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郡守大人這么有信心,那本官就拭目以待,但此事,本官一定還會派人前來嚴(yán)查!”
“到時,若瓦罐墳還未從睢陽郡消失,那縱然本官認(rèn)識郡守大人,但本官手中的天子劍可不認(rèn)識!”
孟子義當(dāng)即正色道,“下官敢以性命擔(dān)保!”
“好,郡守大人的態(tài)度很明確了,那現(xiàn)在請督查三縣之地的章督郵,做個表態(tài)!
胸前還掛著大大鴕鳥獎三個字的章忠身子一顫,他連忙站起來道,“下官也以性命擔(dān)保!”
“下官一定嚴(yán)查此事,親力親為,并且問政結(jié)束后,立刻奔赴瓦罐村一帶,展開指導(dǎo)!”
見了王震的下場,他現(xiàn)在無比慶幸鴕鳥獎。
此生此世,若有機(jī)會,他一定要搞一只鴕鳥。
“好,現(xiàn)在請長樂縣碧湖鄉(xiāng),鄉(xiāng)長姚完起身!”
“本官要對你進(jìn)行問政!”
高陽聲音響起。
問政臺下。
一個生的有些矮小,身子干瘦的中年人站起身。
他來到問政臺上,當(dāng)面對面的盯著高陽,一股恐懼油然而生。
“碧湖鄉(xiāng)鄉(xiāng)長姚完,拜見高大人!”
高大人目光如鷹隼一般,盯著姚完道,“姚鄉(xiāng)長,朝廷三令五申,要杜絕地方封建,嚴(yán)禁活葬,祭祀神明!”
“但據(jù)本官所知,碧湖鄉(xiāng)在你的管轄下,一旦遇到天災(zāi),便會以活人,孩童祭祀上天,是也不是?”
此話一出。
姚完面色大變,他驚駭?shù)亩⒅哧枴?br>
高陽不是遇到黑店,接著將王二麻子送到清水縣,然后被抓了嗎?
這消息是從哪得來的?
但現(xiàn)在,這個問題也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的小命。
“高大人,污蔑!”
“這是赤裸裸的污蔑!”
這他絕不能承認(rèn)。
否則,那可真是要完了!
“污蔑?”
“趙大,將人帶上來!”
伴隨著高陽的聲音,一個披頭散發(fā),穿著黑色巫師袍,臉上畫了一些神秘圖案的男子,以及一名穿著錦衣的富商男子被帶了上來。
“高大人,饒命!”
中年富商一把鼻涕一把淚,看著極為狼狽。
見到這兩人,姚完臉色大變。
高陽冷聲道,“去年五月,碧湖鄉(xiāng)發(fā)生一例慘案,年僅七歲的女童被選中,成為祭祀的人選!”
“其父母不愿,竭力阻止,你令巫師張三挑動村民怒火,說過了吉時,來年神明大怒,莊稼必定顆粒無收,導(dǎo)致其父母被活活打死,女童也被拋入冰冷的湖水中!”
“事后,村中大戶陳老四在你的暗中操作下,趁機(jī)兼并了這家的土地!”
“你從中得了好處,巫師以活人祭祀,增強(qiáng)了威信和神秘感,大戶得了土地,你小舅子從事牛羊生意,賺了銀子,唯有那一家三口,成為了亡魂!”
“在這碧湖鄉(xiāng),你就如至高無上的王一般,誰家得罪了你,誰家沒給你孝敬,那便令巫師來年將其挑為祭祀!”
“你,罪無可恕,不死不足以平民憤!”
“開狗頭鍘,鍘!”
高陽的聲音帶著通天的怒火,眼神冰冷至極。
姚完聽完,他的身子一軟,連忙跪下哀求。
“高大人,求高大人饒命!”
“這中間有誤會!”
富商大戶也嚇的癱在地上。
那巫師雖然很慌,但卻陡然站了起來,他嘴里嘰里咕嚕的,朝著高陽怒斥,猶如仙人附體!
