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墨修都知道,八尾說的是真的。
這世間最難破的不過是一個(gè)情字。
不只是男女之情,還有父母恩情,友人之情。
但情有濃厚,有偏差。
父母對自己親生的孩子,都有偏心的,難道他們就不知道自己偏心?
可他們因?yàn)榍楦校豢勺钥氐钠,而且認(rèn)為自己沒有錯(cuò)。
我伸手接過墨修插著梨的牙簽,重重的咬到嘴里:“不斬了!
不就是情絲嗎?
不就是滅一次那條本體蛇的神識,我就被那條情絲蛇咬一次,心痛一次嗎。
習(xí)慣了就好!
或許是太用力,梨入嘴,我居然直接滾進(jìn)了喉嚨,牙簽卻被咬斷了。
我將牙簽吐出來,有點(diǎn)難受的將滾到喉嚨的梨卷出來,慢慢的嚼著。
有些東西硬吞是不行的,得慢慢的嚼碎。
伸手拉著墨修:“我們回去吧!
可我拉著墨修,他卻沒動(dòng),而是沉眼看著八尾:“引情絲的話,我要準(zhǔn)備什么嗎?”
這還是執(zhí)意要斬?
八尾抬眼看著,一雙眼睛慢慢的拉長,明明是同一張臉,卻再也不見何物時(shí)的和善,盡是狐詐之色。
朝我幽幽的道:“蛇君想斬呢?要不你們再商量一下?”
我拉著墨修的手,皺了皺眉:“真沒必要。”
為什么就要執(zhí)意去斬這個(gè)?
就算讓我變強(qiáng),總還有其他的辦法吧?
“有必要!蹦揶D(zhuǎn)眼看著我,眼神有點(diǎn)發(fā)渾,聲音沉沉的道:“何悅,我想這件事情很久了!
他連眼神都不敢看著我,而是拿著一根牙簽,一下下的戳著雪白晶瑩的梨肉。
“你第一次見到那條本體蛇神識失控的時(shí)候,我很難受……明明我和他一模一樣,可你看到我不會有感覺,看到他卻是那樣深情不能自已!蹦奘掷锏难篮灤林├嫒馍成匙黜。
突然感覺那牙簽一下下的戳在我心口。
“后來你很長一段時(shí)間都很向往他們的感情對不對?你第二次見到那條本體蛇的神識,是在困龍井下面那些殘骨邊,他將沉天斧親手遞給你!蹦扪篮灤林哪菈K雪梨都被化成了水。
沉著的臉,好像也要化出水來:“你或許是恨我,或許是真的想恩斷義絕,或許是太多的事情堆積到了一起。你沉天斧一斧劈了柳龍霆,跟我斷腕絕情……”
墨修的聲音很沉,一字一句的,就好像小學(xué)生照著課本念著課文,不熟練還拗口。
似乎只是照本宣科,沒有任何感情,卻字字戳心。
“你說當(dāng)時(shí),你有多少是因?yàn)樽约旱那榫w,有多少是為那條本體蛇感覺不值?我和柳龍霆加在一起,也比不過他一道神識,幾句話……”墨修慢慢瞥眼看著我。
牙簽換了一塊梨戳著:“何悅,我寧愿你沒有感情,也不愿你受控于那段感情!
“就算你腦中清醒的知道,這不是你的感情。更甚至知道那段感情可能是個(gè)騙局……但你……下次見到他,還是會失控?”墨修眉頭緊緊皺著。
慢慢松開了那根戳著的牙簽:“情之一字都是自私的,不管你心里有沒有我,可我不想你心里有別的。就算不是你主動(dòng)的,我也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