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岳興阿的憤怒
岳興阿心頭一震,他想著讓玉柱的丑事爆出來,康熙一項厭惡這些事情,玉柱又不懂遮掩,康熙一定會知道的,定然不能容他,看在佟家的面子上,雖不會要了他的命,也會被趕的遠遠的,再不許回京。
誰想到事情鬧這樣大,心慌了一下,又想到親娘的遭遇,心里那股狠勁就壓不住了,“二弟那臭毛病也就阿瑪慣著!
佟國維一震,原來想不通的事情一下子想明白了,顫抖著手指著他,“你……干了什么?”
岳興阿這才知道失言,一想他也沒有實證,咬牙道:“瑪法說什么?我一直在京城讀書呀!辟S人老成精,這些年什么樣人沒見過,岳興阿在他跟前就是透明的一樣,看他不認也不啰嗦,“他是你阿瑪,打老鼠傷著玉瓶,可值得?”
岳興阿低頭不言,手攥的死緊。
“佟氏一門榮辱與共,他有這個名聲,你阿瑪這個樣子,你就得著好了?要捏死那個狗東西,不過動動手指的事情,留著他不過不想臟了手,我沒想到你執(zhí)念這樣深。”佟國維突然覺得很無力,第一次覺得自己真的老了。
岳興阿猛然抬頭,眼睛通紅,目光兇狠、凌厲,“我額娘被那個賤婦折磨的時候,瑪法怎么不捏死她?反而讓她在三房作威作福,對我額娘任意欺凌,嬤嬤說額娘身上沒有一塊好地方,住的地方又臟又臭,連家里的低等奴才都不如。那時候瑪法在哪?這榮辱與共的一家子又在哪?”
“瑪法說榮辱與共,那是占著干岸,說風(fēng)涼話罷了,瑪法的額娘不曾被人這樣對待,自然不知道我心里的恨!那小畜生被人擄去欺凌的時候,瑪法也是恨的,因為那傷了您的體面!我額娘呢?因為捂住了就可以當作不知道嗎?您可以,我不行!我死都不行!”
“事不關(guān)己,人人高高掛起。留我額娘一個在那里吃苦,她為了我有個好名聲什么都能忍,我卻不能忍!那賤婦是痛快的死了,那個小畜生卻不能讓他好好的活著,等他活不好了,那個賤婦生的小賤人也會被鄂家弄死,這才是我要的!
“說起來,瑪法也有責任,阿瑪一直是瑪法教養(yǎng)長大的,他干了多少齷齪事?那個賤婦又是什么來歷?進了門如何不守禮法?這樁樁件件,瑪法但凡有一回下狠手教訓(xùn)他,事情也不會到今天不可收拾。”
“是我讓小廝指點他接近十八阿哥的,可是后面的事情是他自己愿意的,在京城里就上趕著圍著東宮打轉(zhuǎn),那就是個賤皮子,這回不出事,以后也會出事。如今,連累就連累了,我不怨也不后悔。出身不是我能選的,生為他的兒子,是我活該!皇上怎么判我都認!
佟國維聽著他一的通話,一時無話可說,蹣跚著回到正房,佟夫人看他一臉憔悴,以為病了,就要找大夫來。
佟國維拉住她,半天才黯然的說:“隆科多是不是被我慣壞了?”
佟夫人也知道草原上的事情,嘆息一聲,“老大、老二得力,原也不指望他有出息,手松了一些,誰知道禁是個混不吝的,又怎么會是老爺一個人慣的,我這個額娘也有責任!
“小時候喜歡他聰明、伶俐,年紀小,總是偏疼他幾分,現(xiàn)在想想真正管教他的時候還是太少了,都說‘慣子如殺子’,我先還不信,仗著皇親國戚的身份,散漫了管教,這不就吃了惡果!