這一幕落在百姓眼中,還怪唬人的!
畢竟巫蠱之術(shù),在大乾持續(xù)了許久,尤其是民間百姓,更是對此諱莫如深。
高陽臉一黑。
“陳勝,去給他兩巴掌。”
“就這點低級手段,也敢在本官面前裝?”
陳勝大踏步上前,直接兩巴掌抽了上去。
巫師的眼神,驟然清澈。
“若世間真有漫天神佛,那何不睜開眼,看看這眾生皆苦?”
“斬!”
高陽面色冷峻,三道令簽落下,宣判了三人的命運(yùn)!
侍衛(wèi)大步上前,面色肅殺。
咔嚓!
如砍瓜切菜一般,一刀一個!
三具尸體,倒在了地上,散發(fā)著濃濃的血腥味。
高陽站在問政臺中央,一雙目光睥睨四方,真如閻王現(xiàn)世,令人無法直視!
他一身大紅色官袍,在金色陽光的照耀下,仿若燃燒起來。
“長樂縣縣令徐元嚴(yán)重失職,典型的不作為,并對案子極盡拖延,賞蝸牛獎!”
長樂縣令徐元聞聽此話,一雙眼睛瞪大。
啥?
蝸牛獎?
他還沒反應(yīng)過來,陳勝就給他脖子上戴上了蝸牛獎的牌匾。
“徐縣令,第一個蝸牛獎便賜給你了,讓百姓看看吧!
高陽盯著徐元,聲音緩緩響起。
徐元低著頭,看向?qū)懼蟠笪伵*劦娜峙曝,臉跟吃了屎一樣難看。
他緩緩走出來,面向滿城百姓,一眼看不到盡頭的人頭。
這一刻他承認(rèn),他先前笑章忠笑的太大聲了。
這蝸牛獎,比那鴕鳥獎都要更加侮辱!
“哈哈,蝸牛獎!”
“長樂縣令的確辦事拖延,極其偷懶,這蝸牛獎沒錯!”
“一個鴕鳥獎,一個蝸牛獎,這兩人真是絕配!”
“這還算好的,王縣令和那碧湖鄉(xiāng)鄉(xiāng)長可直接砍了!”
“活閻王簡直殺瘋了,這是真的殺啊,一點面子都不給,我都有點害怕了!
“我也害怕了,太殘暴了!
一時間,百姓議論紛紛。
“徐縣令請回吧,咱們接著問政!
高陽聲音響起。
他也聽到了百姓所謂的殺瘋了,不禁嘴角勾起。
剛剛充其量只是開胃小菜,現(xiàn)在,才是真正的殺瘋了!
接著。
高陽拿起旁邊一封封的信封,冰冷的聲音回蕩整片天地。
就如閻王點名一般,一個個睢陽郡官員,也被無情的壓了上來。
接著,便是來自高陽的宣判!
“文淵縣捕頭見色起意,夜半時分,強(qiáng)闖民宅,打死其丈夫,奸污其妻!”
“斬!”
“文淵縣令包庇下屬,收銀一千三百五十二兩,制造冤假錯案,令其妻不堪受辱,自縊而亡!”
“斬!”
“安寧縣陳鄉(xiāng),其鄉(xiāng)長陳萬林縱容殉葬,散播大量不實消息,以小舅子開的喪葬鋪盈利,斬!”
“隆安縣縣令命手下強(qiáng)征賦稅,巧立名目,踢斛淋尖,欺壓百姓,強(qiáng)奪民女三人!”
“斬!”
“史邑縣縣令史可凡與當(dāng)?shù)佧}商,販賣私鹽,抬高鹽價,從中謀取利益,收取賄賂!”
“斬!”
“黃泥縣水利失修,遭遇洪澇災(zāi)害,朝廷去年下?lián)艿腻X款不翼而飛,未見效果!”
“縣令陳飛,師爺黃凡,通判林一等十三人,皆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