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有那么一瞬間我甚至覺得自己是不是真的聽錯了?
他大半夜的沖進我的房間就是為了跟我說這些的?
“原來你在白云觀有眼線啊,那你應該知道,罵我的是謝玉曦,差點掐死我的也是謝玉曦,把她打飛的是太子,不管怎么說你都不該在我面前說這些話,不是嗎?”我哭笑不得的看著他。
可能是因為我的眼神實在是太過直白了,所以讓姜槐也有了一瞬間的愧疚和疑惑。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隨后小聲地說道:“我……我不是那個意思,曦兒之前的確是做錯了事情,但是現(xiàn)在已經(jīng)收到懲罰了,你好歹也是她的親妹妹,是不是應該適可而止?”
適可而止?
“她欺負我的時候你為什么不去她面前,說我是她的親妹妹,讓她適可而止?”我有些好奇。
為什么我現(xiàn)在只是用謝玉曦對待我的方式對待她,這些人一個個的就這么迫不及待的跳出來,指責我呢?
我實在是不明白,我到底是做錯了什么呢?
一樣的事情,一樣的臉,為什么謝玉曦做什么就是天性善良被逼無奈,我做什么都是咄咄逼人呢?
這些人的腦子到底是怎么長得,怎么就沒一點天理啊?
“陰兒,我知道你過去受了很多很多的委屈,可是那都是過去的事情了,現(xiàn)在情況不是已經(jīng)不一樣了嗎?”
“你現(xiàn)在是京城風頭最盛的姑娘,皇上皇后還有九皇子,都對你贊賞有加,你以后日子不會難的,可是曦兒她不一樣,她……她已經(jīng)什么都沒有了。”
姜槐說到最后還是帶著心疼的。
哪怕他知道,謝玉曦并不是表面上看著的那樣完美,但是心里還是對這個妹妹有一種說不出的眷戀和疼愛的。
他也知道,現(xiàn)在的一切都是謝玉曦咎由自取,可是他更覺得,這樣就夠了。
“好,好,好!”
我一連說了三個好。
“靈兒,把人丟出去!打斷他一條腿!
我閉上眼,淡淡的吩咐。
外面很快就傳來了兩個人的打斗聲,緊接著就是姜槐悶哼的聲音,再然后就一切都歸于安靜了。
“他功夫怎么樣?”
我閉著眼,有些好奇。
“三腳貓罷了!
靈兒滿臉都是不屑。
原來,他也沒有多優(yōu)秀啊,我還以為文韜武略,無一不通呢,原來只是個廢物啊?
次日,清晨。
一早上起來,我正在喝粥,結果謝夫人氣沖沖的走進來,二話不說直接打翻了我面前的瘦肉粥。
我看著散落一地的米粒,一陣的心疼,低聲說道:“母親,大早上過來就這么大的火氣,這是要干什么?”
“你說呢?”
“我怎么會有你這樣的女兒!早知道這樣我就應該在你出生的時候把你掐死!”
謝夫人死死地瞪著我,好像我根本不是她的女兒,而是她的仇人一般。
看著她這個樣子我只覺得好笑,淡淡的說道:“是啊,你為什么出生的時候沒有掐死我呢,那樣我就不用受苦,不用吃狗食,不用對著所有人搖尾乞憐了,你以為我很開心?你以為我這么活著,我很痛快?不,如果可以選擇,我寧愿那個時候你就掐死我!
這些話我之前一直都憋在心里,沒什么機會說出來,現(xiàn)在說出來了,我倒是暢快舒服了不少。
謝夫人之前面對得我,都是百依百順的樣子,哪怕是我后面性格大變,也沒有對她有過什么鋒芒,心里對她還是有著最起碼的尊重的。
可是如今,她站在我面前咬牙切齒的說這些,我也覺得,我之前的尊重,只怕是個笑話,既然如此,我也沒什么客氣的,該說什么說什么,該怎么辦,就怎么辦好了。
“放肆,我是你的生母!我給了你一條命,你敢這么對我!”
“你這是忤逆不孝!我要去告你,我要敲登聞鼓,告你!”
謝夫人被我氣的連連后退,一只手,顫顫巍巍的指著我。
我無所謂的看著她,攤攤手:“母親想去就去吧,我做女兒的,難不成還能左右母親嗎?”
“你!你!”
謝夫人萬萬沒想到,平時自己最看不上的女兒,竟然也會跟自己說這些,她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感覺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完全陌生了呢?
“我不管那么多,你馬上想個辦法,把你姐姐接回來!”
“母親真的是這么想的?”
我挑眉,好奇地看著她。
謝夫人還以為我是要回心轉(zhuǎn)意了,立馬哼了一聲:“對,你姐姐從小到大,都是金尊玉貴養(yǎng)大的,那樣的地方,她怎么受得了?你必須馬上把你姐姐接回來!”
“母親若是真的這么想,那么就不應該來女兒面前說這些,應該敲登聞鼓,去皇上面前說,母親要告訴皇上姐姐是如何被嬌養(yǎng)起來的,讓皇上馬上放人啊!”我滿臉真誠的看著她。
“母親還在這里做什么,再不去,姐姐不是又要多受苦了?”我不但真誠,我還催促。
這下,謝夫人算是徹底反應過來。
她大步上前抬手就狠狠的給了我一個耳光:“看來我還真的是放縱你太久了,你連最起碼的教養(yǎng)都沒有!你看看你現(xiàn)在這個樣子,你怎么比得上你姐姐的一根手指!”
“母親哪里是放縱我,母親一直都是放養(yǎng)我的,我當然沒有教養(yǎng),我當然跟姐姐沒法比,因為我從小就缺衣少食,我從小就沒有爹娘教養(yǎng)!”
“可是我今天變成這樣,難道真的是我的錯嗎?母親,這是我的錯嗎!”
我逼視著她的眸子,迫切的想要一個答案。
只可惜,她不會給我答案,她給我的只有耳光。
第一個耳光,我受了,這個,我不受!
我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冷眼看著她:“你若是想讓謝玉曦活的輕快些,就最好對我好一點,否則我一個心情不好,她可就生不如死了,你知道的,我現(xiàn)在有這個本事,不是嗎?”
“你敢!”謝夫人目眥欲裂,就這么瞪著我。
我一把甩開了她的手,冷哼一聲:“你可以試試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