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柳瑤珠眼眶紅了起來,“孫媳要說心里不怨祖母這是不可能的,但孫媳心里也清楚,祖母逼阿震納妾是對的,誰讓我肚子不爭氣呢?這要是阿震在戰(zhàn)場上有個什么三長兩短,那我可就成了岳家的罪人,更是沒了指望!
“所以祖母逼阿震納妾,雖說是為了岳家的子嗣著想,但又何嘗不是在為孫媳做打算呢?”
“你能這樣想,祖母很是欣慰,”老夫人眼眶濕潤道,“祖母都這把老骨頭了,說不定哪天人就沒了,可你不一樣,你還年輕著呢?這要是震兒在戰(zhàn)場上有個什么三長兩短,而你膝下又沒有個孩子的話,那你可怎么辦!
“祖母,我懂的,孫媳懂您的苦心,”話說著,柳瑤珠眼淚就掉落了下來,“可我雖然懂祖母的苦心,但只要一想到阿震要納妾,我這心實在是難受得緊,疼得就跟被針扎似的。”
“所以我才想著,這段時間就先讓阿震住在前院,等我能徹底釋懷了,再和阿震把日子好好過下去!
“更何況再說了,阿震現(xiàn)在最主要的是盡快讓妾室懷孕,因此我們夫妻倆暫時不見面也是好的,畢竟阿震和我的感情,祖母又不是不清楚!
老夫人點了點頭,覺得孫媳婦說的也有道理。
孫子雖說答應(yīng)了納妾,但他對孫媳婦的感情,這老夫人還能不清楚嗎?
因此讓孫子和孫媳婦暫時不見面也好,這樣的話,孫子也就能安心歇在妾的房里,盡快讓純惜那個丫鬟懷上孕。
“祖母已經(jīng)挑好了人選,”老夫人看著柳瑤珠說道,“那孩子是個本分的,你無需擔(dān)心什么,等會你就把人給領(lǐng)回去,安排個院子讓那丫鬟住下,祖母看那丫鬟的身子是個好生養(yǎng)的,相信用不了多久,那丫鬟的肚子就能有好消息,你就等著當(dāng)母親吧!”
老夫人這話可是一點惡意也沒有,純粹也是在為孫媳婦高興而已,畢竟純惜那丫鬟要是生下孩子,自然是要抱給孫媳婦扶養(yǎng)的,記在孫媳婦名下。
當(dāng)然,老夫人也不是那種狠心的人,純惜的第一個孩子雖然是替孫媳婦生的,但等她再懷孕的話,老夫人會讓她養(yǎng)自己的孩子的。
不過前提得是純惜生下的孩子必須是男的,那才能記在孫媳婦名下,如果純惜頭一胎生的是女孩,那她第二胎生下的孩子自然還是要抱給孫媳婦,除非她生下的又是女孩子。
唉!只希望純惜那丫鬟肚子能爭氣點,第一胎就能生下男孩,省得再多經(jīng)歷一次骨肉分離之苦。
但老夫人不知道的是,她這番話讓柳瑤珠對她的恨意又加深了一層:“祖母挑的人肯定是好的,您放心,孫媳等會把人帶回去后肯定會妥善安排的!
老夫人欣慰拉過柳瑤珠的手,拍了拍她的手背:“祖母就知道你是個好的,就是苦了你孩子!”
老夫人自己也是女人,自然能理解孫媳婦心里的苦,這要不是實在沒辦法,不然她真不想當(dāng)這個惡人!
“祖母,孫媳沒事的,”柳瑤珠艱難的扯出一抹笑容,當(dāng)然這是她裝出來的而已,“有祖母疼我,孫媳怎么會苦呢?”
“對了,祖母是不是應(yīng)該讓人去把那丫鬟叫過來,也讓孫媳好好瞧瞧,祖母挑選的人身子看上去是怎么個好生養(yǎng)的。”
“還愣著干嘛?沒聽到少夫人說的嗎?還不趕緊去把純惜那丫鬟叫過來!崩戏蛉藢σ慌缘囊粋老嬤嬤道:
“是,奴婢這就去把純惜那丫鬟喊來讓少夫人好好瞧瞧!睂O嬤嬤回答道:
孫嬤嬤打從年輕起就在老夫人身邊伺候,她的丈夫是將軍府的老管家,一家子早就脫了賤籍,兒子跟在將軍身邊當(dāng)上了副將。
按照按道理說,孫嬤嬤一家早就脫了賤籍,兒子又出息,那他們夫妻倆不應(yīng)該還在將軍府當(dāng)差才是。
可這不是他們夫妻倆對將軍府忠心耿耿嗎?所以哪怕兒子已經(jīng)出息了,他們也可以享福了,但他們夫妻倆還是留在將軍府繼續(xù)當(dāng)差。
孫嬤嬤離開沒一會,就帶著蔣純惜過來了。
“奴婢拜見老夫人,少夫人!笔Y純惜一進(jìn)來就規(guī)規(guī)矩矩的行禮。
原主的長相是屬于那種很端正的美,面若銀盤,身材豐滿,總之一看就是那好生養(yǎng),又至于美得妖妖嬈嬈的,因此才被老夫人給相中。
畢竟她給孫子找妾室,總不能找個妖妖嬈嬈不安分的狐貍精。
柳瑤珠看到蔣純惜那一刻,眸光就劃過一抹陰狠的眼神,不過瞬間即逝,并沒有讓在場的人發(fā)現(xiàn),就連蔣純惜也沒發(fā)現(xiàn)。
蔣純惜現(xiàn)在只是個卑微丫鬟,可沒那個膽敢直視著柳瑤珠這個少夫人看,沒看她進(jìn)來后,都是一直微微低著頭嗎?
“祖母確實是好眼光,”柳瑤珠壓下心中的恨意,看著蔣純惜滿意說道,“這丫鬟確實是個好生養(yǎng)的!
“祖母挑人還能挑錯,”老夫人笑笑說道,“純惜這個丫鬟在我院子里已經(jīng)伺候了幾年了,一直是個謹(jǐn)守本分懂事的孩子,還有一手很好的繡藝,這要不是為了你和震兒能盡快有個子嗣,不然祖母還舍不得把這個丫鬟給你領(lǐng)回去呢?”
“那倒是孫媳不是了,這要不是孫媳肚子不爭氣,不然也不用讓祖母割愛,把這么好的丫鬟讓孫媳領(lǐng)回去!绷幹檫@話嘲諷得很,可偏偏她臉上一點嘲諷的神色都沒有。
老夫人認(rèn)真瞧著柳瑤珠臉上的神色,確實孫媳婦臉上沒有一點嘲諷的意思,這心里才暗暗松了口氣。
看來是她老婆子想太多了,孫媳婦的話其實沒有什么其他意思,只是她想多了而已。
柳瑤珠又陪老夫人說了會話,然后就帶著蔣純惜離開了。
紅櫻現(xiàn)在作為蔣純惜的貼身丫鬟,那自然是要跟著蔣純惜一塊離開。
因此主仆倆就跟柳瑤珠主仆三人來到了柳瑤珠居住的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