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陽則是臉一黑。
“毒計這個就算了,但這據(jù)說不行,你從哪聽到的?”高陽開口問道。
睢陽郡據(jù)長安幾百里地,這王二麻子怎么知道……不對,怎么聽聞的?
“清水縣雖離長安城不近,但來往的商賈不少,此乃長安商賈所說,消息絕對保真,乃是活閻王之弟,定國公府二公子親口所說!”
“嘖嘖,年少成名,身邊美人無數(shù),結(jié)果不太行,真是造化弄人!”
王二麻子一臉感嘆。
高陽的臉更黑了。
高長文,好一個高長文。
當初,還是揍輕了。
這混蛋,謠言都傳出幾百里了,這搞不好整個大乾天下,都知他有些不行!
上官婉兒臉上笑意越發(fā)濃郁,她趕忙開口道,“后來呢?”
她真怕高陽一怒之下,直接一刀砍了王二麻子,畢竟高陽太記仇,但王二麻子的身上,顯然是問政的一大材料!
王二麻子也沒在意,畢竟他說的是活閻王,并非眼前這青年,這怕個雞毛?
“后來如公子所說,或許是一碗水沒端平,或許是有人眼紅,就偷偷朝官府告發(fā)了!”
“那一次,官府派出十幾個衙役前來搜查,幸好我做事干凈,沒留下任何把柄,所以僥幸逃過了一截!”
“但也因此,我徹底明白了一個道理!”
王二麻子眼神一變,盯著高陽道。
“這條路上死了多少人,根本無足輕重,村民的舉報,也無足輕重!
“有沒有衙役來查,有沒有人往死里去查,這才是最重要的!
“否則,我能僥幸躲過一次,但遲早有栽的一天!”
上官婉兒盯著王二麻子的一張臉,知道來到了重點。
龍門客棧敢對他們六人下手,并且肆無忌憚的原因,就在于此!
“這時,我的庫房內(nèi)也有了不少金銀寶,在城中也置了一處宅子,正所謂父母官,我大乾以孝為首,這年頭不孝順父母的,怎么可能有好下場!”
“我的第一目標便是捕頭,畢竟縣太爺離我太遠,我這點錢也不夠,但這捕頭我卻知道,一個貪財好色之輩!
“他倒也好解決,提前盯著他,待他前去青樓的時候,主動替他結(jié)賬,再事后請他吃酒!”
“一來二去,這關(guān)系便也熟絡(luò)了,此后也不需太多次,再偶遇幾次,替他結(jié)賬,給他點個平日舍不得,卻又極為誘人的女子,關(guān)系便也鐵了!”
“但這還不夠!”
“捕頭畢竟聽令行事,但真正發(fā)布命令的是師爺,是縣太爺!”
“清水縣的方師爺,他也好色,但此人極為懼內(nèi),夫人的娘家乃睢陽城的大族,他壓根不敢去青樓瀟灑!”
“但他偷養(yǎng)了一個小寡婦,還誕下一子!”
“于是我尋了一個寒冬臘月,偷偷派人將消息告訴了他的夫人,夫人頓時大怒,將這小寡婦和孩子趕了出去!
“寒風刺骨,母子倆露宿街頭,身邊還有乞丐環(huán)繞,貪圖小寡婦的美色,真是看的令人心里不忍。
“方師爺敢動嗎?他不敢動!”
“是我,我以高價將這小寡婦納為了妾,安置了起來,再派人告訴師爺,小寡婦我不會碰,師爺只要想了,隨時來看母子倆!
趙大和陳勝嘴角一抽,驚駭?shù)亩⒅醵樽印?br>
這是個狠人!
為達目的,不擇手段!
拿捏住了這母子倆,還怕師爺不就范?
上官婉兒則臉色更難看了。
“那縣令呢?”
“大乾縣令,五年一換,你該如何是好?”
上官婉兒出聲問道。
王二麻子淡淡一笑,陰冷的三角眼都在抽動,“這世上,只要功夫深,鐵棒都能磨成針,更何況這賄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