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上雨衣后,不但擋雨,還能擋風(fēng)。
我們一行人都沒有說話,腳步也放的很輕,盡量不要吵到路邊屋子里睡著的村民。
畢竟現(xiàn)在夜深人靜的,我們別說說話了,就連咳嗽一聲,指不定整條村子都能聽到了。
而現(xiàn)在每家每戶都是關(guān)了燈的,估計大家又睡過去了。
不過,唯一一家沒有睡的,就是黃泥塘邊村長那屋。
那老村長,不知道該說他執(zhí)著倔強還是該說他為了村子里的風(fēng)水塘盡忠職守。
我們再次回到黃泥塘這邊時,都已經(jīng)是半個鐘頭之后的事情了,他竟然還沒有關(guān)門睡覺。
依然大門敞開著,他就搬了一張凳子坐在大門中間,虎視眈眈的看著我們。
“老村長,你老人家怎么還不睡呢?你放心,我們真沒有打算抽干黃泥塘的水,之前只是提議,你不肯,我們也肯定不會去做。”周博洋看到老村長還杵在大門中間,不禁苦笑一聲,朝他揮了揮手,壓低聲音說道。
“哼,你們不走,我是不會睡的,就算睡了,一 聽到有動靜我也會馬上醒來,你們這些小年輕可別想著跟我老頭耍心眼,我吃過的鹽都比你們吃過的飯多。”老村長冷哼一聲。
“是是是,您老人家走過的橋都比我們走過的路多,我們哪里敢在你面前耍心眼啊,沒有的事!敝懿┭髲纳迫缌鞯牧⒖添樦洗彘L的話走。
“你們快走快走,反正不許打我們村這風(fēng)水塘的主意!崩洗彘L被周博洋好聲好氣的哄著,臉色終于沒有那么臭了,不過還是要趕我們走。
“我們的車子有些問題,老人家,我們修好車子就走!蔽彝涎訒r間,畢竟我還想著讓溺死鬼下去水里面看看有什么。
來都來了,我可不想白跑一趟,秦蒼這人沒有找到,連水都沒下去。
“對對對,村長,不然我們也走不了!毕男》擦⒖陶f道,隨后他裝模作樣的從后備箱拿出來修車工具。
隨后他也裝模作樣的爬到的車底下去了,幸虧他穿的是雨衣,下雨天地上臟也沒事。
因為我們的七座車地盤很高,所以他躺在車底還能翹起二郎腿,悠哉的不得了。
他雙手交疊枕在腦后,如果他身旁有一堆雜草,我估摸著他還能扯一根雜草葉子叨在嘴巴里。
像那藍(lán)天白云下,躺在草地上,輕松看著云卷云舒的模樣。
“小師姑,你別急哈,我一定能把車修好的,你在旁邊等著就行!毕男》策不忘朝我說一聲。
所以說,帶著一群很有默契的師侄們出門干活,就真的是都不需要說的太通透的,往往自己開個頭,他們就知道我想做什么了。
趁著夏小凡在車底下‘修車’的時間,我背對著老村長,朝已經(jīng)被肖林軒到我面前的何文才壓低聲音悄聲朝他說道,
“阿才,就是這個湖底,我感覺到它的古怪,你幫我下去看看里面有什么東西,你看清楚了就行,不要去碰。”
我叮囑了一下何文才,就怕他一動那東西會產(chǎn)生異動。
今晚這黃泥塘似乎安靜的很,雖然透著古怪,到這邊小羅盤還是轉(zhuǎn)的的飛快,不過卻沒有讓我有被偷窺的感覺了。
不知道是水下的東西在沉睡,還是怎么的。
“好的,我知道了,那我現(xiàn)在下去!焙挝牟劈c了點頭,朝我靦腆一笑。
隨后他化成一到鬼影,破水而入。
因為他是沒有實體的鬼魂,所以他入水時,并沒有激起任何的水花,只是他入水時帶著的一股陰風(fēng),讓水面泛起了漣漪。
不過現(xiàn)在偶爾有風(fēng)吹過,本身水面上就不斷有漣漪飄蕩。
秦朗等人都站在我身旁,不過為了不引起老村長的懷疑,我們所有人并沒有全都面對著湖泊。
大家都隨意的站著,偶爾彼此小聲的交流了一下。
“小師姑,你說那個被撞的小孩,是不是就是秦蒼?還是紅衣鬼?”秦朗朝我小聲問道。
鬼魂本身就可以用鬼術(shù)幻化成任何人的樣子,自然也是可以變成小孩子的。
“對啊,秦蒼那孩子,是人吧?不是什么妖魔鬼怪吧?都被車撞死了還能自己爬起來跑了,怎么都不像是正常人。”陳家祠也皺眉問道。
“那孩子我跟他見過兩次面,雖然他身上有一股氣息不屬于普通人的,不過他應(yīng)該是人。”這點我還是很肯定的。
“所以,難道是紅衣鬼?那紅衣鬼不敢跟小師姑正面交鋒,就暗中來阻止搬走石碑,那這么看來,那石碑,真的跟紅衣鬼有關(guān)系的。”秦朗分析道。
我沒去現(xiàn)場看,也不清楚是不是紅衣鬼,如果去了,我或許能根據(jù)殘留在現(xiàn)場的氣息來判斷是不是紅衣鬼。
就在這時,我看到湖面漣漪蕩漾。
我心里一緊。
很快,何文才的鬼影就破水而出。
他濕噠噠的飄到我面前,他沒有任何傷口,但他神色是驚慌的不得了的。
“好,好,好……”他結(jié)結(jié)巴巴的顫抖著聲音說著話。
“好什么呀?你去了水底下看到了啥?”陸小艾飄到何文才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追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