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畜,哭哭啼啼做甚,縱然是天塌了也要像個男人一樣,站起來,發(fā)生什么事了?”
高峰見狀,一陣斥聲道。
高長文卻跪著不肯起來,仿佛唯有這冰冷的青石板才能給他一絲贖罪的感覺。
他一把鼻涕一把淚,開始斷斷續(xù)續(xù)地交代。
“我…我去了青云坊,輸了三千兩,現(xiàn)在還倒欠了一萬兩銀子!
轟!
此話一出,如同平地驚雷,在安靜的庭院中炸響!
“多少?”
“輸了三千兩,還欠下了一萬兩?!”
高峰猛地站起身,臉色瞬間鐵青,指著高長文,氣得手指都在哆嗦,“你……你這孽畜,為父平日的教導(dǎo)都喂了狗嗎?你竟敢去賭,還欠下如此巨債!”
上官婉兒和楚青鸞也是滿臉震驚,她們也沒想到高長文竟欠了這么多。
高陽也抬起了眸,看向高長文出聲問道,“長文,你這三千兩哪來的?”
高長文被高陽的目光看得渾身一顫,心虛地低下頭,開始斷斷續(xù)續(xù)地交代。
“我……我前幾日,街上偶遇蘇家小姐蘇水兒……她不小心將撐窗的長桿掉下來,正巧砸在我腦袋上,還邀請我去府上做客……”
高陽眉頭一挑。
撐窗長桿砸頭,這……操作很有點熟啊。
高長文繼續(xù)道:“整個長安城,誰不知道我高長文的名聲,尋常官家小姐見了我不繞道走就不錯了,她這般熱情,我……我便覺得不對勁,這……這像是美人計……”
“所以我……我便想著,她既然算計我,那我……我何不將計就計……就,就從她那兒以買壽禮為由……拿了一千兩銀子……”
高陽聞言,眼角微微抽搐,深吸了一口氣,明白了一切。
“所以,你拿著這坑來的一千兩,沒有去買禮物,反而起了貪念,想去賭坊‘搏一搏’,想著錢生錢,結(jié)果輸光了,是嗎?”
“然后你又去了蘇家,他們又給了你兩千兩,你便想著回本,就又去了青云坊,結(jié)果這次不但輸光了,還倒欠了一萬兩?”
高長文低著頭,“兄長真乃神人也,事情……就是這樣!
眾人:“……”
上官婉兒美眸變了。
說高長文不機靈吧,他還識破了美人計,從蘇家坑了錢……可說他機靈吧,他全給輸了,還倒欠了一萬兩!
啪啪!
眾目睽睽之下,高長文抬起手,狠狠給了自己兩個耳光。
“我不是人,我活該!”
“但……但那賭坊的人威脅我,給我三天時間,要么……要么回府偷地契或者御賜的寶貝抵債,要么……他們就拿著借據(jù)上門,讓全長安都知道定國公府的二公子欠下巨債……”
“祖父,爹,大哥,我高長文就算再混賬,也知道地契和御賜之物是家族的命根子!
“我寧愿被你們打死,也絕不能干那種吃里扒外、掘自家祖墳的畜生行徑!嗚嗚嗚……”
高陽目光冰冷,不為所動,直接朝一旁的高靈道,“靈兒,你去取家法鞭來!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是一怔。
高長文更是嚇得渾身一哆嗦,臉更白了。
但他自知理虧,雖然雙腿顫抖,卻還是強忍著沒說話。
高靈動作麻利,很快取來一根烏黑油亮,隱隱透著咸濕氣的牛皮鞭。
“兄長……我……”高長文聲音發(fā)顫,充滿恐懼。
“這次,必須要讓你長長教訓(xùn),天下論可恨,賭徒要最為可恨!”
“綁起來!”
很快。
陳勝,吳廣便將高長文綁了起來。
高陽面無表情,接過鞭子,手腕一抖,空氣中瞬間響起一道凌厲的破空聲。
“啪!”
下一秒。
高陽直接一鞭子抽在高長文的身上!
“。。!”
高長文嘴里發(fā)出一聲凄厲不似人聲的慘叫,疼得臉都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