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上去不過是十一二歲,扎著很好看的雙髻,穿著一身如同彩綾一般的裙子,隨著她蹦蹦跳跳的,那裙帶飄然,還閃爍著流彩。
“望舒!憋L(fēng)升陵苦笑一聲,看了看地上的九嬰,握著那把石劍就直接離開了。
我這才發(fā)現(xiàn),那條九嬰如同當(dāng)初我連夜奔逃當(dāng)晚,黑發(fā)拖過的草木一般,失去了生機(jī),軟軟的趴在地上,身形枯槁,好像只要輕輕一用力,就會斷成很多截一樣。
卻又沒有斷氣,九個頭趴在地上,看著那個叫望舒的小女孩子,露出了祈求的目光。
那女孩子蹦蹦跳跳的過來,我這才發(fā)現(xiàn),她流彩的裙子下面,是一雙光潔的小腳丫。
腳形彎弓如月,腳趾卻又胖乎乎的。
她笑嘻嘻的蹦跳到九嬰蛇身上,雙手閃著淡而柔的光芒,摸了摸九嬰。
原本好像快要死了的九嬰,好像瞬間活了過來,不過身形,依舊枯槁。
有了谷見明那個先例,我現(xiàn)在對于玄門中這些小孩子,都有了戒備。
就算心頭那股痛意還沒消散,還是握著弓,慢慢站起來,看著她。
連何壽都往我身前湊了湊,不敢亂說話。
那小女孩子卻如同跳芭蕾舞一般,伸著光潔的腳,如同花仙子一般,在九嬰的頭上輕盈的跳動。
她腳所過之處,好像都閃過如月一般的光芒。
“我是風(fēng)望舒!蹦切∨⑦偏著頭,打量著我道:“前望舒使先驅(qū)兮,后飛廉使奔屬。聽說你原本在讀書,這是《離騷》里的你應(yīng)該知道吧?”
“不知道!蔽椅罩,盯著風(fēng)望舒:“你們風(fēng)家到底想做什么?”
剛才那間石室,是墨修制成給龍靈的,可為什么會到了風(fēng)家?
風(fēng)望舒呵呵的笑了笑,腳下輕點(diǎn),就到了我面前。
她的腳下卻好像聚著什么,足不落地,帶著團(tuán)團(tuán)熒光。
上下打量著我道:“何悅,風(fēng)家本來有意讓我與蛇君聯(lián)姻,誕下一個孩子!
“可你看,蛇君一來就直接搶了蛇紋典籍想跑。但你也太傷他心了,居然還記得那個墨修!憋L(fēng)望舒呵呵的低笑。
看著我道:“但那蛇紋典籍,就算蛇君拿走了,沒有我,他也解不開。要不你帶我回去,我?guī)蜕呔忾_典籍。同樣,也解開你的疑惑好不好?”
“不用了!蔽铱粗,拉著何壽慢慢后退。
她卻好像半點(diǎn)懼意都沒有,腳下好像踩著沙子玩一樣,胡亂的踢著:“可你不好奇,為什么你腦中會有這么多凌亂的記憶嗎?”
“龍靈,龍岐旭那個女兒,還有另外那個讓你化出蛇眸的東西?連前任巴山巫神的記憶,好像都在你身體里……”風(fēng)望舒朝我靠了靠,低聲道:“你這樣很危險喲?你連自己都控制不了自己,對不對?我可以……”
風(fēng)望舒輕輕一揮手,那股皎潔的光芒朝我灑了過來。
我本能的引著黑發(fā)去擋,何壽更是站在我前面。
可那光芒沉如水,滑如緞,從何壽的龜殼涌過,又涌過我那些黑發(fā),好像如水的月光般落在我身上。
我心底那種沉悶的痛意,以及低沉的情緒,瞬間就消失了。
風(fēng)望舒沉眼看著我:“何悅,你問心,我能驅(qū)意。我并無意和蛇君如何,但我想知道,當(dāng)年龍靈到底是如何造了蛇棺?”
“你跟我合作,如何?”風(fēng)望舒朝我嘻嘻的笑:“反正你們也殺不了風(fēng)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