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土讓我看那段記憶的時候,我們就分析過,那段記憶被篡改過。
后土知道,卻不在意,肯定是因為這里面隱藏著什么。
我們也從里面分析出玄老或許還手握著重器。
但一直不知道,這記憶到底是誰改的。
按我們猜測,太一有這樣的能力,卻沒有這么做的必要。
畢竟是他允許,原主她們才得以順著建木而上,根本沒有必要再去改記憶。
現(xiàn)在蒼靈給我的答案,再結(jié)合原先他讓我不要再問的問題,驗證了墨修那個猜測,我只感覺雙腿發(fā)軟。
等蒼靈一走,我直接就癱瘓在了地上。
就算引動神念,也站不起來了。
我都不記得上次這么倉惶無力,是什么時候了。
就算斬了情絲,我還是感覺一陣陣的心絞痛,感覺胸口一陣陣的發(fā)著悶。
我干脆躺在地上,看著湛藍天空上的白云。
那道天禁的身影,只有在觸及天禁之時,才會出現(xiàn)。
原主存活的時候,順著建木直達天界,是什么時候?
她是從建木回來之后,才知道天界不好,才求太一驅(qū)趕那些龍蛇大神,才有了后面那么多事情。
那時她看到的,怕是……太一已經(jīng)死了!
那時她和太一,到底是怎么想的?
最后鬧得這么慘烈收場!
她篡改了后土她們的記憶,就是為了隱瞞太一已死的事實。
那么摩天嶺里那道鐵箭,應(yīng)該是在那之前射下來的!
原主在知道,自己所愛,為了擋那一根鐵箭,保地界生機,已經(jīng)死了,會多么傷心。
又是怎么強撐著,還幫著掩蓋他的死亡,想著用最好的辦法,保存地界數(shù)以萬年的太平。
她當(dāng)時入六合間時,又是在想什么。
我慢慢伸手,用神念引著一縷極光升上空中的那白云之上,胡亂的劃動著白云,心煩意亂。
就在我動手將那片白云劃得不成樣時,一道白光一閃,一條白蛇在那白云邊上一轉(zhuǎn),直接就將那朵白云吹得又大又白又密。
跟著白微直接落在我旁邊,也沒有變成人形,就是一條又白又小,鱗片還閃著七彩光的小白蛇,盤在我頭頂:“切白云,好玩嗎?”
我引著極光,將那濃密的白云劃碎,看著彩色的極光扭動:“你阿哥不是天帝嗎?如果我們和華胥之淵大戰(zhàn),事關(guān)她們會不會解開天禁,你阿哥會來幫我們嗎?”
白微愣了一下,朝我幽幽的道:“我不知道。我爸媽按理只會生下我阿哥一個,畢竟我們阿爸是神蛇,我阿媽雖然是個普通人長大,可血脈神魂也都強大!
“聽我阿爸說,他們生下我,是我阿哥要求的,說什么劫而生!卑孜@了口氣,輕笑道:“反正到了玄門中,做什么都會扯個理由吧!
“我就是懷疑我阿哥,見我阿爹阿娘兩個太寂寞了,時間又靜止,所以才讓想辦法,讓他們生了我!卑孜⑸哳^倒湊過來看著我,輕笑道:“是不是感覺我來頭也很厲害?”
她這會是條小神蛇,長相漂亮,倒湊過來,鱗片越發(fā)的閃著彩。
真的好像雪過天晴,晶瑩的雪片閃著陽光,折射而出的那種微亮的彩。
我伸手點了點白微的舌頭:“別亂說!”
