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未來的太后
李氏的禁足令一直沒解,胤禛不知是不是想不起來,齊虹是絕對不會去提醒的,宋氏要是去了西院就等于變相禁足,原本還能偶爾見到胤禛,若是去了西院恐怕再難了。
宋氏也不裝乖順了,依舊伏地不起,“西院是爺特賜給里側(cè)福晉單獨(dú)居住的,妾不敢貿(mào)然過去,福晉要讓妾去,還該回了爺才是!
“不用回了,爺同意了,來人,立刻把她扔到西院去!必范G的聲音透著徹骨的寒意。
宋氏只覺得耳朵嗡嗡直響,身子一歪就暈過去了,金嬤嬤立刻讓伺候的婆子進(jìn)來把人拖出去。
齊虹沒想到胤禛會在這個時候回來,她原本強(qiáng)壓的膽怯一下子都回來了,顫抖著伏在他懷里。
鈕鈷祿格格那惡毒的話不斷在她腦海重復(fù),屋里燒了地龍也止不住心里發(fā)寒,之前全憑著一股怒氣撐著,如今見到能他再撐不住了,渾身顫抖的說:“她詛咒我們的孩子?她……”那樣的話她提都不敢提,嗚嗚的哭了起來。
這是胤禛第二次見她哭,還都是為了孩子,還都是他的小妾惹的禍。
福海迎他進(jìn)府時已經(jīng)把一切都說了,當(dāng)時就被胤禛一腳踹翻,他早上說要把鈕鈷祿格格關(guān)起來,也有磨磨她性子的意思,他還想著以后讓她生下弘歷,哪想她居然敢咒自己那肉團(tuán)子一樣的兒女。
原來她也是重來一回的,不然如何知道自己沒有追封弘暉。
胤禛聽著她哭,輕輕的拍著她的背,反反復(fù)復(fù)就一句:“別哭了,別哭了!彼睦锏膽嵟槐三R虹少半點(diǎn),痛失弘暉已經(jīng)是他無法彌補(bǔ)的遺憾。
他也曾把他舉過頭頂,聽他咯咯笑,也曾手把手教他寫第一個字,在位十多年,他居然沒有追封過弘暉,甚至沒有想過給他過繼一個兒子,讓他也能受香火供奉。
怪不得她能那樣冷淡,胤禛突然明白了前世她的怨恨,一直到死的怨恨。
如今又有人詛咒他的小兒子,他恨不得親手殺了她。
齊虹哭過一場,讓人把兩個孩子抱過來,就睡在她床里,紅腫的眼睛盯著、看著才能安心。
胤禛讓福海抄了鈕鈷祿氏住的屋子,東西歸庫,屋里的紙張都燒了。
宋氏被兩個婆子抬死豬一樣一路抬到西院的,一路上的奴才都看著,到了門口兩個婆子數(shù)了一二三,一松手,“啪嘰”人就被丟進(jìn)院子里;宋氏當(dāng)時就被疼醒了,她沒臉睜開眼睛,死扛著也要等人把她抬進(jìn)屋子。
方嬤嬤站在西院的院子里傳了胤禛的話,“爺吩咐:立刻把宋氏扔進(jìn)西院!
西院的人哪見過這樣的事情,不管是那拉氏還是齊虹,從來寬厚的很,打板子的事情都少,這樣不給臉的往院子里扔還是第一次,一時眾人看方嬤嬤都有些小心翼翼。
方嬤嬤對抬人過來的婆子說:“去看著宋氏的丫頭收拾了,到西院來伺候。”哼,相關(guān)的一個也別想跑。
那婆子搓搓手,笑瞇瞇的去了,這是讓她看著那丫頭搬家,自然是有好處的。
采云之前不在,沒跟去正院,還不知道出了事情,聽了婆子的話都愣住了,這關(guān)進(jìn)西院是別指望出來了。
李氏好歹還有兒有女,狠下心,苦熬下去,總有孩子長成的時候,到時自然得給她體面;
宋氏有什么?自己該怎么辦?身邊伺候的都躲了,自己非去不可了。
采云無奈,只能收拾東西往西院去。
宋氏被抬進(jìn)屋子后還不肯醒,方嬤嬤特意點(diǎn)了兩個碎嘴的小丫頭看著她。
小丫頭看了這樣大笑話哪里按耐的住,方嬤嬤一走,兩個人就嘻嘻哈哈的說起來,一句句像刀子一樣割宋氏的心。
“見過扔?xùn)|西,從沒見過扔人呢,落地了還啪嘰一聲。”
“哈哈,我也沒見過,原來那兩個婆子還會這一手!
“你可知道這位是做了什么惹了爺?”
“我哪里知道?福晉歷來和氣、寬厚,打人板子的時候都少,爺平日也不管這些事情,我也奇怪呢!薄耙艺f她一定做了不得的壞事,這才把主子惹急了!
“原來福晉讓她管著南院的,她對南院的姐姐們這樣挑、那樣挑,橫豎都能說你兩句,誰知道她自己先不是個好的。”
“可不是,不然爺怎么把她扔——進(jìn)西院呢?”
兩個人笑得更大聲了,全然不顧床上躺著的宋氏,好在采云來了,好聲好氣的送了兩個小丫頭離開了,服侍宋氏換了衣裳,坐在床邊才落了淚。
宋氏的半張臉都跌青了,拿著沾了水的涼帕子敷著止痛,這時候誰會給她請大夫?
一院子的人都在看笑話,等著機(jī)會好踩兩腳,誰會為她奔走?
另一邊,一個僻靜的小院里,鈕鈷祿格格被捆了手腳丟在床上,她嘴里還嗚哩嗚啦的說個不停,嘴里的破布就一直沒有取出來。
巧月和紅云忙前忙后收拾東西,又打掃、鋪排,等人都散了才對著落淚,主子闖了這樣大的禍?zhǔn),她們兩個好歹保住了性命。
鈕鈷祿格格怎么也沒想到,她想好的《沁園春.雪》還沒讀出來,怎么就被拖了到這里。
那個太監(jiān)還說是四爺吩咐的,四爺剛才也是看了她幾眼的,一個男人怎么可能對愛慕他的女人動粗。
所以,肯定是四福晉搗的鬼,沖天的憤怒哪里忍的住,那些怨恨的話就沖口而出了。
說來鈕鈷祿氏也是大姓大族,只是她家不富裕,甚至比不上有錢的奴才過的好,自然也沒錢給她請教養(yǎng)嬤嬤,她那點(diǎn)子規(guī)矩禮儀還是在宮里選秀的時候?qū)W的。
她帶著前世的記憶,隨心所欲慣了,知道自己將來要做皇太后,對齊虹是輕視到骨子里的,怨恨她壓了自己兩年,如今又陷害她,憤怒都變成了力量,讓她不管不顧起來。
到現(xiàn)在,她也只當(dāng)這是個小挫折,作為未來的太后,主角光環(huán)自然會護(hù)著她,沒了她生的兒子,歷史要怎么延續(xù)?這么一想她不安的心漸漸的靜了下來,只是今晚是沒人敢給她松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