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真是好狗膽
胤禛聽到蘇格格沒了,眼皮都沒撩一下,只讓吩咐按規(guī)矩裝裹。
福海是知道這個蘇格格的,
當(dāng)時弘輝阿哥剛沒了,福晉一下子就病的人事不知,爺也是心痛不已,在書房喝悶酒,
蘇格格和之前流產(chǎn)的格格,不知道怎么的就鉆了空子,當(dāng)晚就成了事。
第二天,爺雖然沒有說什么,可是再沒見過那兩個,福海和兩個值守的都被罰了板子。
如今好了,費盡心思得來的終究是保不住的。
半夜里李氏聽說南院蘇格格沒了,著實嚇了一跳,這是她在管家呀!孩子病了可以說孩子小容易病,一下沒了個活人她頭都是昏的,這個疏忽的責(zé)任怎么也跑不掉了。
第二天,李氏直接就稱了病。
胤禛回來直接去了西院,李氏正包著額帕病在床上,一屋子的藥苦味,人都透出一股子苦氣來。
李氏掙扎著坐起來,想要訴一訴苦,表一番衷情,再說一說蘇格格的事情她是盡了心的,
不想一夜沒睡,不小心全倒出來了,連平日半帶著撒嬌的意思都維持不住了,
什么蘇格格也太年輕了,身子不好也不早來報。
什么丫頭們沒有規(guī)矩,有什么事情不回我,竟越過我去回了福晉,這起子奴才,我忙亂兩日就弄起鬼來。
還想引申一下齊虹和宋氏,一個不管一個不問,把大家都拉下水。
胤禛沉著臉,“既你自己也病著,就好好養(yǎng)著。小阿哥先挪到福晉那里養(yǎng)病,等好了再挪回來!
李氏仿佛被卡住了脖子,抹眼淚的手都停住了,耳朵都有點懵,顫聲問:“爺!挪——什么?”
原先,那拉氏沒有孩子的時候,是想抱一個女兒養(yǎng)的,
那時,府里只她有女兒,她還只是個格格,那她都不愿意,何況現(xiàn)在,竟然想要她的兒子。
胤禛皺眉看著她,從弘輝往下這府里生病的就沒斷過,他是真心為孩子想,
何況,李氏自己都病了,哪里顧得了孩子;
另一方面胤禛也覺得李氏能力不足,才管了幾個月的家,無故死了一個蘇格格,又病了一個阿哥,真是各處都不如意。弘輝病重時,那拉氏還是樣樣不要他操心,連萬壽節(jié)要進給皇阿瑪?shù)亩Y都辦的好好的。
人最怕比較,李氏比起那拉氏來太不經(jīng)事,又喜歡搞一些小動作,這樣想著胤禛心里更不喜了。
“爺!”李氏反應(yīng)過來,聲音都尖利起來,“妾確實有顧及不到的地方,福晉要怪罪妾也認(rèn)打認(rèn)罰,可是小阿哥是妾的命根子,”
“怎么能把小阿哥挪出去呢?福晉這是看不得妾有兒子嗎?小阿哥還生著病,福晉就急著把孩子要走嗎?”
李氏真急了,一時不管不顧了,人家都來挖她的墻角了,還留什么臉面。
胤禛的臉都黑了,眼前的李氏眼眶青黑、下巴尖的厲害,臉色蠟黃哪有以前半點動人的樣子,
有心體諒她幾分,壓著怒氣說:“你多歇息吧,明兒,天好了,就把他挪過去。"
他是主子何用征求李氏的同意,庶子養(yǎng)在嫡母面前本就是體面,
側(cè)室之間換著養(yǎng)孩子,那也是宮里頭的老例,
他從小養(yǎng)在孝懿皇后身邊,十三弟不也養(yǎng)在母妃身邊嗎?
他還沒跟那拉氏說這件事情,弘輝沒了,再養(yǎng)一個孩子在身邊想來她也是愿意的。
福海打著燈籠在前面照路,等走出西院一段距離,忍了半天多了句嘴:“爺,奴才多一句嘴。”
胤禛雖是主子,福海是跟他一起長大的,這個奴才歷來不是多嘴的,所以才一直跟著他到今天,
“說吧!”
福海抿了下嘴說:“爺當(dāng)年得孝懿皇后撫養(yǎng)一場,奴才是跟著主子住在皇后宮里的,那時候奴才不懂,”
“后來,皇后娘娘去了,您回到德主子身邊,看到十四阿哥跟德主子歪纏您還跟奴才說:德主子更喜歡十四爺!
“其實奴才看來,皇后娘娘對您的好是真的,卻也真的拎著心,”
“您的親娘還在,她半點不周到都會有一雙眼睛看著的。德主子想您卻又不能得見,夜里如何睡得著!
胤禛第一次認(rèn)真的看著福海,半晌冷冷的瞪了他一眼,
福海嚇得噗通跪在甬道上,當(dāng)時就抬手抽自己幾耳摑子,
他真是悔死了!發(fā)什么爛好心?
胤禛走了幾步停下來,看著福海說:“過來!”福海連滾帶爬麻溜的滾過去,跪在地上,不敢抬頭。
“起來吧!”胤禛拍了一下他的帽子,看了一眼西院門前的燈籠,
又回西院去了,才走到院門口就隱隱聽到有哭聲。
春柳先還在里面勸著,李氏越說越不像話,勸也不聽,她就趁機溜了出來,躲在不遠(yuǎn)的夾道里裝死,
這時,看到胤禛進了院子,她頭皮都炸了,知道這回大家都完蛋了。
胤禛步子大,又來得突然,把門的喜鵲都愣住了,
眼看著胤禛進了屋子,才“噗通”跪倒在地,全身哆嗦,腦子空白。
“……那個女人給爺灌了什么迷魂藥?居然敢來搶我的兒子,她個沒用的東西,連自己的兒子養(yǎng)不住,憑什么要搶我的兒子?她這是要害死我的兒子呀!嗚嗚嗚——”李氏越想越傷心,沒了兒子就是要了她的命,又哭又罵半點不想著低著聲、背著人。
屋里的海棠看到胤禛進屋子,腿一軟就跪在地上再不敢抬頭。
李氏一天沒怎么吃飯,又急又氣的罵了一陣子早已經(jīng)沒有力氣,正伏在床沿喘氣,一抬頭看到胤禛嚇得滾下床抱住她他的腿,“爺……”她倒是想辯白兩句,可是能說什么。
胤禛厭惡的一腳把她踢翻,瞪著眼睛,厲聲喝道:“真是好狗膽!你一個狗奴才敢非議主子!”
李氏眼看著他轉(zhuǎn)身離去,一句話不敢說,十多年的恩愛,知道他是什么樣的人,這一次要如何再挽回,怕是千難萬難了?
又驚又怒又怕,“噗”的一口黑血噴了海棠一頭一臉的,李氏的人也昏死過去,心里還告訴自己:這是一場夢,等她再醒來就又回到原來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