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一切都沒了。我吃藥,打針,取卵……。一次次重來,一次次的想著等孩子生下來,就是一縷血脈,延續(xù)著操蛇于家神之一脈,可無論如何,它們都會胎死腹中!庇谛您Q聲音哽得厲害。
匍匐在地上,后背微微抽動:“何悅,你明白那種感覺的,對嗎?”
她情緒太過悲傷,匍匐在地上,就算看不到臉,我知道她已經(jīng)泣不成聲了。
我本能的伸手捂了捂小腹,感覺到小腹的緊繃。
不敢想象,這個孩子沒了,我會如何。
墨修會如何……
轉(zhuǎn)過身,想避開于心鶴的跪拜。
可巴蛇的蛇身一轉(zhuǎn),就將我盤在里面,不讓我離開。
我只得轉(zhuǎn)眼看著于心鶴:“我什么處境,什么實力,你是知道的,我自身都難保,而且對于這種事情,我是真的沒有辦法。就算我是這巴山的巫神,我也不會治這種啊!
于心鶴似乎沉吸了口氣,這才抬頭看著我:“巴山很多種族都是因為繁殖不行,而滅的。”
她跪在地上,也不起來,就那樣看著我:“何悅,不只是巴山這些種族,連人的生育都在下降,你不知道嗎?”
“不孕不育的廣告,滿大街都是。很多女性,潔身自愛,可卻無法受孕,就算醫(yī)學(xué)再發(fā)達,可也有的就是懷不上!庇谛您Q沉眼看著我。
低聲道:“很多其他物種,也不能自我繁殖了。你認為是什么原因?”
“環(huán)境變化吧!蔽覍嵲谡也坏狡渌睦碛,沉聲道:“也和飲食啊,轉(zhuǎn)基因有關(guān)!
“不是。如果是外面的人因為環(huán)境變化,還說得過去。可巴山呢?與世隔絕,怎么可能因為環(huán)境變化?”于心鶴立馬反駁。
眼神堅定的看著我:“是因為巫神不在。蛇屬主繁殖,上古女媧一脈,崇拜的就是母性和繁殖,現(xiàn)在的人也好,物種也罷,都不再信奉繁殖,只想本身,這本就是一個不好的過程!
我沒想到會和于心鶴談?wù)撨@么高深的問題。
呵呵的苦笑道:“這種生育性的問題,會有宏觀調(diào)控的,不是你和我談?wù)摼湍芙鉀Q的!
伸手想把她拉起來,于心鶴卻怎么也不肯動。
我只得盤腿坐在她旁邊:“于少主啊,我們認識這么久了,你也知道我的個性,你這不是耍賴嗎?”
“呵。”于心鶴聽著,也盤轉(zhuǎn)著腿坐好:“你的意思是,你不想留在巴山!
“這不是我留不留的問題!蔽页裂巯肓讼搿
低聲道:“這么說吧,華、虞、夏、商時期,是人神共治對不對?”
“就目前考古發(fā)現(xiàn)和一些史書記載,那時社會文明和生產(chǎn)力,都算得上高,至少比后來封建社會要高對不對?”我腦中好像閃過很多東西。
沉眼看著于心鶴:“可為什么后來人神不再共治,顓頊更甚至還要絕地天通,不讓人神往來?”
于心鶴皺了皺眉,沉眼看著我:“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很明白了,你看這巴山,也并不是從一開始就與世隔絕的,古蜀國也是牧誓八國之一,參與過武王伐紂的。”
“但蜀王從外面帶回那個巫神后,蜀國這才不與外界通消息,當然保持這種原生態(tài)也挺好!蔽依∮谛您Q的手。
輕輕放在我的小腹上:“神固然重要,可我想,在絕地天通之前,人神共治,社會文明發(fā)展也很高,是因為神在教導(dǎo)民眾。可為什么神突然要離了世?”
“就是因為有神的存在,人也好,其他物種也好,將所有的希望和責(zé)任推給了神,產(chǎn)生了惰性,所以得不到自我進步。”我將于心鶴的手朝我小腹摁了摁。
苦笑道:“并不是神拋棄了這世間,而是給這世間一個自我發(fā)展的可能!
“于心鶴,如果有神,你就不會成為操蛇于家的少主,你只會供奉你的神,聽從你心中那個神的指令,你自己相當于一個傀儡,你知道嗎?”我緊摁著她的手掌。
苦笑道:“就像你現(xiàn)在感覺的,我腹中這個孩子已經(jīng)成了,我也希望它能生下來,可我能做的,并不是祈禱神的庇護,而是自己努力存活!
于心鶴掌心微微拱動,似乎想明白了,又好像悵然若失。
微微的苦笑道:“你今天上摩天嶺,無論是谷家還是其他峰主,都不會讓你再下摩天嶺了!
“不管你愿不愿意,他們都會將你留在摩天嶺,成為巴山的巫神。”于心鶴抬眼。
與我對視:“我原本想著,將這些事情跟你說清楚,你反正不回清水鎮(zhèn),留在巴山也好!
“可我聽你說的,又好像有道理!庇谛您Q慢慢站起來。
伸手撫著巴蛇的蛇身,沉眼看著我:“他們都上去了,你還要上摩天嶺嗎?還是我借這巴蛇,送你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