四阿哥笑的打跌,直說:“這趟來的值了,以后沒酒喝也來!”十三阿哥一臉無奈又寵溺的送走女兒,點點十四阿哥,兩個人邊吃邊說,把事情前后說一遍,
十三阿哥說:“明顯是太子給他們吃了定心丸,看來東宮也沒少拿銀子呀。”
十四阿哥不屑的說:“他都是太子了,就沒想過幫幫皇阿瑪嗎?”
十三阿哥扯扯嘴角,一臉嫌棄,
“他那些幕僚、小妾、外宅,哪個不要銀子?再說,誰還能嫌銀子燙手不成?”
十四阿哥嗤笑一聲,長長的嘆了一口氣,
“太子在上面立著,底下人就肆無忌憚,你說皇阿瑪可知道?”
十三阿哥搖搖頭,“知道不知道的,有什么重要的,他還是太子!
十四阿哥突然跳起來,又迅速靠近十三阿哥,小聲的說:“我是真想換了他!笔⒏鐕樢患れ`,趕緊捂住他的嘴,“你瘋啦?這也能渾說的!
十四阿哥哈哈一笑,“就跟你說,連四哥我都沒說過。”
十三阿哥推他一把,又塞了個枕頭到背后,靠舒服了,嘆一口氣,
“先把戶部的事情辦漂亮了,畢竟戶部是太子手里最重要的牌!
十四阿哥扯扯嘴角,眼里滿是笑意,也不再說換太子的事了,扒拉完碗里的飯就往家去了。
第二天,九阿哥果然來了刑部,跟他一起來的還有李衛(wèi)。
十四阿哥看到李衛(wèi)就笑了,摟住他的肩膀,
“你來就對了,我昨兒晚上還想呢,怎么能把你忘了,原來四哥早把你安進來了,”
“這才像樣子嘛!對付這些老油條,就該你這個小油條來才行!崩钚l(wèi)給各人行禮,陪著笑說:“十四爺抬舉了,臣就進點綿薄之力!
胤禛擺擺手,“你打算怎么做?”
李衛(wèi)看一眼九阿哥,“臣跟九阿哥商量了個主意,只求各位爺不要打斷我行事!
胤禛幾個看看九阿哥和李衛(wèi),“你們這是賣什么關(guān)子呢?先交待一下!”
九阿哥擺手,和李衛(wèi)相視一笑,就是不說,
胤禛幾人無奈,也跟著笑一回。
李衛(wèi)穩(wěn)坐主審,第一個見的是戶部尚書,磨洋工似的問了半個時辰。
又換了左、右郎中,還是一樣的磨洋工。
十四阿哥冷著臉坐了半天,這會兒都要暴跳了,最后按捺不住跑出去了。
胤禛耐著性子,冷冷的看一眼李衛(wèi),嘴里還對三阿哥說話,“急什么?這不還沒審?fù)昴貑幔俊?br>
三阿哥嘴角直抽抽,心說:我也沒說什么呀!
五阿哥性子最好,耐心的等著,
只有九阿哥笑瞇瞇的看著,悠閑的吃點心、喝茶。
等到提審司庫郎中的時候,李衛(wèi)還是一臉不在意的樣子,
“進來的幾個人你也看到了,你招不招吧?他們可都招了,你說不說也沒差,”
“而且,你的貪的銀子我都找著了,有口供、有贓銀,也算罪證確鑿了。”
那郎中嚇一哆嗦,好半天才穩(wěn)住心神,依舊嘴硬的很,
“李大人,都是同僚,你是捐的官,我是恩蔭的,誰還能算計的了誰不成?”李衛(wèi)哈哈一笑,一臉輕松,拿出一個紫檀的小盒子,重重的拍在公案上,
郎中的氣勢眼見著萎了,腿都開始抖起來了。
李衛(wèi)笑說:“收的可夠緊的,這波得有幾十萬銀子,你分的也不多嘛!他們都交待了,你何苦硬扛?”
“尚書大人說是你求他的,兩位侍郎也說是你行賄他們才放手的,雖然我不大相信,能交差就行!
那郎中全身都抖起來了,驚怒交加,沒一會又開始哭,漸漸哭得不能自己,
“不是我,不是我,他們胡說,是尚書大人專門找我說話,話里話外都是讓我聽話!
“他們說聽話就有錢拿,不聽話就把我調(diào)到西北去,讓我一輩子在那里吃沙子,我不得不答應(yīng)呀!”李衛(wèi)冷笑,“這都開始查了,你還扛著,又是怎么承諾你的?”
郎中哭著說:“是左侍郎大人找的我,他說:只要我閉緊嘴,什么事都沒有!回頭給我一萬兩,”
“要是我敢亂說,他得不了好,我也別想活,我是沒辦法呀!真沒辦法!”
李衛(wèi)扯扯嘴角,“他們說話可不算的,把事情全推到你頭上了,說你賄賂他們!
郎中大哭起來,帶著哭腔說:“他們胡說,他們胡說,他們?nèi)己f,”
“事情都是從上面派下來的,連換哪個商戶來送草豆,都是上面安排的!
“我拿的銀子,都是左侍郎給的,我連商戶的人影都沒見過,”
“我前面那個主事,就是為這個謀的外放,我才上任一年,怎么能推我身上呢。”郎中說完,嚎啕大哭,鼻涕眼淚齊流。
陪審的幾個皇子都笑了,對著九阿哥豎起大拇指。
九阿哥笑說:“都是李衛(wèi)的主意,戶部已經(jīng)一槽爛了,突破新人是最容易的!
十四阿哥問:“那錢匣子呢?總不能是胡亂弄來的吧?”
李衛(wèi)笑說:“這個真是他的錢匣子,是在他的外宅挖出來的!
三阿哥笑起來,“難為你了,好好的從五品員外郎,做這樣的苦力!
李衛(wèi)笑著擺擺手,“我是捐的官,沒那么矜貴,只要能辦這幫蛀蟲,怎么都行!”
胤禛難得對他笑了一下,拍拍他的肩膀,
“等事情完了,我一定給你請功!好好干!”李衛(wèi)難得有些不好意思,這位爺一向嚴肅,這一笑倒讓他有些不適應(yī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