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小時過去了,陳陽將耳朵貼在門上。
身后呂小燕傾著身子小聲問:“怎么樣?外面有沒有動靜?”
陳陽站直了轉過臉,攤了攤手道:“奇怪了,剛剛一陣雞飛狗跳的,現(xiàn)在突然安靜下來了,這么長時間連個腳步聲都沒有!”
呂小燕臉上一喜:“這是好事。
陳陽卻不這么想:“怎么就好事了?師傅,我知道你想說的是有人來救我們了,他們提前收到消息,樹倒猢猻散了對不對?”
呂小燕一臉得意的緩緩點頭:“悟性還不錯嘛!”
陳陽卻直接兜頭給他潑了盆冷水道:“那你有沒有想過,還有一種可能,人家樹倒猢猻散前,先把我們咔咔了?”
剛剛還一臉笑意的呂小燕,笑容突然僵在臉上。
“不能吧?這些人有這么大膽子?”
陳陽撇了撇嘴:“怎么沒有?你想想你之前那個姓唐的好徒弟,那可是敢販毒的家伙!還有那個陳羽中,巡查組來了,說不定就狗急跳墻把我們做了!”
呂小燕心中一想,徒弟說的還真有這種可能。
他連忙將耳朵貼在墻上親自傾聽外面的動靜。
可過了半晌,外面還是寂靜無聲。
呂小燕現(xiàn)在也迷糊了:“不對啊,這地下室的門也不是什么了鐵門,普通木門,外面有人守著咱跑不出去,可現(xiàn)在外面沒人了,咱,不是,是你,你陳陽大小伙子,一腳不就把木板門踹開了?”
陳陽認真的點了點頭:“對啊,我一腳踹開了,然后十幾把槍指著我?我的好師傅,你能不能靠點譜?”
呂小燕怒了:“這也不行,那也不行,咱們就干坐著?”
陳陽這時坐了下來,好奇的問師傅:“師傅,你之前穩(wěn)如泰山,到底是收到什么風聲了啊?”
呂小燕耳朵還貼在門上呢,嘴巴里卻把事情的經(jīng)過說了。
原來,就在陳陽去濟南的時候,突然呂小燕收到了楚開元的電話,說是邀請他參加金陵的一個培訓項目。
本來楚開元打電話過來,呂小燕聽了也沒多想。
但恰好他淮安的一個老朋友打電話過來問候,呂小燕就隨口問了一嘴,他們有沒有受邀。
師傅的那個朋友是淮安當?shù)匾患液苤幕磽P菜館子的老板,但他卻說沒收到這個消息,而且當?shù)夭蛥f(xié)也沒有通知任何同行,因為昨天餐協(xié)的人剛在他這吃完飯,所以他很確定。
得到這個消息,呂小燕就犯迷糊了,按道理說,針對淮揚菜的培訓,應該邀請最少宿遷以南的地區(qū)知名總廚參加。
但他接連打了幾個電話都說沒有這方面的消息。
他想了半天,突然臉色大變,金陵這地方可不是隨便去的啊,上次無錫的經(jīng)歷讓他驚出一聲冷汗。
他連忙將這事兒跟葉佳怡說了。
小師妹聞言也覺得這事兒不簡單,于是通過了饒曉霜聯(lián)系到了瞿胖以及戚云。
他們兩人來了之后一通分析,覺得這事兒沒那么簡單。
戚云又把陳羽中被查的事情說了出來。
幾人頓時覺得這是陳羽中要發(fā)作的時間節(jié)點了。
于是瞿胖上報后,上層緊急制定了方案。
首先,為了麻痹對方,呂小燕要裝作不知情去金陵【參會】。
第二,保護好蘇家四姐妹,防止陳羽中下黑手。
第三,跟陳陽相關的人等,尤其是陳陽的父母、小院眾人這段時間之內(nèi),要聚集在一起,不能單獨出門,以防對方狗急跳墻,對無關人等造成傷害。
后來還發(fā)生了一件意外。
原來就在帝都警方著人保護蘇家小姐妹時發(fā)現(xiàn),帝都飯店周圍竟然還有一批人每天都在那蹲點。
上面一調(diào)查,原來這幫人竟然是金陵那邊派來了。
帶頭的是公|安|廳刑偵局的一個年輕副局,這個副局姓陳,據(jù)說是蘇省商務廳真正BOSS的公子,要不然怎么年紀輕輕坐在這個位置上的。
至于陳羽中,雖然他姓陳,也是廳|長,但其實他只是商務廳的一個副職。
金陵這邊接到巡查組的通報,要求保護資料來源人蘇曼綺的女兒,這不,兩地警方神奇的在帝都飯店會師了。
當然,這一切,此時被關在地下室里的呂小燕是不知道蘇家小姐妹安全了的消息。
陳陽聽到這頓時心中大定:“師傅,這么說的話,你過來時,難道瞿胖那邊沒有安排人保護?”
呂小燕皺眉道:“出發(fā)前我也提了這茬啊!但是瞿警官說沒事兒,他們有人會暗中保護我的!”
陳陽一臉無語,這特么都幾天了,【暗中】是沒錯了,【保護】?何從談起?
“這小子low嗖的就不知道派多點人跟著您來,一網(wǎng)打盡算了,還要搞什么暗中保護,就這種表現(xiàn),他結婚還想要我去當伴郎?想屁吃呢?”
就在這時,突然呂小燕做了個噤聲的手勢,陳陽的抱怨戛然而止。
下一秒,“轟”的一聲,門被人用力撞開,上一秒耳朵還貼著門的呂小燕,下一秒就以一個很LOW嗖的姿勢倒在自家徒弟的懷里。
師徒兩人全都傻了,什么情況?怎么回事?
“小五、呂大師,你們在嗎?”突然門口傳來熟悉的聲音。
只見一身制服的瞿胖急匆匆的排開人群沖了進來。
見呂小燕躺在陳陽的懷中,瞿胖急了:“呂大師,你沒事吧?這是怎么了?餓的還是渴的?呂大師,我錯了,我來晚了啊!”
呂小燕聽到他咋咋呼呼一叫喚,臉頓時黑了,只見他拍了拍身上的衣服,一臉嫌棄地看向瞿胖:“我這是被你們撞門撞倒了!”
瞿胖不可置信地看了看陳陽,見陳陽點了點頭他這才松了口氣。
“我就說嘛,吳秘書今天早些時候還跟我們聯(lián)系,說你們師徒兩精神抖擻跟唐深罵街呢,怎么會這會兒就餓癱了?哈哈,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咦~~~~”瞿胖突然聳了聳鼻子,“這房子條件太艱苦了,怎么臭烘烘的!”
師徒兩對視一眼,陳陽趕緊發(fā)怒:“你能不能讓我們上去再說?我要喝水!”
瞿胖聞言也不追究地下室的怪味了,連忙道:“對對對,馬上安排你們吃飯、喝水!”
師徒兩聞言,同時松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