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肖想
年氏通過沈蕓,跟云珂也搭上了話,云珂背景不強卻有人關(guān)照,德妃、四福晉常差人送東西,壽康宮里太后跟她說話最多,又沒有選秀壓力,跟人交往很是輕松自在,全當時交朋友來的。
年氏悄沒聲息的靠過來,她也笑臉相迎,就想看看年氏想干什么?
由著年氏跟秀女們熟識,看著她帶著小姑娘們品茶、賞花、投壺、繡花,枯燥的生活讓她一攪和變得有趣起來,心里不免感嘆一句:真是會玩。
等再去壽康宮吃花糕,就有小姑娘說起年氏來,“年姑娘還說過很多鮮花做的點心呢。”在場的都不笨,心里更警惕起來,由著小姑娘說,下一句卻都默契的岔開話題,兩次后,小姑娘們再不敢再提她了。
太后不喜年氏的做派,權(quán)當沒聽見,心里卻好奇鮮花做的點心,沒人的時候找了小廚房的廚娘來問。
廚娘是做點心的老手,什么新鮮的沒見過,太后一問就知道怎么回事,“南方有用鮮花做餅的,不過單好看,不大好吃,一個做不好還會苦澀難入口,如今園子里該有不少花,炸玉蘭片,桃花燒麥都做得。別的就要找專門吃的花來做了,要不奴才做兩樣給太后嘗嘗!
太后擺擺手,“算了,不過看個樣子,玉蘭片我是吃不得了,做個桃花燒麥來嘗嘗。那個妍瑜也愛吃呢!
這下廚娘為難了,小心的說:“太醫(yī)交待了的……”太后年紀大了,太油的不能再吃了,可是燒麥若油放少了,就成了面皮包米飯,有什么吃頭。
“得了,也不是沒吃過,你去做個茯苓糕來!碧笮χf,心里知道年氏借著這些想進壽康宮的門,鄙視一回更不理她。
年氏就這樣被困住了,那些看好她的人也覺得奇怪,關(guān)于上面不喜歡她的流言又被提起來,沈蕓更信了云珂的話,年氏再跟她嘮叨的時候,她怕年氏難堪,還是憋住了沒說出來。
年希堯如今正在京城當官,年家大嫂卻沒有機會進宮來看她,年家也是內(nèi)務(wù)府出去的,有些親戚在宮里當差,漸漸也聽到了宮里的流言,知道是太后不喜歡妹妹,父子三個商量一回,輾轉(zhuǎn)著給年氏送了些銀子。
年氏拿著銀票,又愁起來,家里這樣為她,她卻困在這里不得出頭,正苦惱著,沈蕓來說:“明天輪著我們?nèi)劭祵m了!
年氏松了一口氣,能讓她進了壽康宮就好,看著沈蕓開始挑衣服、首飾,她倒不著急了,憑著她的容貌,最簡單的衣服都能碾壓這屆秀女。
沈蕓嘮叨:“壽康宮就去過一回,也不知道上面會不會問我的話,上回我就沒輪到說話。還是得想想怎么回話才行!碧艉靡路,就回想上次娘娘們問了什么,別人怎么答話的。
年氏為顯得突出,挑了特別襯她的旗裝,配了同色的玉耳墜和簪子,不用穿上,她也知道自己有多好看,憋了這么久,也想一舉亮瞎她們的狗眼。
第二天,漢軍旗的秀女陸續(xù)往壽康宮去的時候,云珂就站在門口看著,年氏真是出色,一群花樣的女子里她是最打眼的,就是云珂這個看過許多美顏明星的也覺得養(yǎng)眼。
身邊一起玩的秀女忍不住贊了一句:“年姑娘真好看!”
“是呀,真好看!”云珂開始擔心齊虹了,年氏還沒長開就這么好看,一旦進了府,雍正皇帝還能好好待姑姑嗎?
漢軍旗的秀女進了壽康宮,又坐在那個位置,上面的娘娘們依舊和氣的跟別人說話,問到沈蕓,年氏仗著跟她熟悉接了兩句,娘娘們便不往下接了,一次她還不覺得,第二次她就覺得不同了,心里一涼,這是不喜歡她了,可是為什么呀?
她自覺家世好、教養(yǎng)好、長得好、說話也在譜上,怎么就惹了上面不喜了?臉上笑著,心里卻焦急的很,等秀女們退出壽康宮,引路的宮女突然停住,向迎面來的女子蹲身行禮,嘴里稱呼:“給十四福晉請安!币槐娦闩s緊行禮問安。
年氏偷眼看那女子,一身紅色的旗裝,暈紅的娃娃臉,烏漆漆的雙眸,雖不及她美貌,卻也是花容月貌,她身邊的嬤嬤抱著一個小男孩,更是長得玉雪可愛,年氏只覺得刺眼的很。
十四福晉也聽說年氏打聽十四阿哥的事情,這次特意過來看看她是什么模樣。
叫了起,眼睛一掃就知道哪個是年氏,心里咯噔一下,點著年氏對嬤嬤說:“我聽說有人打聽我們爺呢,要不要我跟她說說?畢竟我見我們爺?shù)拇螖?shù)最多,四嫂家那丫頭一次也沒見過,哪里說的明白!
嬤嬤臊的滿臉通紅,橫了年氏一眼,好言好語的送走了十四福晉,十四福晉沒說是誰,但手指著的就是年氏,這下一眾秀女全知道年氏的小心思了,心里鄙夷者不少,同屋的沈蕓當時臉都白了,十四福晉當眾一說就不是小女孩的懵懂好奇了,自己跟她同住會不會也被連累?想著腳都有點軟,同行的秀女扶她一把才站住腳。
回到住處,沈蕓拿了荷包就去找管事嬤嬤換屋子,不到一個時辰,沈蕓就搬到離年氏很遠的一個屋子里去了,臨走時,沈蕓想著總要說點什么,可是年氏自從回來就躺在床上,落下帳子不言不語,就像這屋里沒有她這個人一樣。
隔天請安,齊虹就知道十四福晉做的事情,略一想也明白了,十四阿哥只是貝勒,已經(jīng)有一位側(cè)福晉了,康熙不可能再給他指一個側(cè)室,除非他能在這個月里火速晉封。
齊虹點點她,“你也太魯莽了?這樣大庭廣眾的。”
十四福晉知道齊虹是為她好,“我也是氣不過,一個前程未定的秀女,怎么就有臉打聽爺們的。”
“這話也不錯,十四弟怎么說?”
十四福晉笑著說:“我們爺聽了也沒說什么!弊蛱焓陌⒏缏犝f來了,點著她的鼻子叫她“小刺猬”,晚上卻歇在她房里了,折騰了她好幾回。
宮里的人都知道了這件事情,原來滿軍旗里跟年氏交好的再不理她,漢軍旗的怨她巴結(jié)滿軍旗多數(shù)不肯理她,再看跟她好的沈蕓都搬走了,更沒人跟她說話了。
年家得到消息,年希堯還想補救,年遐齡卻擺擺手,賣著老臉到康熙跟前請罪,跪下來卻不知道該怎么說,只是不斷的磕頭,稱自己有罪。
德妃知道了,對十四福晉一句不好的話都沒有,這樣敢挑揀皇子的秀女,就是對皇家的侮辱,在她看來十四福晉沒做錯什么,年氏給了哪家都是隱患,說不定就連累了老十四的名聲。
年氏自覺沒路可走,心里恨沈蕓、恨云珂、又恨十四福晉,一下就病的起不了床,嬤嬤宮女們覺得這位沒了指望,誰知這時候惠妃送了藥材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