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做個好女兒
大格格醒過神,搖搖頭又點點頭,半天才說:“嬤嬤,我是……我不是額娘親生,而且過去我……”
“以前的事都過去了,格格不如往前看!
大格格糾結(jié)的問題突然得到新的思路,她本就聰明,一想就明白扈嬤嬤的意思,“嬤嬤說的對,該早點跟嬤嬤說一說的,是我自己把前路想窄了!
扈嬤嬤第一次真心的笑了,“格格自來就聰明,能這樣想,老奴就再沒有什么可擔(dān)心的了。”
大格格長出了一口氣,嫡母做了好嫡母,那自己就做個好女兒吧!同樣想做好女兒的還有佟家出嫁女玲姐兒,她這日回佟家,是想給赫舍里氏請安的,可惜沒見到人,伺候的丫頭說夫人在休息,大下午的,哪家夫人會在這個時候睡覺的,不過不想見罷了,她心里埋怨嘴里卻笑著說:“母親日日操持家事,也是辛苦,我也無事,便不打擾了!
玲姐兒也是沒有辦法,如今沒了四兒周旋,隆科多對她不再有求必應(yīng),新晉寵妾花魁岑姨娘她是看不上眼,原來赫舍里氏在四兒嘴里是個膽小懦弱的,她就想捏軟柿子,誰知連面都見不到。
如今赫舍里氏已經(jīng)回到三房居住,原來的正院被四兒住過,她嫌臟不肯再住,隆科多想讓花魁去住,花魁哪敢,擺設(shè)器物收入庫房,院子就一直空著。
玲姐兒每次回來總要去轉(zhuǎn)一圈,這回看到有婆子在搬里面的一盆芍藥,立刻喝止:“住手!那是我……的東西!鄙炙幨撬膬河H手種下的。婆子放下花盆,撇撇嘴:“姑奶奶都出門子多久了,怎么還有東西沒搬完?岑姨娘說這花開的好,昨日去求了夫人的允許,今日讓老奴來搬花,怎的轉(zhuǎn)眼就成了姑奶奶的東西?”
玲姐兒攥緊了帕子,赫舍里氏不肯見她,卻肯見了一個妓子,之前在額娘手里她可是乖的很,又惱恨岑氏一個妓子敢搶她的東西,冷冷的說:“一個妓子而已,進來我佟家的門又怎樣?真當(dāng)自己是正經(jīng)主子了?”一個眼色,身邊的婆子就把芍藥抱進懷里,玲姐兒一甩帕子帶著人出了正院。
那婆子氣的一跺腳,狠狠的剜了玲姐兒一眼,跑到岑姨娘那里一哭一說,岑姨娘安撫一番,又給了賞,等婆子離開,她突然笑了起來,“這個玲姐兒,空長了一張漂亮臉蛋!
大丫頭蓮心給她按著肩膀說:“姨娘還笑呢?這個大小姐也太不留口德了!比苏f罵人不揭短,岑姨娘最拿不出手的就是花魁的出身,“還是個小姐呢,倒不如管事婆子曉事!
“她也沒說錯,我確是妓子從良。”
“她也不過是奴婢所出,誰也不比誰高貴了!鄙徯囊а狼旋X的說。
岑姨娘拉她坐下,“我的出身就在那里,誰也改不了的,何必生氣。能掙脫那個地方我已經(jīng)很開心了,一個沒有見識的丫頭而已,不值當(dāng)你生氣,這些年什么樣人沒見過,便是真正的王公貴胄還要審時度勢,順勢而為,她這樣處境還不知深淺,不用我們做什么,有她吃苦的時候!
