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梁長老此時眼里只有徒弟,一把推開苗長老,顫抖著手去探鳳溪的鼻息。
發(fā)現(xiàn)寶貝徒弟還活著,這才松了口氣。
“依依?依依?你快醒醒,別嚇師父!”
此時,君聞也過來了!
他瞧見鳳溪的造型之后,心里就安穩(wěn)了。
以他的經(jīng)驗來判斷,小師妹絕對是演的!
不過,作為一個盡職盡責(zé)的捧哏,該演還是要演的。
又是呼喚又是喂藥又是給鳳溪灌輸靈力,就連一向十分不待見男子的澹臺閣主都不由得點了點頭。
這個柳遲人品倒是不錯。
沒想到谷梁川這么不靠譜,居然收了這么好的徒弟。
還真是歹竹出好筍!
方萱等人服下解藥之后,已經(jīng)恢復(fù)了神智。
她們先是有些迷茫,待看到周圍的場景,再看到昏迷不醒的鳳溪,之前的記憶迅速回爐。
她們想起來了!
生死關(guān)頭是柳依依救了她們!
她們也顧不上和澹臺閣主匯報情況,圍攏到了鳳溪身邊,一個個哭成了淚人。
方萱突然想起來什么,當(dāng)即跪在了澹臺閣主近前。
“閣主,柳師妹是為了救我們才身受重傷,懇請您用血蓮續(xù)命丹救她性命!”
其他親傳弟子聞言,也紛紛跪下懇求澹臺閣主。
谷梁長老正要威脅澹臺閣主拿出丹藥的時候,鳳溪的眼皮顫了顫,睜開了眼睛,虛弱道:
“師父!”
谷梁長老頓時大喜過望!
“依依,你醒了?你不死了?”
鳳溪:“……”
什么叫我不死了?
算了,看在你哭的鼻涕一把淚一把的份上,我就不咬字眼兒了。
她之所以“醒”過來,是因為不能讓澹臺閣主被迫做選擇題,這會導(dǎo)致對方無形中遷怒于她。
那她這場戲就白演了。
方萱等人見她醒了,也顧不上求澹臺閣主了,全都圍了過來。
“柳師妹,你醒了?你沒事真是太好了!”
“柳師妹,多謝你剛才對我們施以援手,要不是你,我們肯定活不成了!”
“我之前還以為你膽子小,是我眼瞎,你比任何人都勇敢!”
……
鳳溪虛弱道:“眾位師姐言重了,大家都是修道之人,理應(yīng)互幫互助,何況你們還對我那么好,我豈能見死不救?!”
方萱等人又是感動又是羞愧,雖說帶鳳溪到這里來是想讓她長長見識,但多少也是存了炫耀之意。
這時,澹臺閣主說道:“方萱,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方萱便把事情經(jīng)過說了一遍,然后說道:
“我因為陷入了幻境,所以后面發(fā)生什么事情就不知道了!
然后問鳳溪:“柳師妹,那頭寒淵血鱷呢?”
鳳溪茫然的搖了搖頭:“我也被龜殼炸暈了,我也不知道后面發(fā)生了什么。”
谷梁長老一拍大腿!
“我知道了!一定是天,天衍道碑里面的胖前輩顯靈救了你!”
天衍道碑和胖前輩這事兒,星曜門和天衍道宗并沒有隱瞞,想瞞也瞞不住。
只瞞下了天衍道碑實際是天道碑這事兒。
澹臺閣主對天衍道碑也有耳聞,所以很容易就相信了這種說辭。
當(dāng)然了,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原因,那就是在她看來,如果沒有別人幫忙,以鳳溪的修為根本不可能趕跑寒淵血鱷。
柳統(tǒng)帥有些不解:“既然你早就想好讓天道碑背鍋,為何要裝暈?這不多此一舉嗎?”
鳳溪淡淡道:“師父,如果有人救了您,對方活蹦亂跳的和丟掉了半條命,您對哪一種情況更感恩?”
