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收起你的小心思
年夫人再也顧不上心疼女兒了,狠狠一巴掌抽她臉上,她從來就不是軟和的性子,一屋子的妾在她面前大氣都不敢出,就是隔房的大小妯娌也不敢跟她嗆聲,也就是對這個老來女才溫溫柔柔的說話,這一聽女兒居然要拿一家人的腦袋去換她的不甘心,怒氣一下子就上來了。
年氏被突入起來的一巴掌打翻在地,臉都木了,耳朵嗡嗡的,不敢置信的看著年夫人,怯怯的叫了聲:“娘……”
年夫人也不理她,大聲叫了心腹丫頭,“你,親自帶著人守著前后,一個蒼蠅也不能放進來,馬上把老爺請過來!
年遐齡過來,看到往日伺候的都遠遠的站在院子里,知道定然是出事了,心先拎了起來,看到女兒跪在地上捂著臉哭,他還心疼的想要哦扶起來,等聽年夫人說完,臉都青了。
年遐齡跟了康熙很多年,知道那是一個眼里揉不得沙子的主,如今上了年紀是寬和多了,那不過是為了身后名,那里就真的寬和了。萬萬沒有容人抗旨、欺君的道理;自己求一回已經豁出老臉了,這丫頭哪來的自信居然想欺瞞皇上?
這個老來女他一直捧在手心里,錦衣玉食,千嬌百寵的養(yǎng)著,就是嫡子嫡孫也往后排。選秀惹出那樣的事來,自己也沒舍得說一句重話,府里府外那樣大的壓力,也沒讓人到她跟前說一句不好聽的,萬般嬌寵,居然養(yǎng)出了這樣的糊涂東西。
年遐齡冷著臉,對年氏冷冷的說:“收起你的小心思,真當天下人都跟你一眼蠢嗎?今天你就是死在這,你的尸體也要送到八阿哥府去;”
年夫人的眼淚一下落了下來,她心寒又心疼,一句話也不愿意說,女兒是想把年氏一族幾百口子的脖子往鬼頭刀上撞,康熙爺要是怒起來,那是九族都能給夷平了的性子,她怎么能說出這樣的話?
年遐齡對年夫人說:“她的嫁妝你往豐厚里辦,從今天起,不許她再出院子一步,養(yǎng)她一場,從來沒虧待了她,她再敢起別的心思,就勒死了吧,我自去跟皇上請罪。”說完也不看年氏,站起來就往外走,過門檻時一個踉蹌?chuàng)涞乖诘厣,年夫人驚呼一聲,趕緊去扶,人坐到椅子上才看到他糊了一臉血,眼眶、嘴唇都跌破了。
一頓兵荒馬亂的請?zhí)t(yī),打水、拿藥,安頓好年遐齡,年夫人親自陪女兒回去,一路上一句話也沒有,三五天后年遐齡傷處結痂,年夫人突然禁了年氏的足,把她院子里的看門婆子換成了自己的陪嫁,伺候的丫頭也只留一個慣用的,其他都換了新的。
年希堯和年羹堯的夫人為了討好婆婆,一直跟年氏交好,如今小姑子眼看要高嫁,她們更不敢怠慢,聽說被禁足了,她們怎么也要去求求情,再涮涮存在感,誰知才說了兩句就被打斷。
年夫人說:“她年紀小,又要嫁到皇家去,如今正學規(guī)矩呢,她沒有耐心,你們就不要去擾了她,當她是禁足好了!
這樣的話說出來誰能信,學規(guī)矩犯得著連守門的婆子都換了嗎?知道一定出了什么事情,兩個人各自問了丈夫,也說的模糊不清,就留了心,也不敢亂打聽,怕犯了忌諱。
那個庶妹再沒能進年氏的院子,她姨娘聽她一說,就想到是為什么,心里動了一下,一看年夫人的安排知道不可能,就拘這女兒不許出門,權當沒發(fā)生過。
八阿哥府里,撿了僻靜的一個院子,叫了工匠來修繕一番,預備著給年氏住,到了七月,年家來看房子、量房子,八福晉完全沒有露面,派了個管事接待了年家人,年夫人知道了又哭了一場,知道這是女兒名聲不好,八皇子不待見了。玉柱跟著隆科多一路跑馬,快活的很,別人是越曬越黑,他卻反著來,半點不見黑還仿佛白了幾分。
能跟來巡塞的沒有不知道佟家的破事,各家子侄看到玉柱多數不理的,理他的也多是要調笑一番,有嬌慣的更是對著他指指點點,嘴里的話更是不能聽。
隆科多數時間要當值,玉柱多數時候跟小廝、仆從待在一起,下人對上那些少爺王孫哪敢齜牙,受了氣也只能遠遠避開。漸漸的玉柱不肯出去騎馬了,窩在馬車里乘涼,直到有一天聽到那熟悉的笑聲,掀簾子就看到太子騎馬迎面過來,他的臉一下紅了,原來那些記憶都涌出來了。
他就又開始騎馬,慢慢的往太子車架跟前湊,次數多了,這樣細皮嫩肉、模樣又好的,太子總會多看兩眼,很快想起來這一個是誰了,自然也想起以前的事,還對他笑了一下。
玉柱原來想著遠遠看兩眼的,被他一笑又想著跟他說說話就好了,完全忘記那時候的無助和害怕,一心往前湊。
仆從看出端倪報給隆科多,隆科多拐彎抹角的問了兩回,玉柱都裝傻混過去了,隆科多以為兒子并不知道綁架他的是太子,只是在單純的討好太子,只能讓人看緊他,不許他落單,不許他往太子跟前去。
這日,太子跑馬回來他正好等在路上,明黃身影遠遠的而來,一點一點靠近,他的心也跟著跳得厲害,等一隊人一陣風似的從他身邊刮過去,他才醒過神。
跟著他的人報給隆科多,他嚇出一身汗,以為玉柱知道了,要去報仇,回帳篷一看,玉柱裹著被子呼呼的睡著了,安慰自己是自己想多了,卻不敢放松看管。
玉柱只是裝睡,等隆科多離開,他抱著被子又開始胡思亂想,鼻腔里龍涎香的味道、那輕輕的帶著磁性的笑聲、急促的喘息噴到耳朵上的熱乎乎的、帶著老繭的手……越想心越亂,呼吸都跟著亂了,抱著被子就開始扭來扭去,伺候的小廝聽著聲不對以為他病了,趕緊問了兩聲,卻被他啞著嗓子轟了出來。
小廝一想又笑了,跟同來的伙伴嘀咕起來,玉柱被人擄去還被那樣的事,府里沒人不知道的,通人事的都暗暗笑他或許不能人道了,這回看到這樣的事情,自然又傳了一回,嘲弄的猜他是想女人還是想男人?
岳興阿派來的小廝跟這幾個混了一路,也跟著沒心沒肺的笑了,眼神卻又撇了玉柱的帳篷好幾眼。
胤禛也一路看在眼里,也許是皇上的人看著,太子一路都很安份,加上大阿哥一直被皇上召見,太子更沒心思了搭理玉柱了,直到了草原上住下來,玉柱都沒找到機會接近太子。
胤禛既然知道太子擄了玉柱的事情,如今玉柱又對太子有意,這樣的機會怎么也不能錯過了,康熙想讓太子跟佟家和睦,他偏要把這層虛偽的遮羞布扯下來。
胤禛還沒安排好如何指點玉柱,玉柱自己就尋到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