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正泰道:“臣陳正泰。”
韋節(jié)義道:“臣韋節(jié)義!
李世民瞇著眼:“可知為何召你們來嗎?”
韋節(jié)義卻是立即大呼:“臣有冤屈,臣有冤屈!
一聽韋節(jié)義叫冤,大家便打起了精神。
紛紛朝韋節(jié)義看去。
李世民露出了不悅之色,冷著臉道:“朕還未問!
“是,是!表f節(jié)義有些膽怯,可隨即又道:“可是臣有冤屈難伸,非要陛下做主不可。”
李世民心里冷哼,卻擺出一副鐵面無私的樣子:“那么,爾細細說來吧!
大家都定定地盯著韋節(jié)義,一副很期待的樣子!
只見韋節(jié)義道:“陳兄根本就沒有打我,我的胳膊是自己撞傷的,你們?yōu)楹我@樣對陳兄?陳兄無罪,陳兄無罪……”
大家還等著……韋節(jié)義開始控訴呢。
誰曉得他對話落下……
“……”
這明倫堂里,竟是所有人都回不過神來。
李世民方才呷了口茶,差點茶水要噴出。
李世民甚至有點以為自己聽錯了,不由道:“這么說來,你沒有來二皮溝追索逃奴?”
韋節(jié)義義正言辭地道:“是臣不懂事,幾個逃奴而已,為此大動干戈,還跑來二皮溝,如此斤斤計較,陛下若要嚴(yán)懲,就嚴(yán)懲我吧,陳兄與我,惺惺相惜,猶如兄弟一般,陳兄無罪,若是有罪,統(tǒng)統(tǒng)都在我的身上!
“……”
李世民臉抽了抽,這一次,他很相信他沒有聽錯了,只是這人……有病吧?
而后他責(zé)怪的看了一眼刑部尚書和長史唐儉,好像在說,既然如此,那還審什么,還將人關(guān)了半個多月,甚至還要朕來親審?
李道宗:“……”
唐儉:“……”
“陛下……陛下啊。”此時,韋玄貞已慌了。
韋家鬧的這么大,結(jié)果這個該死的侄子,居然在這里說這樣的混賬話,這不是?幼约杭依锶藛?
韋玄貞害怕事情變得不可收拾,于是忙痛哭流涕道:“陛下,你看看吧,看看我侄身上的傷,現(xiàn)在還傷痕累累呢,還說陳正泰沒有行兇,光天化日的,天理昭彰啊,陛下一定要明察秋毫,我侄兒……一定是被痛打之后,無法接受,幾乎瘋了!
“我可憐的侄兒啊!表f玄貞很是痛心的樣子!
韋節(jié)義就鼓著眼睛道:“我沒有瘋,我沒有瘋,就算是二叔你再如何說,我也沒有瘋。”
大家都同情的看著韋節(jié)義……看來……是真瘋了。
韋玄貞就連忙道:“陛下,臣這侄兒,半個月多前還好端端的,現(xiàn)在成了這副樣子,這……是受了多少的委屈啊,懇請陛下,無論如何……也要為韋家做主。
眾臣暗暗點頭,覺得很有道理。
李世民看了看在場的所有人,突然覺得這御審,竟有幾分兒戲的味道,于是便看向陳正泰:“陳正泰,你打了韋節(jié)義嗎?”
“打了!标愓├侠蠈崒嵉幕卮。
這……好吧,又瘋了一個。
李世民心里說,你看朕在御審,便曉得朕在包庇你,你如何不咬死了沒打?
李世民頓時有種怒其不爭的氣惱感,臉繃了起來:“你為何打人?”
“回恩師,是因為韋節(jié)義來二皮溝追索逃奴!
這一下子……算是將所有的罪都認(rèn)了。
方才還哭哭啼啼的韋玄貞,頓時大喜,都來不及擦拭自己的眼淚。
其他人也都打起精神。
有人道:“陛下,這證據(jù)顯然已確鑿了,便連陳正泰自己也都供認(rèn)不諱,陛下若是再不處置,只怕難以服眾!
“請陛下做主!痹S多人異口同聲道。
追索逃奴乃是天經(jīng)地義的事,陳正泰居然動手打人,還將人打成這般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怎么能這種人逍遙法外!