柳統(tǒng)帥:“……”
好吧,是我狹隘了。
這時,苗長老疑惑道:“我們只在寒潭之中豢養(yǎng)了幽冥冰鱷,怎么會冒出來一頭寒淵血鱷?”
谷梁長老這個大明白,當(dāng)即把他們天衍道宗和星曜門都被人做了手腳這事兒說了一遍。
澹臺閣主聞言,當(dāng)即派人潛入寒潭底部探查,結(jié)果只發(fā)現(xiàn)了那些幽冥冰鱷,并沒有發(fā)現(xiàn)寒淵血鱷的身影。
又經(jīng)過幾次搜查,終于在寒潭底部發(fā)現(xiàn)了蹊蹺,被人做了手腳。
澹臺閣主一陣后怕!
不說遠(yuǎn)的,單說這次,若不是柳依依,方萱她們這次一個也活不成!
澹臺閣主著實感謝了鳳溪一番,連帶著也夸贊谷梁長老教徒有方。
谷梁長老樂得北都找不著了!
樂歸樂,他心里吐槽澹臺閣主小心眼兒,口頭感謝有什么用?你倒是給點實惠!
正想著,澹臺閣主拿出來一個瓷瓶兒。
“依依,這里面有一枚血蓮續(xù)命丹,你且收下,以備不時之需!
沒等鳳溪說客氣話,谷梁長老就趕緊搶了過去,生怕澹臺閣主反悔。
澹臺閣主:“……”
師父和徒弟的人品差距怎么這么大呢?!
即便丹藥已經(jīng)被谷梁長老搶去了,鳳溪還是說了幾句客氣話。
該走的流程還是要走的!
說完客氣話,她又愧疚道:“閣主,我救人心切,又沒有什么太高明的手段,所以只能炸龜殼了。
結(jié)果把這里炸得一片狼藉,夜闌流螢草也被炸毀了一大片,實在對不住,要不您估算一下多少錢,我賠給您!”
谷梁長老覺得寶貝徒弟可能是被炸傻了!
要不然怎么說上胡話了!
這錢怎么也輪不到咱們賠。
澹臺閣主笑道:“依依,你也說了是為了救人,怎么能讓你賠償呢?!夜闌流螢草毀了便毀了吧,過些年自然就恢復(fù)生機(jī)了!
她雖然嘴上這么說,但心都在滴血。
夜闌流螢草不但對生長環(huán)境要求苛刻,而且只有千年以上的植株才會開始結(jié)谷穗。
如今被這么一炸,一半徹底噶了,剩下的那一半也受損嚴(yán)重,沒有個幾百年估計都緩不過來。
但無論如何,也不可能讓谷梁長老師徒賠償。
正想著,就聽見桂長老咦了一聲:
“閣主,你看那些夜闌流螢草!快看!”
說著,她幾個閃身就到了那些殘存的夜闌流螢草中間。
澹臺閣主也快步走了過去。
其他人不明所以也都圍攏過去。
就連鳳溪都被君聞給背了過去。
戲精兄妹必須沖在吃瓜第一線!
鳳溪很快就發(fā)現(xiàn)了那些夜闌流螢草的莖稈顏色變了!
之前是深綠色的,如今居然夾雜著斑駁的紅色。
她最開始以為是迸濺的血點子,畢竟之前堅冰四處飛濺。
但很快就發(fā)現(xiàn)并不是。
她突然想起來神識玉簡上面曾經(jīng)有記載,夜闌流螢草在極為特殊的情況下可能會異化成赤斑流螢草,從地階藥草一躍成為天階藥草。
但到底什么情況下會異變,沒有人知道,甚至見過赤斑流螢草的人也寥寥無幾。
所以……她又立功了?
她只想當(dāng)個低調(diào)的小姑娘,為啥總是讓她閃閃放光芒?
好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