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你在說什么呢!”
澹臺明月壓根就沒想到,自己的父親竟然會在這個時候說這種話。
嫁徐客?怎么可能!自己可是繼承了八門傳承,在整個大陸魔道,也是年輕一輩排名前八的天之嬌女!
“爹!你別開玩笑了,你要?dú)⑺s緊殺,別玩了成嗎!”
澹臺明月突然有些焦急。
因為啥?
因為他太了解的自己的父親了,后者從不按套路走,剛才這話,看上去好像是玩笑話,可澹臺明月知道,如果徐客答應(yīng)了,以自己父親的性子,恐怕還真會把這個玩笑當(dāng)真!
“大人之間的事情,你別插嘴!卞E_不疑瞥了自己女兒一眼,眼神略顯凌厲,隨后又充斥著笑意看向徐客,在等待著徐客的回答。
澹臺明月粉拳緊握,怒瞪了一眼徐客,目光之中不乏威脅。
徐客瞧見如此,撫了撫掌心,隨后緩緩搖頭道:“我已有妻子,并沒有納妾的打算!
澹臺明月聽著前半句心中一緩,按照還算你小子有點自知之明。
可后半句讓她瞬間暴躁起來。
“納妾?你納我為妾?你在想什么?我澹臺明月這個條件,你納我為妾?”
澹臺明月氣得胸脯起伏,徐客實在避不開視線,心中暗道一聲:“好兇!
而不等他作反應(yīng),澹臺不疑猛地袖袍一揮,如同萬斤重的勁風(fēng)將澹臺明月橫掃在地,同時怒喝道:“你什么條件?”
“你不過是仗著是我的女兒,如若沒有這個背景,你有什么條件?”
澹臺明月被拂掃在地,卻不怒。
對這種對待,她早已習(xí)以為常。
她幾乎是在澹臺不疑堪稱嚴(yán)苛的教導(dǎo)下成長,這一袖子,算是極輕的了。
可她不服氣道:“爹!女兒有這么不堪嗎?我再不濟(jì),也是龍魔門的圣女,如果一定要我嫁,也必然是這青嵐大陸一等一的蓋世天驕!”
“此人有哪一點配得上我?”
誰知澹臺不疑輕嗤一聲:“你太高看你自己了,據(jù)我所知,你跟徐客,已經(jīng)交手過兩次了吧?”
“嗯!卞E_明月點頭,沒有否認(rèn)。
“你贏了?”
“沒贏!卞E_明月面色不悅。
“以徐客的修為和戰(zhàn)力,應(yīng)該是放水了,而且放得還是海,否則就憑你這三腳貓的功夫,早就被他挫骨揚(yáng)灰了!
“我說的沒錯吧,賢侄?”
澹臺不疑看向徐客。
澹臺明月則是惡狠狠地盯著徐客:“你來說!你來告訴他!你到底有沒有放水!”
徐客看了澹臺明月一眼,又看著一臉笑意的澹臺不疑,隨后點了點頭。
“你放屁!你現(xiàn)在就跟我打一場!我看看誰給誰放水!”
澹臺明月眼眶一震,一臉不可思議。
你放水?
你憑什么放水啊?
同是靈府境,你裝什么高手!
“夠了!”澹臺不疑怒斥一聲,隨后看向徐客,淡淡道:“剛才我說這些,可不是為了殺自己女兒的威風(fēng)漲你的志氣!
“你有妻子?沒問題,我知道你心里有負(fù)擔(dān),男人么,就那回事!
“我來解決!你把你妻子姓甚名誰住哪里告訴我,我現(xiàn)在就給她殺了,你想要怎么個殺法?先奸后殺,還是先殺后奸,還是……”
“圣君過分了!笨刹坏儒E_不疑說完,徐客的面色已滿是戾氣。
抬眼望著澹臺不疑的目光,更是充滿冷厲。
“呦,怎么?不服氣?你不想我說,我偏要說!”
