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忠監(jiān)督不力,顯然有失職之罪!
這都別說有功了,必然是有罪!
結(jié)果高陽要頒獎?
一些本就對大乾十分失望的百姓,不禁面露慘白,他們下意識起身要走,心生絕望。
果然,天下的烏鴉一般黑,這問政終究是他們期望太大了,現(xiàn)在連演都不演了。
瞎子臉上的笑容也僵硬了。
“炮兒,這不是玩的就是真實(shí)嗎?”
老李瞬間說不出話。
但下一秒,一塊牌匾拿了上來,高陽的聲音隨之響起。
“章忠身為三地督郵,有監(jiān)察之責(zé),但對轄地內(nèi)的不法視而不見,這是典型的不作為,懶政,今本官代陛下授予章忠鴕鳥獎!”
陳勝拿著一塊寫著大大鴕鳥獎三字的獎牌,直接掛在章忠的脖子上。
章忠人都傻了。
什么獎?
鴕鳥獎?
孟子義、柳寧等人見到此幕,紛紛倒抽一口涼氣。
海上也有商賈遠(yuǎn)航,他們也聽聞過鴕鳥。
鴕鳥沒事就喜歡將頭埋進(jìn)沙子,不聽不看不聞,章忠得了個鴕鳥獎?
這以后可怎么出門見人?
此鴕鳥獎傷害性不大,侮辱性極強(qiáng)!
高陽繼續(xù)誅心道:“章大人,此乃我大乾的第一個鴕鳥獎,既授予了你,還不面朝百姓,跟百姓打打招呼?”
他的聲音并不大,甚至很輕,但落在章忠的心中,卻比地獄中的魔鬼都要可怕。
但既然高陽開了口,他縱然再不情愿,也得給高陽身后的三把鍘刀面子。
他走到問政大臺邊緣,舉著胸口大大的鴕鳥獎牌匾,面向一眼看不到頭的百姓。
這一刻,他想死的心都有了!
這感覺,比現(xiàn)在蹲下來,脫下褲子,朝著數(shù)萬百姓拉一泡,還要心底羞愧。
場中先是數(shù)秒的沉寂。
接著。
一股沖天的笑聲響起。
“哈哈哈!”
“鴕鳥獎,竟是這樣的獎項(xiàng)!”
“大家伙,俺老漢不識字,這鴕鳥獎是什么意思?”
“這我知道,那些從海上回來的商賈,他們說有一種鳥,生活在大漠上,喜歡將頭往沙子里一藏,什么都看不見,高大人說章督郵是瞎子!”
“好一個鴕鳥獎!”
“解氣,真解氣。
“以后出門兒,這不得叫章鴕鳥啊!”
章忠聽著底下的嘈雜聲,看著百姓肆無忌憚的大笑,他真想化身鴕鳥,將腦袋藏起來。
這太侮辱了!
“章督郵,請你回到原位!
“接下來,本官要問政的第二位官員,安寧縣縣令王震,請王大人站起來!”
高陽聲音傳出。
安寧縣縣令王震渾身一震,額頭上的汗都下來了。
天塌了!
他趕忙站了起來。
“王震拜見高大人!”
高陽開口道,“自我大乾立國以來,便嚴(yán)打天下一切陋習(xí),破除地方封建,祭祀、活葬等一系列陋習(xí),明令禁止!”
“自從陛下登基,更是再三強(qiáng)調(diào),民乃國之根本,一切陋習(xí),應(yīng)當(dāng)消失。”
“本官想問問王縣令,你覺得安寧縣做的怎么樣?”
王震聞言,額頭滲出細(xì)密的冷汗。
但他開口道,“高大人所言,字字發(fā)人肺腑,但這一點(diǎn),下官覺得安寧縣做的不錯,陛下的政令,一向是指引下官前進(jìn)的方向!
“整個安寧縣,毫不夸張的說,封建陋習(xí)被一掃而空!”
高陽一來清水縣,便遭遇了黑店刺殺,因此王震心存僥幸,覺得高陽壓根沒去安寧縣。
但這話一出,上官婉兒的眸子就變了。
陳勝和吳廣也滿是同情的看向王震。
別人不知道,但他們可知道這場問政,為何動靜會這般大!
這王震,是往刀口上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