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林郡外。
一百二十里以西。
巨大的王帳內(nèi),燭光將王帳映照的如白晝一般。
赫連察睡不著,這幾日他每夜都轉(zhuǎn)輾反側(cè),難以入眠。
忽而,他坐直身子,滿臉威嚴的開口道,“來人,召眾將前來王帳議事!”
伴隨著赫連察的命令,原本極為空蕩的王帳內(nèi),瞬間擠滿了匈奴大將,其中有匈奴右賢王,左骨都侯,有溫侯王鑫,以及匈奴右大都尉,匈奴千戶等一眾匈奴大將。
為了這場即將到來的大戰(zhàn),赫連察幾乎做足了準備,拿出了與活閻王對陣的最大誠意。
匈奴右賢王與他合兵一處,匈奴左賢王帶著左谷蠡王以及手下的五萬大軍,與他互為犄角,隨時接應(yīng)。
這一切的一切,只為了斬了大乾活閻王!
“一個月了,足足一個月過去了。”
“為何上林郡方向,沒有一丁點的消息傳來?”
赫連察一雙冰冷的雙眸發(fā)紅,掃向王帳內(nèi)的眾人出聲問道。
這個問題一出,眾將齊齊沉默。
一名匈奴老者遲疑片刻,接著出聲道,“據(jù)傳,那活閻王應(yīng)是在上林郡練兵,大乾的糧草輜重還在調(diào)動……”
“屬下素聞那大乾活閻王生性謹慎,沒有八九成的把握不會輕易出手,他說不定是在等待時機!
此話一出。
赫連察一雙冰冷的眸子驟然掃向這名匈奴老者,他咄咄逼人的道。
“還練兵?還在等?你當(dāng)那活閻王是傻子,不知本汗會得到消息,做出應(yīng)對之策?”
“這的確不符常理……但那活閻王太過年輕,帶兵經(jīng)驗匱乏,也說不定沒有意識到這一點。”這匈奴老者尷尬的道。
赫連察聽聞這話,心中怒火更盛。
“你這豬腦都意識到了,那活閻王能比你還不如嗎?他堂堂大乾第一毒士會不知道兵貴神速的道理?”
赫連察心情不好,直接開噴。
他一雙眸子閃爍,越說越覺得不對。
這一切,全都太不符合常理。
“不對!”
“這太不對勁了,整個大乾上下太安靜了,這壓根不像大戰(zhàn)將臨,要出上林郡與我軍決戰(zhàn)的前奏。”
赫連察感到一股不妙,似乎即將有不好的事情發(fā)生。
這股感覺,令他整個人都如芒在背。
王鑫也眉頭緊鎖,十分不安。
“大單于,那活閻王素來狡詐,而那大乾女帝據(jù)傳已是那活閻王的形狀,兩者狼狽為奸,抗壑一氣,早期就聯(lián)手坑殺了大乾榮親王,此后,那大乾女帝也采納了大乾活閻王的諸多毒計!
赫連察瞇著眼,一雙眸子看向王鑫,他出聲問道,“先生,你是指……”
“大單于,你說有沒有一種可能,這上林郡的練兵,以及這些糧草輜重調(diào)動只是演給我軍看的障眼法,真正的活閻王,早就自大乾其他邊關(guān)出大乾了?”
嗡!
王鑫這一言落下,赫連察瞳孔陡然一縮。
這一番話,正中他的擔(dān)憂所在。
無他,活閻王一向不按常理出牌。
現(xiàn)在的上林郡,太不對勁了。
偌大的王帳,也是一片嘩然。
赫連察眼神一陣閃爍,心中的危機幾乎提到了極致。
難道……那活閻王真不在上林郡?
“不可能,那大乾活閻王除了出上林郡,尋找我王庭部落,予以打擊,還能打哪?”
“這真不一定,那活閻王狡詐至極,正常人能帶著八百人一路繞后,端了我族的老窩嗎?但這活閻王敢,他比那定國公都膽大!”
“可玄水河套之地,我族后撤五百里,廣袤無垠,大乾想在此地取得戰(zhàn)果,簡直難如登天,河西之地東邊是滄瀾山,南邊是一望無際的庫林大沙漠,難道是繞路奔襲我王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