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陽大馬金刀地坐下,眼神睥睨的道:“本公子沒空和你兜圈子,直接說吧,你來求本公子什么事,又愿意付出怎樣的代價?”
安德森一見高陽,萬分緊張。
活閻王之名,傳遍天下,甚至是大洋彼岸都有所耳聞,他們這些西域商人,自然也是知曉的。
并且,據(jù)傳此人極為毒辣,不擇手段。
這要不是實在沒辦法,他也不想出此下策,來求高陽。
安德森內心慌的一筆,面上卻十分鎮(zhèn)定。
他朝高陽開口道,“高相快人快語,在下佩服,因此在下也不繞圈子了,我是來請高相撈人的!”
“撈人?”
高陽眉頭一挑,十分詫異。
接著安德森便快速說了一遍,高陽也是明白了事情的經過。
說起來,這件事與他也有一些關系,安德森常年航海,幾個兒子都夭折了,現(xiàn)在只有一個兒子安德魯,這安德魯十分向往大乾,因此這次安德森便隨船將其帶來了。
結果就在前幾日,安德魯帶著下人上街閑逛之時,偶遇了武泊。
安德魯一時好奇,就多看了幾眼武泊,武泊本身就因為推恩令,心中焦躁,十分不爽,一見區(qū)區(qū)蠻夷,居然敢正眼看自己,于是勃然大怒,上去就給了兩個大嘴巴子。
這安德魯心中覺得委屈,不過是看了兩眼,就挨了兩巴掌,于是挨打時就嘴硬了兩句。
這不說還好,一說武泊打的更兇了,并且還將安德魯安了一個不敬宗室的帽子,將人丟進了天牢。
對此。
整個長安府衙上下,皆沒有半點異議。
這就是大乾當下蠻夷的地位,沒有人會為了一個蠻夷,去得罪身為藩王世子的武泊。
但這對安德森來說,簡直是天都塌了。
因為他一大把年齡了,就只剩這么一個獨子。
這段時間,他可謂是找遍了關系,但以他所認識的那點人,一聽對方是廣陵王之子,那是避之不及,唯恐惹禍上身。
他也去了廣陵王府,想要賠罪,但以他的身份,那是直接被下人丟了出來。
并且放話,再敢靠近就弄他。
安德森走投無路之下,正巧看到了解憂閣,并且還看到了昨日接見了不止一人,便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想。
規(guī)矩是死的,人是活的。
于是便火速籌集了銀票,一大早找到了解憂閣內的福伯,同時拋出了幾千年的極品人參。
“涉及到武泊,這可是廣陵王之子,你應該也知道,本公子與藩王關系并不好,所以這件事倒是不好辦!”
雖然高陽心中一陣輕松,但卻面上不顯,甚至露出一抹難辦的樣子。
安德森見狀,驟然便燃起了希望。
不好辦……卻不是不能辦。
雖是一字之差,意思卻是天壤之別。
安德魯連忙朝高陽跪下,“懇請高相出手相助!”
高陽卻并沒有什么反應,他只是淡淡的道,“你求我沒用,關鍵在于,你能出什么代價!”
“本公子聽聞,你有一株生長了上千年,乃至萬年的大人參,這是真的嗎?”
安德森一聽這話,身體猛然一顫。
但他立刻連連點頭:“高相,這自然是真的!”
“此次若高相愿出手相助,我愿獻上白銀三千兩,珍珠一盒,還有……還有一株生長了幾千年的極品大人參!”
高陽自安德森開口之時,便一直緊緊盯著安德森臉上的表情。
他敏銳的察覺到,安德森說到“幾千年”這三個字時,眼神微微閃爍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