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這般聲音響起的時候,整個大營內(nèi)忽然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
兵分兩路?
這一位先生當真是夠冒險的!
想要截殺半步超脫,那至少也得是一品,乃至是一品巔峰境界的強者才能參與。
而且,需要的這些強者數(shù)量定然不少!
這些強者,對援助曲女城依舊有著極為重要的作用!
這些人若是少了,一旦進攻曲女城的西方強者之中還有人隱藏實力,對西征大軍來說就是毀滅性的打擊!
所以,作為一支征伐大軍,最好的做法還是將所有的力量凝聚在一個點上,而不是將力量散開。
一旦力量分開,就給了對方可乘之機。
“丞相大人,這般做的理由是什么?”
旁側(cè),隋國主楊堅不由得出聲問上一句。
自從那日看到劉伯溫出手之后,他對劉伯溫就有著一種崇敬之情,卻是再也不敢小瞧這位先生分毫。
畢竟,這一位可是能夠一擊斬出秩序之劍,有望達到半步超脫境界的存在。
所以,能不得罪,就不得罪。
唯有劉元站在一旁,偏頭看了眼劉伯溫,微微蹙眉,卻是什么都沒說。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在外作戰(zhàn),以穩(wěn)妥為主,作為一個統(tǒng)帥,他更傾向于司馬懿的做法。
合力馳援一處,先將曲女城之威解除,滅掉西方主力,再回過頭來援助天竺,是最好的做法。
而劉伯溫的方法,確實是有些急了!
又或者說,他想要單槍匹馬地支援!
在不影響整支軍隊戰(zhàn)力的情況下,以一人之力沖向天竺,與那位老和尚聯(lián)手,將安東尼逼退?
不過,劉伯溫到底是自己人,作為自家謀主的統(tǒng)帥,在做決定的時候更應(yīng)該傾向于誰,也是一件無有爭議的事情。
好歹是自家人,在做決定的時候總不能胳膊肘往外拐不是?
“先生你是如何想的?”劉元看向劉伯溫,搶在眾人之前問道。
“兵貴神速!如今,我軍雖然已經(jīng)首戰(zhàn)告捷,也就意味著,我們的存在已經(jīng)被那些人都知曉了。那些人在知道我們到來的時候,卻依舊沒選擇退兵,而是在肆無忌憚地進攻,是否也就代表他們心中對目前的這個局勢有些急切,或者說是心中感到不安?”
“想要迫切地攻向兩地之中的一地,只有攻下來了這其中的一個地方,他們也才能占據(jù)一地之利,可行退守之策!
“這個時候,我軍固然能夠像晉王所言那般,聚力進攻一處。這樣的做法也確實更為穩(wěn)妥。但在穩(wěn)妥的背后,卻無異于是放虎歸山!”
“這些人,現(xiàn)在沒退走,是因為他們還不知道我們究竟有多強!可一旦我們打破這兩個地方任何一個地方的局勢,都會讓勝利的天枰傾斜。在毫無勝利希望的時候,另外一地的人也就會選擇退走!”
“這,對我們而言可算不上一件好事。畢竟,既然是要殺,那就得將這些東西都給抹殺掉,給他們一記沉重的打擊才是!”
“西方,我們遲早都會打過去的?上翊丝踢@么好的局面,能夠一次性干掉一位半步超脫和西方侵略者主力的機會,可不是那么好找。一旦錯過了,再想要找類似的局面,可就難如登天!”
劉伯溫一字一句地說道,用自己所知曉的情況進行分析。
他的做法冒進嗎?
即便是司馬懿不說,他也知道自己的做法很冒進!
如果是數(shù)日之前,或者說是沒有動用斬龍訣之前,他會選擇和司馬懿一樣,穩(wěn)扎穩(wěn)打的做法。
可現(xiàn)在……
穩(wěn)扎穩(wěn)打需要消耗的時間太多了,而他最為缺少的,恰巧也就是時間!
道傷在加重,他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時候會變得舉不動劍,所以必須要抓緊時間!
在自己尚且能夠控制這股力量的時候出擊,將那群家伙兒給砍掉!
當這番話說出來的時候,眾人陷入了沉默。
不可否認,劉伯溫所說的這些話確實在理,甚至就連司馬懿也想不到更好的理由進行反駁。
他們和西方之間注定會死磕到底。
既然注定死磕,為什么不趁著現(xiàn)在尚且有力量,先將這些西方勢力給滅掉一部分呢?
這般做法雖然會顯得冒險一些,但這種冒險卻也并非是沒有好處的。
至少,類似于如今這樣的機會,日后可不容易再有!
“所以,丞相打算如何分兵?還是說,丞相打算單槍匹馬前往天竺,解決那位半步超脫境界的強者?”司馬懿忽然出聲,一雙眸子灼灼地盯著劉伯溫,在等著他的答復(fù)。
若是劉伯溫當真按照他所說的這般做,自然是極好!
這家伙兒能夠爆發(fā)出半步超脫境界的戰(zhàn)力,這對晉國來說就是一個威脅。
如果劉伯溫真的打算獨自一人對抗那位西方半步超脫境界的強者自然是極好!