“先奸后殺,再奸再殺!”
“你心里很想殺我吧?可惜你只是個螻蟻,只能無能狂怒啊。”
澹臺不疑笑了。
心中不知為何,竟莫名有些痛快。
他還真以為眼前此子一點弱點都沒有呢。
而徐客眼神淡漠地盯著澹臺不疑。
怒嗎?
確實怒。
可有辦法嗎?
沒辦法。
他或許可以一逞口舌之利,說上幾句“我不殺你誓不為人”“今日之仇三年之約”“你不殺我來日必報此仇”等等諸如此類的話。
但那樣,只會讓他在一尊圣者面前顯得有些呆。
“圣君好興致!毕氲竭@,徐客笑了笑。
“嗯?”澹臺不疑面色一怔。
“我甚至可以幫你一把!
“幫?幫我?”澹臺不疑不知道徐客突然蹦出這話什么意思,他竟被徐客搞疑惑了。
“當(dāng)然要幫圣君你啊,畢竟圣君現(xiàn)在也是焦頭爛額吧,距離修羅王給出的期限,應(yīng)該不剩多少時間了吧?”
轟!
徐客話音剛剛落下,一股恐怖的魔威頓時從澹臺不疑體內(nèi)爆涌而出!
澹臺不疑盯著徐客,瞳孔微縮如針,收起了先前所有玩味,現(xiàn)在的他,方才像是一尊魔道大圣。
“如果期限內(nèi)不把你女兒交出,令妻怕是活不了多久了,不僅如此,龍魔門的道統(tǒng),也要被修羅王一脈連根鏟除!
說完,徐客靜靜地看著澹臺不疑。
澹臺不疑眼睛微瞇,此時從他的神色中看不出絲毫情緒,只有無盡的淡漠。
二人就這樣互相看著對方,不言。
“爹,什么修羅王給的期限?把我交到哪?還有我娘,我娘不是已經(jīng)死了嗎?”
“徐客!你到底什么意思!”
澹臺明月在一旁聽得真切。
可字字她都認(rèn)識。
可變成一句話連在一起后,她完全不懂什么意思了。
澹臺不疑并沒有回答,而是盯著徐客,一字一句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這重要嗎?”
“不重要!
“那你還問?”
“你說你能幫我,就憑你,你能幫我什么?”
“魔淵深毒并非只有修羅靈樹的汁液可以遏制,如果能夠?qū)⒛Y深毒從體內(nèi)取出,又何必看修羅王的臉色?”
二人你一句我一句。
只有澹臺明月是局外人。
澹臺不疑聽著徐客所言,輕蔑道:“說得簡單,那魔淵深毒觸之即沾,連我都無法觸碰,更不用說將其取出,你一個靈府境的螻蟻,也敢揚(yáng)言將其取出?”
“那你就當(dāng)我沒說,把你女兒嫁給修羅子,繼續(xù)換取修羅靈樹汁液,繼續(xù)讓你妻子茍延殘喘。”
徐客手一攤,一副算了不管了的神情。
澹臺不疑見狀,腮幫子微微鼓起,他死死地盯著徐客的臉,不知在思考什么。
“爹!怎么又把我嫁給修羅子?”
“婚姻不是兒戲,愛情不是你賣,想賣就能賣!
“你不能替我做決定!”
澹臺明月不滿道。
“還有你,你在這故弄什么玄虛,裝什么高深莫測?”
“你今天得死,懂嗎?得死!”
徐客瞥了一眼澹臺明月,卻是緩緩轉(zhuǎn)頭,那種輕易無視的姿態(tài),讓后者氣得要命。
“如果你真能取出魔淵深毒,我可以答應(yīng)你任何一個條件。”
這時,澹臺不疑看向徐客,壓根沒理會澹臺明月。
徐客知道澹臺不疑一定會這樣說,他太了解后者了。
這是一尊令世人畏懼的魔道巨擘。
卻也是一個用情至深的癡情漢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