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著面前態(tài)度忽然發(fā)生了三百六十度大轉(zhuǎn)變的少東家,那個下人卻是微微一愣,看向梅謙的目光中不由得閃過幾分詫異。
這……
這是腫么回事?
怎么忽然就變卦了?
下人有些疑惑,卻是還未回過神來,便被梅謙催促著下去做準備,前往楓月城。
見狀,這個下人心中是滿滿的懵逼,卻也不敢多言,當即點頭,轉(zhuǎn)身離去,自是去做準備去了。
等到其離去之后,梅謙一骨碌從躺椅上爬起來,然后再走進府邸深處,七彎八拐,接連轉(zhuǎn)了好幾條暗道,隨即從暗道中鉆出來,卻是出現(xiàn)在一個極為古樸的農(nóng)舍家中。
院中還有幾分菜地,在菜地內(nèi),有著一個男人正提著桶在澆水。
這個男人,不是沈萬三又是誰?
聽見腳步聲傳來,沈萬三頭也不回地問道:“你來了?磥硎且呀(jīng)收到了關(guān)于楓月城的消息。怎么?是打算回去了嗎?”
“走出半生,歸去仍舊是少年,不是嗎?”梅謙答道,盯著沈萬三的背影,在沉默了片刻之后,繼而說道。
“答應你的事情,我都已經(jīng)做到了,你要的商業(yè)帝國,我也按照約定為你搭建好了。你需要從大明的封控之中找到一條生路,而這條生路我也幫你留了出來!
“商人逐利,這些年來,你從我這里得到的好處不少,我也從你那里得到了不少好處,總的算起來,咱們也算是扯平了,不是嗎?”
扯平?
聽到這兩個字,正在澆水的男子稍稍一愣,起身,回首,目光落在梅謙身上,盯著其瞧了許久,隨后忽然輕笑了數(shù)聲,良久方才將這陣輕笑聲散去。
“商人逐利,你是個好商人,但也不算是個完美的商人。至少,這在你的心中,一直惦記著安國,惦記著燕子嶺,惦記著你的妻子。不必急著否認,縱使這些日子以來你在我手下,已經(jīng)盡可能地表現(xiàn)得奢侈放縱,侍女成群,但一個人的行為卻沒有辦法代表他心中的真實情感。”
“別人如何,我不知道。但至少在我眼中,你是如此!”
“不過,像你這種有情有義的人,我有些忌憚,但同時也有些同情。商業(yè)帝國的打造很成功,甚至比我想象中的更為成功,你是個不錯的商人,或許能夠建立一個獨立于各個強大勢力之外的超然存在!
“當我們的手中掌握了整個神州的民生之時,那些一流頂尖勢力縱使對我們恨得牙癢癢,也絕不敢對我們出手。這是從你口中說出來的話,不過,我很喜歡!
“沈家的人,我已經(jīng)全部轉(zhuǎn)移走了,也給留下了足夠吃上三輩子的財富。我這一生,從商數(shù)十載,看過了太多人,太多事,有些累了,也到了我歸隱的時候。所以,沈家,我打算交給你。”
沈萬三看著梅謙,一字一句地說道。
在說出這些話的時候,他更是從懷中,摸出一枚金令,直接扔到梅謙手中。
梅謙幾乎是下意識地伸手,將這枚金令接在手中。
看著掌心中的這枚金令,梅謙有些詫異。
作為沈家的少東家,他對這枚金令自然是不陌生的。
畢竟,沈家的產(chǎn)業(yè)這些年經(jīng)過他的經(jīng)手,已經(jīng)不僅僅只是局限于大明,而是遍布整個神州。
在神州之中,有一些屬于沈家明面上的產(chǎn)業(yè),但更多卻還是暗地里的產(chǎn)業(yè)。
那些暗地里發(fā)展的產(chǎn)業(yè),他們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歸屬于誰,誰是他們的掌柜的。
唯一能夠作為身份憑證的,調(diào)動這些產(chǎn)業(yè)的,也就只有此刻他手中的這枚金令。
認令不認人,這是沈萬三要求,且必須貫徹的一個東西。
所以,擁有這枚金令,便相當于擁有了整個沈家的勢力。
要知道,在此之前,他作為少東家,手中所持有的,也不過只是一枚銅令罷了。
“你當真要將這枚令牌交給我?”梅謙盯著沈萬三,聲音有些發(fā)顫,眉宇間依舊是滿滿的詫異之色,良久都不曾散去。
沒辦法,幸福來得太突然。
突然到他都沒有時間,沒有機會去反應,就發(fā)現(xiàn)自己的手中忽然有了一個天大的機緣!
