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jù)錢酒鬼說,那個牟總每隔一段時間就要外出勘察新項目。
就半年多前吧,牟總從外面引進了活太歲,他們這些vip老客戶還都去看過。
“那太歲啊大大的,養(yǎng)在水缸里,跟團活肉一樣,用刀割一片下來,沒一會就長好了。”錢酒鬼臉色夸張。
朝我們很神秘的道:“我吃過,味道可好了。太歲肉少,你們可別說出去,就我們這些vip才知道!”
民間俗語:太歲頭上動土,已然是很不敬的了。
那牟總還養(yǎng)著太歲,并且割太歲肉?
“太歲?”墨修篤定著看著我,沉聲道:“就是他了,找到那個牟總!
我忙打電話給肖星燁,問他知不知道牟總。
肖星燁這會在打水,聽著電話忙道:“長壽養(yǎng)生堂的牟總啊,鎮(zhèn)上的大名人啊。人家都買地建養(yǎng)老院了,據(jù)說也是那些老人家預存的錢。怎么了?”
我忙讓他幫我打聽一下,他現(xiàn)在哪里,最好是能問一下他家在哪里。
“這容易,我問一下,馬上就回來!毙ば菬詈苁撬。
錢酒鬼這會邊看養(yǎng)生節(jié)目,邊記著上面的養(yǎng)生偏方,手機鬧鈴一響,就又開始吃藥。
墨修見他那樣,拉著我下樓:“秦米婆批過八字,他既然壽限已到卻還活著,就只有一個可能!
“什么可能?”我聽著也感覺稀奇。
就算是具活尸,可這也算“活著”的吧?
“借壽!蹦蕹裂劭粗,低聲道:“這怕就是那具邪棺的作用了!
這怎么借?
聽錢酒鬼的意思,和那個什么太歲肉有關(guān)。
難道太歲肉真的能長生不老?
果然邪門的事情都是能聚到一塊的,我們鎮(zhèn)有蛇棺,居然還有太歲!
不過墨修明顯沒打算說,而是回房間休息去了。
我?guī)е活^霧水去問秦米婆,她聽著“太歲肉”,渾濁的眼睛閃過什么,沉沉的嘆了口氣:“造孽啊。”
“那葉德全兩口子死了,也變成了活尸,和錢酒鬼這不一樣?伤麄?yōu)槭裁茨芑?”我還是問了出來。
“因為那棵槐樹。”秦米婆沉眼看著我,低聲道:“蛇君不是說了話,要活著就得借壽。葉德全兩口子死了,可存于陽間,就得借陽壽!
“那棵槐樹一直在他家附近,估計也是一塊久了吧,所以就自愿借壽給他們。”秦米婆臉色很沉靜,看著我道:“你不是也看出來了嗎?老太太比較厲害!
我想著葉德全老婆,那雙清澈的眼睛,還有身上淡淡的香味,心中也明白了些什么。
等肖星燁用摩托車掛著四桶泉水回來,我就去叫墨修。
出于尊敬的敲了敲門,沒想到拉開門的,卻是一個寸板頭,穿黑色休閑裝的男子。
嚇得我后退了一步,就算對上那雙黑亮的眼睛,以及那張俊朗的臉,我還是試著喚了一句:“蛇君?”
“墨修!蹦蕹裂劭粗,反手摸了摸自己的寸板頭:“這樣方便行事!
我看著他這樣子,一時還真有點不適應(yīng)。
也不知道他抽什么風,還是朝他道:“泉水來了!
墨修喝了一口水,過了半晌,立馬道:“這是飲龍泉的水吧?”
他這名字一出,我們所有人都不明白什么意思。
墨修又喝了兩口,嘆了口氣:“可惜已經(jīng)死了!
見我們一頭霧水,他將水喝完,這才道:“山川大澤皆有龍脈,而飲龍泉就是那地底所聚龍脈的水源,滋養(yǎng)著龍脈延展,所以取名飲龍。”
“這條龍脈已斷,但泉水依舊在,所以叫飲龍。怪不得你爸的蛇酒能讓于心鶴進入鎮(zhèn)子,也能壓住那些人被吸取的精氣!蹦薹畔峦。
朝我道:“只是龍脈斷了,蛇酒還能有藥效,肯定是你爸添了味什么藥,將藥效調(diào)起來了!
我聽著沉思,可肖星燁卻擺手道:“這太深奧了,我們一時也搞不明白,還是去看那個太歲吧!”
他滿臉都是興奮,朝秦米婆道:“這次你也去吧,太歲耶!”
秦米婆立馬又咳了起來,抱著阿寶道:“要做飯呢,不去!
