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是要斷我沈家的根啊!”
另一處。
一座豪宅。
一個面容枯槁,靠著放貸為生的豪族家主聞言,也是后槽牙都快咬碎了。
“這崔星河想干什么?天下弊端,他崔星河要一肩挑之嗎?先是推恩令,后是一條鞭法,現(xiàn)在還要弄銀行!”
“來人,發(fā)布江湖懸賞令,做了他,賞千兩!”
“……”
接下來的幾日,可謂是滿城風雨,百姓全都齊齊議論著銀行,而同時另一件大事,也悄然臨近。
定國公高天龍,要大壽了。
若是往常,定國公大壽,必然是賓客盈門,車水馬龍,門檻都要被踏破。
畢竟,高家乃是大乾頂尖的勛貴,高天龍更是軍功赫赫,門生故舊遍布朝野。
然而,今時不同往日。
誰都知道,定國公府那位曾經(jīng)權(quán)傾朝野、被天下人譽為“活閻王”的高陽,如今與女帝已然決裂,關(guān)系微妙。
雖未明旨申飭,但圣心已遠,這是朝野上下心照不宣的事實。
此時前來賀壽,無疑有極大的政治風險。
壽辰當日。
定國公府張燈結(jié)彩,福伯帶著府上的下人早早起來忙碌,府門外也掛上了喜慶的紅燈籠。
然而,與這精心布置的喜慶氛圍相比,前來道賀的賓客,卻顯得有些稀疏。
除了高家的一些鐵桿舊部、姻親,以及少數(shù)幾位不懼風言風語與高天龍私交甚篤的老將之外,大多數(shù)人都選擇了觀望,或者僅僅派人送來一份不輕不重的賀禮。
府內(nèi),雖然擺開了宴席,也有不少人在走動寒暄,但比起預想中的盛況,終究是冷清了不少。
高陽穿著一身簇新的錦袍,面帶笑容,正與上官婉兒、楚青鸞等女眷在前廳接待。
高長文看著府內(nèi)的冷清,有些憤憤不平。
他忍不住低聲對身旁的趙日天道:“哼,一群勢利眼,看兄長辭了官,與女帝決裂了,就不來了?往日里巴結(jié)奉承的嘴臉哪兒去了?!”
趙日天拍了拍他的肩膀,低聲道:“世態(tài)炎涼,本就如此,長文兄看開些,今日是老國公壽辰,莫要惹他不快。”
他臉上帶著一絲自嘲。
如今的趙家,又何嘗不是如此?
高長文還是一臉不爽,“無妨,待我他日入朝為官,驚艷天下之時,定要好好看看這幫人的嘴臉。”
此話一出。
趙日天都驚呆了。
高長文余光一瞥,有些不滿的道,“日天兄,你不信我的實力?”
“我信你的臉皮!”
高長文:“……”
就在這時,福伯快步穿過前庭,來到高陽身邊,低聲稟報道:“大公子,老國公在后院書房,說想見您。”
高陽聞言,眉頭微不可察地動了一下,點了點頭:“好,我這就過去!
一旁的高長文耳朵尖,立刻湊了過來:“福伯,祖父找大哥什么事?是不是有什么要緊事需要人手?我也去搭把手!”
福伯聞言,搖頭道,“二公子,你去不了!
“為何?”
高長文一臉不解。
此刻。
高峰正好在旁邊與一位老友交談,聞言立刻轉(zhuǎn)過頭,狠狠瞪了高長文一眼,低聲斥道:“你這孽子除了幫倒忙,還能做什么,滾一邊去!”
“都說你去不了了,還一個勁的追問什么?怎么一點眼力見都沒有?”
高長文被訓,當即縮了縮脖子,雖然有些不服,但也不敢吱聲。
高峰這才看向高陽道,“走吧,別讓父親大人等急了,他此刻召你前去,定然有事,為父便同你一起去吧!
說完。
高峰便作勢要走。
但福伯卻一臉尷尬的道,“老爺,你也不能去,老國公特別囑咐了,只要大公子一人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