畢竟,就算是劉伯溫當真有能力能夠留下那一位,但最終的結(jié)果也定然是兩敗俱傷!
半步超脫境界的強者到底有多強大?
旁人不知道,但他卻是知道的。
當年,他進入閻羅殿的時候,曾向那位元天子討教過。
最終的結(jié)果也就只有一個,那就是被虐得體無完膚。
也是從那個時候開始,他與閻羅殿之間有了一些聯(lián)系。
只不過,后來因為某些事情,他自己反倒是主動將這些聯(lián)系給撇清了。
元天子或許算不上最強大的一品巔峰境界的強者,但他的實力絕對不弱!
即便是這樣的一個存在,在面對西方的強者圍攻時,最終也只能落得個同歸于盡的下場。
至于劉伯溫?他的結(jié)果定然不會比元天子更好!
這樣的一個強者,若是能帶走一個半步超脫境界的強者,倒也是筆劃算的買賣。
反正,他晉國也不虧不是?
一時間,司馬懿的算盤打得啪啪響,卻是將很多事情都在腦海中思索清楚。
劉伯溫在聽到司馬懿那番話之后,直接就將腰背挺直,當即就要出聲應(yīng)下他的條件。
“這個自然,既然是由基提出的,自然也應(yīng)該由基……”
沒等劉伯溫說完,一旁的劉元直接將其打斷,言道:“本王去!”
僅僅只是三個字,悄然落地,大營內(nèi)鴉雀無聲。
主……
主帥前往天竺城?
這……
這會不會顯得太過兒戲?
一個念頭從這些人的腦海中閃過,再看向劉元的時候,更是嘴角抽搐,一時間都不知道該說些什么才好。
唯有劉元神色平靜,溫和的目光落在一旁的劉伯溫身上。
瞧著劉伯溫那似乎想要說些什么樣子,劉元伸手在其肩膀上拍了拍,言道:
“劉先生乃是安國的智囊,此次行軍,可少主帥,但不可少謀臣,若是晉王愿意和我家丞相精誠合作,以兩人的謀略,想要擊潰曲女城外的西方大軍,應(yīng)該不難吧?”
在說這番話的時候,劉元的目光落在司馬懿身上,言語間倒也夾雜著幾分斥責的意思。
畢竟,方才這位晉王的言語,可不像是一個友好的聯(lián)盟者會說出來的。
反倒是更像是巴不得本王的丞相前去送死一般!
聽出劉元心中的怒火,司馬懿臉上擠出一抹笑容,拱手言道:“安王說的是。本王和貴國丞相聯(lián)手確實能夠擊潰西方大軍?砂餐跻砸患褐ι钊胩祗,是否歸于冒失?”
“安王乃是千金之軀,若是在這次的戰(zhàn)斗中出些意外,縱使天外來客有天道規(guī)則在身,可以不懼死亡。但主帥一死,對整個大軍的士氣打擊卻是極大的。由此,還望安王穩(wěn)重考量一番,切莫被一時的怒火迷惑心智才是。”
司馬懿這邊說完,一旁的楊堅隨即附和道:“孤也覺得晉王說的分外在理。安王乃是主帥,身份尊貴。天竺乃是險地,若是安王在天竺內(nèi)出了意外,我等對炎黃盟諸位盟主也不好交代!
劉元面無表情,心中冷笑,哼道:“所以,隋國主和晉王打算代本王前往天竺?”
“還是說,兩位覺得,以自己的實力,能夠?qū)Ω兑晃粡某撝系湎碌陌氩匠摼成耢`?”
“不,換個準確的說法,應(yīng)該是……”
“神!王!”
一石激起千層浪!
劉元的話落下之際,這些人的心中頓時掀起了驚濤駭浪。
神靈?
神王?
放在神州體系之中,那就是和仙人乃至仙王對等的存在!
那個闖入天竺的存在,當真有這么強嗎?
咕嚕……
一口唾沫咽下,楊堅只覺得自己喉嚨發(fā)干,卻是不敢再多說什么。
司馬懿同樣陷入沉默,眉宇間閃過幾分沉思之色,過了良久,方才出聲問道:“神王?安王是如何知道的?”
“猜的。本王之前因為一些巧合與之交過手!
“安王獨自一人前往過西方?”司馬懿心中一驚。
“準確的說,是一方遺跡空間而已。晉王不必試探我,如今這個通道還在大魏王陵內(nèi),只是晉王你的機緣不夠,進不去罷了!
“典韋?”
司馬懿眼皮猛跳,腦海中浮現(xiàn)出那個魁梧的身影,瞬間無聲。
“現(xiàn)在,諸位還有什么疑慮嗎?”
“咱們并非兩路,你們帶領(lǐng)大軍趕往曲女城,本王獨自一人前往天竺!
“千萬別說你們有人要和本王同路。此去前路未知,就算殺敵不成,本王亦有脫身之法,再帶一個人,也僅僅只是拖累!
劉元直接將這些人可能說的話堵死,說的時候還不由地看了眼一旁的劉伯溫。
劉伯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