蓮心聽她這樣說,點頭說:“我聽岑姐姐的。”岑姨娘離開揚州花樓時,把一直跟著她的蓮心也要了出來,若是蓮心此時還在花樓里,下個月該接客了,為了這個蓮心也會聽話。
玲姐兒回到婆家,帶回來的芍藥開得正好,丈夫看了還贊了一句,玲姐兒心里煩躁,這兩個月她雖然多次回佟家,也只見過一次隆科多,匆匆說了兩句話?汕,丈夫得著一個機會想再進一步,原來四兒一開口隆科多順手就辦了,如今她連開口的機會都沒有。
這事怎的這樣巧,偏偏這時候需要求著娘家,心里懷疑是丈夫鄂恒淵故意試探自己在娘家是否還得力,說起話來便不盡不實,“如今皇上巡塞中,各處都不好動的!
鄂恒淵面上點了頭,隔天婆婆卻送了個水靈的丫頭到丈夫書房里,揚言有了身子就抬妾。
玲姐兒知道了到婆婆是院子里鬧,婆婆鄂夫人說話就不好聽了,“是你三年無所出,怎的?還想讓咱們家斷了香火不成?”
玲姐兒怒極,摔了手里的茶杯,怒道:“當(dāng)年你鄂家向我額娘求親的時候,可是說過永不納妾的。怎么著,我額娘不在了,想不認(rèn)不成?你也不想想,佟家還在呢,我阿瑪還在紫禁城里當(dāng)值,我祖父還握著大權(quán),哼!要納妾也可以,咱們合離了,把吃我的都給我吐出來!币簧淼臍鈩莘路鹆⒖桃疵粯。當(dāng)年她的嫁妝可是一筆大財,鄂家落魄多時,靠著她的嫁妝日子才好過,公公和丈夫都是隆科多給謀的差事,要吐出來,那是錢和官都別要了。
鄂夫人哼了一聲,啐了一口,帶著那個送來的丫頭回去了。
玲姐兒以為婆家人膽小,出了氣,痛快了。
鄂夫人一臉怒容,遣了房里伺候的人,對鄂恒淵說:“佟家是有權(quán)有勢,可是她如今連正主的面都見不到,還當(dāng)自己是千金小姐呢?當(dāng)年要不是你阿瑪失手欠了外債,用了她的嫁妝銀子。要不是隆科多得力,于你阿瑪有用。我鄂家斷不會娶一個庶女為長媳的!
鄂恒淵臉色赧然,他也有舉人功名,聽親娘說起媳婦的嫁妝,不免心虛,這些年一家子吃用的都是媳婦的嫁妝,這會嫌棄人家是庶出,臉上就覺得臊的慌。
鄂夫人一眼就看出兒子想什么,知道他的性子,揚聲把那丫頭叫進來,“石榴這丫頭,你今日便收了房,懷了身子就抬姨娘!
鄂恒淵眼睛黏在石榴的臉上,看著人跪下謝恩,又乖巧的站在一邊,大眼小嘴,脖頸纖細,卻又豐乳肥臀,看得他心里癢癢的很。
鄂夫人知道兒子動心了,揮手讓人下去,冷冷的說:“她自己不能生,我還想抱孫子呢?哪家娶媳婦不是為了傳宗接代,她占著正室的名分可以,妨礙我抱孫子卻不行!
鄂恒淵皺眉不解,想起那水靈的丫頭,又半推半就的說:“額娘看著安排吧!
三個月后,石榴有了孕,鄂夫人賞了衣裳、首飾,吩咐擺酒抬姨娘。
玲姐兒哪里愿意,這幾個月來她跟鄂夫人來來往往好幾回,吃虧的時候多,鄂恒淵對她更是避而不見,偶然被她堵住也是沒一句實話。
如今那個小賤人有了身孕,眼看著要抬姨娘,使人往佟家找隆科多來撐腰,隆科多一聽緣由氣的把手里的茶碗一丟,“就沒有一個省心的!
岑姨娘想了想說:“姑奶奶到底年輕,小兩口蜜里調(diào)油過了三年,突然多一個人也是氣不過而已,鄂家大爺如今也有二十多了,許是鄂夫人心急抱孫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