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辜的符光一閃而過,根本沒有傷到那些黑發(fā)半分。
連那把桃木劍,好像被什么消融掉了。
谷逢春眼眶里那雙眼睛,也不再是死魚白,好像慢慢變得清明,可我卻隱約看到了蛇眸才有的豎瞳。
心頭的恐慌越來越大,眼看那道蛇眸開始收縮,雙眼開始有著畫面閃動。
我努力的想閉眼,可眼皮好像被無數(shù)的手掰著,讓我強行睜著眼。
“何悅!”于心鶴雙手猛的掰著我的頭,那十指之上閃著幽幽的藍光,帶著滋滋的電流。
將黑發(fā)燎動,細細的電流涌過太陽穴,讓我眼角跳動。
“神于兒……”那個幽幽的聲音夾著憤恨,幽幽的道:“同為神族,你們可曾想過救我!
“用力。 庇谛您Q雙手捧著我的手,用力朝后拉:“控制!何悅!自觀本心,問心!問心!”
我感覺于心鶴指尖一道道的電流好像涌向了心臟。
心中閃過什么,一直往后的額頭,猛的用力,朝前一撞。
沉喝一聲:“龍霞!”
那根鎮(zhèn)魂釘好像又朝前松動了一些,我腦中瞬間閃過,我出清水鎮(zhèn)那天,龍霞在鎮(zhèn)界碑處攔住了我。
她看著我,臉上風(fēng)輕云淡,可眼里帶著憂傷的說:“她就在鎮(zhèn)子里,我知道?伤龔膩頉]想過來見我!”
“怕是見到我,會一根穿波箭將我射穿。你逃的那一晚,我在山上看著,谷家的穿波箭可沒什么手下留情!”
龍霞說這些話的神情,語氣,在我腦中飛快的閃過。
她當時說的,就是她媽谷逢春!
對面谷逢春那雙倒豎著的眼里,慢慢的散開,閃過愧疚,以及痛意。
“龍霞!想想龍霞!”我盯著谷逢春,沉聲道:“她在等你,你帶一句話,不管是什么,對她都是慰藉了!”
谷逢春沉眼看著我,眼里閃過什么,跟著好像又開始發(fā)白。
我心里知道不好,忙用力扭動著身體,卻怎么也扭不動。
那些我用得極為順手的黑發(fā),好像完全不再受我控制了。
何辜一道道的符紙,往我們緊貼在一塊的身上扔。
于心鶴掰著我頭的十指,完全變成了淡淡的幽藍,連掌心都變藍了。
可卻動不了分毫!
我努力引動神念,想借著神念控制住谷逢春。
可谷逢春眼里的死白越來越多,她好像手動了動。
那雙慢慢變得死魚白的眼睛,好像閃過什么。
跟著我感覺一只手在黑發(fā)下面握緊了我的手。
我手中還握著那根沒來得及搭上弓的穿波箭。
“谷家穿波箭,還有另一個用處……”谷逢春聲音發(fā)沉,猛的身子似乎一動。
我感覺穿波箭好像挪動了一下,跟著有什么溫?zé)岬臇|西順著冰冷的箭身滑落到我手中。
旁邊再次傳來了那刺耳的尖叫聲。
谷逢春眼中的死魚白瞬間散去。
我那一直不受控制的黑發(fā),如能潮水般的散開。
卻發(fā)現(xiàn)那根穿波箭穿透了谷逢春的身體,似乎還有鐵銹飛快的散開。
谷逢春臉上帶著笑意,握著那只穿波箭,將我的手撥開:“我一直不明白,為什么穿波箭會有一道禁制,方便谷家人自絕!
“我現(xiàn)在明白了。巫神的神念,能占據(jù)我們的身體,這道禁制,就是讓谷家人自盡的!惫确甏何罩歉┎玖似饋。
那白亮的鐵箭上,不知道是被血腐蝕了,還是鐵銹將她的血染紅。
谷逢春將鐵箭插了插,握緊了那把弓。
沉眼看著我:“你說得沒錯,巴山現(xiàn)在的巫神是你,那這下面的就不會是了。何悅,你出去后,替我告訴龍霞,我對不起她!
她說著,反手從背后的箭壺抽出雙箭,朝我沉聲道:“再來!一念誅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