“我去叫錢酒鬼,我知道牟總在哪!毙ば菬畛覀償[手,急急的上樓了。
只是這次再出門的時候,肖星燁跨上摩托車,錢酒鬼跟著就坐在他后面。
肖星燁還朝我道:“你往前坐點,牟總住在養(yǎng)老院,要走山路,都是些毛馬路,到時你別顛下去了!
我扭頭看了看墨修,他明顯是打算去,可又沒動。
只得抬了抬手腕:“蛇君要上來嗎?”
他以前不是都變成蛇,纏我手腕上的嗎?
墨修卻看了看已經(jīng)坐好的肖星燁和錢酒鬼,冷聲道:“我受傷了,不能變!
“那要不你在家里休息?有情況我打電話給秦米婆,你再過來看?”我聽他聲音有點冷,一時也有點拿不準他這是什么意思。
以往他都是來去如風的?
墨修只是沉眼看著我,也不說話,就用那雙黑亮黑亮的眼睛,一直看著我。
過了好一會,還是肖星燁反應(yīng)過來:“你不是有電動車嗎?要不,你和……”
他眼睛瞥了瞥墨修:“騎電動車?”
我想著有點遠,電動車來了再去的話,怕電量不夠。
而且以墨修的身份坐個電動車,也不像回事啊,就聽到他幽幽的道:“好啊!
我頓時如同雷劈,坐在摩托車上的肖星燁臉色慘白,朝我看了一眼道:“那我先走了,你跟上!
說著發(fā)動摩托車,轟轟的就跑了。
我扭頭看著一臉正色的墨修,只得掏了鑰匙,打開張含珠留給我的那部電動車。
等我推出來坐上,墨修居然很自然的跨坐了上來。
他腿長,電動車的車架根本就不好放,他就十分自然的往前一擱,就放在前踏板上。
然后伸手摟著我的腰,沉聲道:“好了,走吧!
我感覺后背發(fā)緊,腰上交疊著兩只手,而那雙長腿這樣伸著,就好像夾著我一樣……
這姿勢看上去有點……
“再不走,就跟不上了!蹦薜南掳蛿R在我肩膀上,貼著我耳朵道:“晚上我還要回來療傷!
好吧,我雖然不明白墨修這鬧哪出,但只得硬著頭皮跟了上去。
一路上,墨修都緊緊的摟著我,連姿勢都沒變過。
也沒有說話,就這樣摟著我一路到了牟總的養(yǎng)老院。
說是養(yǎng)老院,其實和賣保健品是一樣的套路。
大概就是說人老了,子女養(yǎng)老如何如何不靠譜,然后存幾萬塊錢建養(yǎng)老院,一年多少利息,以后入住還能打幾折如何如何的。
這種我爸媽都被人上門問過,所以這路子我清楚。
為了做得真,他們還在鎮(zhèn)子里最沒人煙的地方買了塊地,建了一棟樓,隔一段時間就在這里搞一次活動,說這是他們以后的養(yǎng)老院所在地,遠離城市廢氣,空氣好什么的。
我們到的時候,已經(jīng)是下午了。
錢酒鬼是vip,所以很熱情的告訴我們,牟總就在這里給他們看了活太歲。
說著,就帶我們朝后面的什么養(yǎng)殖基地走。
只見后面幾棵參天大樹的下面搭了幾個大棚,錢酒鬼邊帶我們進去,邊喊:“牟總,我給你帶新會員來了!
可根本沒有人回應(yīng),整個基地一片寂靜。
還沒進大棚,我鎖骨就隱隱作痛。
墨修立馬拉住了我的手,悄聲道:“就在這里!
可錢酒鬼和肖星燁已經(jīng)進大棚里,墨修只得帶我們進去。
大棚里并沒有菜地,反倒是擺著幾個大水缸子,用木蓋子蓋著。
錢酒鬼往外面看了看,朝我們擠眉弄眼道:“牟總不在,我們偷偷看一看,這里面就是養(yǎng)著的活太歲!
他嘿嘿的笑,伸手就將一個水缸的木蓋子打開。
只見里面一團白花花的東西,就好像一個發(fā)酵卻又長著細毛的面團一樣,滿滿當當?shù)臄D滿了水缸。
也就在同時,我鎖骨鱗紋所有的鱗片,好像都扯動了起來。
“太歲,活的!”錢酒鬼雙眼帶著亮光,拿手戳了戳:“你們看,真的是活的!
就在他伸手戳的時候,那“太歲”蠕動了一下,跟著從正中間,慢慢的抬起了一個人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