“自然。你知道我的性格,只要是我說出去的話,絕對沒有反悔的可能!鄙蛉f三答道。
“為什么?我需要一個理由,否則這東西我接的不安穩(wěn)!泵分t沒有被這突如其來的喜悅沖昏頭腦。
無功不受祿的道理,他懂!
這些年來,他為沈家鞍前馬后做了不少事情,但同樣的,他得到的反饋卻也不小。
如今在現(xiàn)實世界之中,他憑借沈家的人脈和產(chǎn)業(yè),建立起了一個市值數(shù)億公司,這般成就,即便是他的父親,老梅同志,都不由得刮目相看。
玩游戲能夠玩出一個市值數(shù)億的公司?
完全是刷新了他的世界觀。
并且,這個市值數(shù)億的公司股值還在呈現(xiàn)出上升趨勢,假以時日,就算是數(shù)十億,數(shù)百億,也并非不可能。
所以,他從沈家手中得到的好處,一點也不小,而且還都是實打?qū)嵉暮锰帯?br>功祿相抵,此刻這位將金令交給自己又是什么意思?
“你這個小胖子,還是一如既往的謹慎。也罷,告訴你也無妨。之所以將金令交給你,完全是因為我看好你,我覺得你是一個值得托付的年輕人,將沈家的產(chǎn)業(yè)交到你手上,你會將其發(fā)揚光大,也會讓我沈萬三的名字流傳千古!”
沈萬三張開雙手,直接攤牌。
“我是個商人,追求利益不假,但我也想任性一次。你也算是我的徒弟,繼承我的衣缽,本就是理所當然的事情,不是嗎?”
“行了,小胖子,哪有那么多的為什么。金令我都已經(jīng)交到你手中,總能是假的吧?”
“以后沈家的產(chǎn)業(yè)就交給你打理,何去何從,由你自己決定。我累了,也該退下來好生休息下了!鄙蛉f三揮手,當即就要趕梅謙離去。
梅謙沒有動,微微蹙眉,看向沈萬三,那雙眸子中帶著幾分審視的意味。
眼角處,淚水不爭氣地流下,自是已經(jīng)到了極為感動的地步。
不說是感激涕零,但也相差不遠了。
“弟子,謝師尊!泵分t雙手捧著金鑰匙,跪拜在地。
“起來吧,別那么煽情,我最瞧不慣那一套了!鄙蛉f三擺手,似乎是更不愿瞧見那一幕一般,再趕著梅謙離去。
梅謙應了一聲,隨即起身。
不過,就在他起身的那一瞬間,卻是不由得張口,問上一句:“鄭和的船隊及時歸來?”
“五日后!鄙蛉f三頭也不回地答道。
“五日后,師尊打算叢哪條道跨域?”
“從……嘿!你這小子,是純屬套你師父我的話呢!”沈萬三及時住嘴,瞪大眼睛,圓鼓鼓地盯著梅謙,出聲呵斥。
“弟子告辭!
梅謙齊聲,拱手一拜,將金令收回背包中,轉(zhuǎn)身離去。
他想要問的事情,已經(jīng)有了答案,自然也就無須再在這里停留。
這位大明首富打算跨域了。
或者說,在將沈家的族人安頓好之后,他想要跨域,想要將自己的商業(yè)帝國建在異域之地。
神州就這么大,這個地盤他若是占著了,那他的徒弟還怎么玩?
長江后浪推前浪,作為前浪,也總得為后來者讓路才是。
所以,那一位的選擇,便是讓路!
當然,這其中或許也存有一個神州強者,想要在大劫到來之時身先士卒,以自身之力為神州開路的打算。
“師尊,有勞了!
“你且先去,等到跨域大戰(zhàn)開啟之后,弟子定當追隨,將神州產(chǎn)業(yè)擴散出去,遍布全球。也讓西方那些家伙兒感受一下我神州商道的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