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他們困在這里?
甚至還不允許他們夜不歸宿?
簡直欺人太甚!
但這種時候,形勢比人強,哪怕眾人心中再不甘心,卻也不敢多言,只能暫時去尋找落腳之地,可到了北門關(guān)的幾大客棧走了一圈。
眾人的臉色卻也越發(fā)難看了起來。
“開什么玩笑,一間客房你要五萬靈石,你怎么不去搶人?”
“你說是?上方要十萬靈石,還只能住一晚,第二天還得重新?lián)屬??br>
“住客房也罷,憑什么還強制要求我們吃一桌八萬靈石的菜肴,你是什么菜肴憑什么要這么貴?”
他們發(fā)現(xiàn),自己進(jìn)入此地,就像是走上案板的魚肉一般。
一間最普通的客房要五萬靈石,甚至還不能一直住下去,每日都有可能再次漲價,而且住下去之后,還有什么狗屁菜肴必須要吃,一桌最便宜八萬靈石,也就是說在此地想要住一天,最低都需要消費十三萬靈石。
這可不是小數(shù)目。
特別是經(jīng)常需要往返北溟和中州兩地之人,大多都是一些往返兩域討生活之人,幾百幾千靈石拿出來也就拿出來了,甚至上萬靈石咬咬牙也就給了。
可上十萬靈石……
這絕對不算小數(shù)目。
更別說他們完全不知道梅畫屏要封城封多久。
更糟糕的是。
一旦有人不愿意入住,打算就在城中隨意落腳。
這也不行。
北門關(guān)實行宵禁,子時之時還未若還在外逗留,將會當(dāng)做魔門奸細(xì),當(dāng)場緝拿甚至斬殺。
也有人注意到,城中街道上四處都有還沒清理干凈的血跡。
很顯然。
在他們之前,恐怕已經(jīng)有不少人死在了此地。
伸冤?
怒斥不公?
能活下去再說!
別說其他人了,哪怕是一直隱藏身份的姜若初看到這一幕,都忍不住咬牙切齒:“之前我曾聽說,有些守城修士確實會用這種方法大肆斂財,之前我還覺得這種事情不可能發(fā)生,卻沒想到我竟然真的會碰上這種事。”
“溯靈宮不算小宗門,這梅畫屏既然能成為宗門天驕,自然也不是尋常修士,不可能為了這么點靈石如此!眳s見顧修搖搖頭說道。
姜若初不滿:“你意思難道他還能有所苦衷不成?”
“不,不是苦衷!惫耪Z修搖搖頭,轉(zhuǎn)頭看向閣樓之上,那再次投入美人懷抱,正飲酒作樂,肆無忌憚歡笑的梅畫屏一眼:
“他只是……”
“比較喜歡這種,一言定生死的感覺而已。”
“他好歹也是名門正派的天驕,怎么能做這種事,難道不怕天譴……”姜若初憤恨不平,可話說到一半,想到封天之變,連天道誓言都已經(jīng)作廢,哪還有人怕所謂的天譴,無奈她只能說道:
“他就不怕給自己宗門丟人嗎?”
“你也知道,他是天驕了!鳖櫺迵u搖頭。
姜若初一窒。
是啊。
天驕兩個字,可不僅僅只是一個稱呼那么簡單。
何況。
從來沒人說過。
天驕,就都必須是好人。
恰恰相反。
在這個弱肉強食的世界,天驕往往是以實力和天賦來評定,越是天驕,實力必然越是高強,自然能夠掌握的權(quán)柄也更多。
不排除有人類似葉問天這樣,一心只為求道。
但更多的。
其實還是享受,強大實力帶給自己的無上權(quán)柄,帶給自己那一言定人生死的快樂。
這一刻。
姜若初面色徹底難看了起來。
她知道封天之變會引起天地大亂,甚至離開宗門之前師尊還曾和她說起過,這一次的外出歷練,和五百年前將會完全不同。
可她沒想到。
這么快,竟然就有這樣的變化。
倒是顧修面色平淡,甚至還笑問道:“你不是想要跟我闖蕩江湖嗎?”
姜若初愣了愣。
卻見顧修邁步,朝著梅畫屏所在的閣樓走去:
“這!
“就是江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