李世民面上帶著殺氣,他頗有幾分憤怒,自己的袒護,陳正泰這個小子竟還不自知,難道不知朕已極力包庇了嗎?
李世民卻依舊不想立馬定下判決,又道::“陳正泰,你為何打人?”
陳正泰就道:“學(xué)生不是已經(jīng)供述過了嗎?韋節(jié)義來時,縱馬糟踐了學(xué)生價值百萬金的莊稼,這莊稼價值連城,便是將整個長安城拿來交換,學(xué)生也不換的,學(xué)生當(dāng)時情急,所以沖動了。”
“哈……”韋玄貞大怒道:“那么我倒想看看,什么莊稼,能價值百萬金!
韋玄貞本就對陳正泰恨之入骨。
上一次還讓自己吃了大虧呢。
他不服氣。
此次陳正泰因為隱匿逃奴的事,引發(fā)了整個世族的同仇敵愾,正好趁此機會,好好教訓(xùn)這個小子,最好是將這個人流配到三千里外去。
失去了陳正泰的陳家,遲早會淪為一塊肥肉,到時……韋家可以撕下最肥的那一塊。
陳正泰卻朝韋玄貞笑了笑:“韋公真的想看我那價值連城的莊稼田?”
韋玄貞面無表情:“老夫沒見過什么世面,當(dāng)然想看看!
李世民見二人又有斗嘴的跡象,此時心里卻顯得很是不高興,陳正泰你都到了這個地步,還在此逞口舌之快,朕這些日子為你操碎了心,你還在此悠哉悠哉,這個小子……
心里想罵,可卻知,此時正事要緊。
于是李世民繃緊臉:“到底是什么莊稼?”
陳正泰卻很篤定:“恩師,要知道是什么莊稼,首先……得先吃一樣?xùn)|西!
又是吃。
御審呢,能不能嚴(yán)肅一點?
李世民已經(jīng)覺得這個御審,已經(jīng)偏離了未知的方向,從原告反水,再到吃,這普天之下,怕是從沒有過這樣的御審吧。
李世民板著臉道:“這不是兒戲!
可李世民的話音落下,韋玄貞的眉梢卻是一揚,其實他巴不得這一次御審越荒唐越好。
這陳正泰越是在此胡鬧,到時陛下越是下不來臺,到時就算是想要包庇,也是不成了。
韋玄貞道:“陛下,既然陳正泰極力辯解,這吃又和此案有關(guān),何不先看看他故弄什么玄虛呢?如若不然,只恐就算陛下降罪,他也不能心悅誠服。”
韋玄貞話音落下,便有許多人跟著道:“是,既然陳正泰提到了吃,或許此案,真與這吃有關(guān),何不讓這陳正泰試試看呢。”
李世民見眾人都這樣說,心里嘆了口氣,他不禁有些揪心,也罷……朕能幫的,也只能幫到此了。
于是,嘆了口氣,隨即看向陳正泰道:“你仔細考慮清楚,不要自誤。”
這是向陳正泰發(fā)出了最后的警告,李世民希望陳正泰能夠聽懂。
陳正泰道:“那么學(xué)生是否可以去去后廚,這種東西,別人沒有烹飪的經(jīng)驗,學(xué)生只好親自來弄!
許多人不禁竊喜。
這個陳正泰……真的是無知者無畏啊。
御審的時候,他想著吃。
吃也就吃吧,偏偏這個家伙,還喜歡自己做。
所謂君子遠庖廚,他哪里像個郡公啊,不過……也好,等這家伙流放到三千里外了,說不定他這廚藝,倒是可以大展身手。
李世民只陰沉著臉,點點頭。
這時韋節(jié)義來了精神,道:“陳兄,我也要去,我要和你一起努力、奮斗!
“……”
韋玄貞只恨不得上前去,將這該死的侄子一巴掌拍死。
陳正泰和顏悅色對他道:“乖,我去去便來!
人已溜了。
…………
陳正泰已到了后廚,在這里,陳正德等他多時了,一見到自己堂兄來,立即道:“兄長,你無事吧,你面色怎么這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