佟夫人想到隆科多就開始掉眼淚,心里、眼里還是他小時候的樣子,怎么轉(zhuǎn)眼就惹了這么大的禍事出來?這幾天她是夜夜都睡不著,一閉上眼睛就是隆科多被砍了腦袋,滿眼都是血呼啦的。
看著老妻難過,佟國維提都不敢提岳興阿做的手腳,那孩子也不算錯,若是自己放在他的位置,說不定早動了刀子,只能安慰自己:不錯了!不錯了!小小年紀能這樣隱忍,又做得這樣隱秘,真的不錯了。
這話卻不能跟岳興阿說,這孩子戾氣太重,還是要磨磨他的性子。
草原上,太子的傷漸漸好了,當著蒙古王公的面,康熙依舊待他和煦,太子借機剖白自己,口口聲聲說是喝多了酒,又把傷處給康熙看,長長的一條印記,雖然散了淤血,黑色素沉著也很駭人;
康熙自小把他帶在身邊,自然知道太子的身手,皇子里也就大阿哥能跟他比肩,若不是喝多了,隆科多那三腳貓功夫如何能傷到他,原本就偏愛太子幾分,這樣一想更把錯處都推到隆科多和玉柱身上了。
太子被打,跟他一起來的長子弘皙更是氣不過,隆科多在外人眼里尊貴,在他眼里那就是個狗奴才,那個不男不女的玉柱更是被他當一個臟東西看。
如今因為這個臟東西,阿瑪受了傷,皇瑪法又生氣,自己也覺得丟臉,就想去打那父子倆一頓,奈何守衛(wèi)太嚴,他一點機會都沒有。
“佟家那兩個現(xiàn)在定是動不得的,其實也不必主子動手,回了京就該處置他們了,做了這樣悖逆之事,皇上定不會饒了他們的。主子若生氣,不如去跑馬,出一身汗心情就好了!”小太監(jiān)哄他出去玩。
弘皙不搭茬,甩了馬鞭,扯開領(lǐng)子,“要個冰碗來,熱的很!”
小太監(jiān)趕緊吩咐下去,吃喝都是現(xiàn)成了,只要這位小爺別惹事就成。
弘皙吃了冰碗,就掂著馬鞭就去了馬廄,隱隱約約聽到有人說話,仿佛提到太子、隆科多,他放輕了步子,慢慢靠近,仔細聽。
“佟家那個庶子跟十八阿哥玩就是為了靠近太子,連小孩子都利用,那就不是個好東西!
“他當然不是好東西,在京城你不是沒聽過,他那個娘能生出什么好東西,隆科多那是上梁不正,下梁自然歪了。”
“要我說,最無辜的是十八阿哥,白白被利用了,我聽說他還去問皇上,那庶子去找太子……”
“哈哈哈哈!合該他倒霉,小孩子眼睛干凈,這樣污穢的事情……嘖嘖!簡直沒眼看。”兩個人嘻嘻哈哈的走了。
弘皙腦子一下炸了,沒想到是十八阿哥先跟皇瑪法告狀的,這樣小就不省心!“爺,馬套好了!”小太監(jiān)牽馬過來,通體雪白,蒙古人進上來討好太子的,太子轉(zhuǎn)手給了他。
弘皙跑了一圈,大汗淋淋的回來,正好看到十八阿哥跟十五阿哥、十六阿哥在烤羊,轉(zhuǎn)了轉(zhuǎn)馬鞭,挑這嘴角就過去了,給三位叔叔見了禮,笑說:“十八叔也會烤羊?”
十八阿哥正玩的高興,笑嘻嘻的說:“今天才學(xué)的,可不容易,這半天還沒好呢!彼麩岬囊活^一臉的汗。
弘皙笑著說如何選羊,什么時候翻面,什么時候抹料,假裝要去幫忙,腳下一絆,一下?lián)溥^去,十八阿哥力氣不足,羊一下子從架子上掉炭火里了,碳灰撲騰的老高,幸虧十五阿哥手快一把拉開兩個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