應(yīng)劫而生,可不是什么好事。
白微呵笑了一下,朝我幽幽的道:“也沒什么啦,可這也證明,我阿爹阿娘讓我來了,那么阿哥或許就不會出現(xiàn)在這里。六合皆亂,連天界都亂了,我阿哥才會被帶走,他如果有時間管這里事情的話,就不會讓我來了。”
說到這里,她好像有點失落,慢慢的化成人形,躺在我旁邊,輕聲道:“我阿爹阿娘的日子真的挺寂寞的。阿哥其實挺希望,我能留在那里陪著他們。”
“可阿哥很小的時候就被帶走了,我在里面也長不大,但我幸好沒什么事,能時不時的回去!卑孜⒉渲,輕聲道:“所以我不讓你跟阿乖相處太多啊,就怕他到了你觸不可及的地方,永遠不得相見,會很傷心的!
我伸手摸了摸白微的臉:“謝謝!
白微也不是那種傷感型的蛇,畢竟從小長大,不缺愛。
立馬從失落中緩過來了,趴在地上,笑瞇瞇的看著我道:“你剛才和蒼靈說了什么?他回去之后,整根竹子都不對了,竹林里的竹筍嘩嘩的朝外冒,連清水鎮(zhèn)的竹屋里,都長出筍來了!
“有好幾個風(fēng)家子弟,躺在床上養(yǎng)傷,好好的一根筍就直接竄了出來,差點把人家捅了個透心涼,嚇得風(fēng)家那些人,以為是自己得罪了蒼靈,連竹屋都不敢住了,F(xiàn)在何壽還特意派人,到處砍竹筍,曬筍干的、泡酸筍的,全部都安排上了!”白微小心的瞥著我。
輕聲道:“風(fēng)家現(xiàn)在很怕你跟對付先天之民那些人質(zhì)孩子一樣,往他們體內(nèi)放竹根。”
我沒想到蒼靈這樣的存在,也有情緒失控的時候。
可看著這號稱有個阿哥在當(dāng)天帝的小神蛇,如果她知道天界的情況,怕也會很擔(dān)心吧。
所以我只是看著白微笑了笑,然后引著神念,將墨修造沉天斧的事情告訴了她。
在白微詫異的目光中,朝她輕笑道:“我就是問了蒼靈有關(guān)沉天斧的事情。”
“哦!哦!”白微在我引入的畫面中,見墨修這么消耗蛇鱗,連忙坐了起來,從裙子上一掏,摸出好幾片墨修的蛇鱗:“這都拿去,讓他別動自己身上的。”
“蛇鱗對蛇的重要性,可比指甲蓋對人還重要。”白微一股腦都塞給我。
想了想,連那片以黑鱗為底的冰鏡都拿了出來,將后面的黑鱗拆給我:“我就不去打攪墨修了,你給他送過去。”
我捧著這些蛇鱗,也不知道是白微偷藏的,還是墨修用來還她原先那片七彩鱗的。
但也沒客氣,而是直接收了起來,朝白微道:“你回去告訴何壽他們,我要去登天道修習(xí)術(shù)法,應(yīng)對華胥之淵。這外面的事情,就由他們主管了!
“你不去管風(fēng)家那么多人了嗎?還有玄門和先天之民,他們都只認你和墨修啊!卑孜⒃尞惖目粗摇
我摸了她的臉一把,輕聲道:“你把我意思轉(zhuǎn)達就可以了,實在不行,你就讓何壽搬出后土,就說我們在與后土娘娘一起潛習(xí)術(shù)法!
無論是風(fēng)家、玄門、還是先天之民,對后土的敬意才是實打?qū)嵉陌 ?br>
白微這才有點了然的點了點頭,朝我道:“好吧,你去吧。我會和何壽他們說的!
我看了一眼下面碧海掀濤的竹林,直接引著飄帶,去了登天道。
華胥之淵因為最近這一戰(zhàn),也算元氣大傷,就算這些人都是棄棋,可沒有勞動力,他們進展也不會這么快。
墨修要造沉天斧,我正好趁這個機會,好好的研究一下登天道這些壁畫中的蛇紋。
人嘛,總要進步的,要不然老等著天降外掛嗎!
這登天道,對我而言就是個外掛,我還沒撿起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