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客只是神火境,就算他再逆天,能夠布置出二階陣法,頂天了吧?
這是祝紅君心中所想。
可他看著徐客那似笑非笑的眼神,他的心里咯噔一下。
而這時,庚金山脈中的十四萬修士也發(fā)現(xiàn)了不對勁。
“不是,這山脈怎么還有陣法?誰布置的?”
有人御空至山脈外圍,看著徐客,抱拳道:“這位道友,你們之間的恩怨,我們不便插手,所以還請先讓我們出去可否?”
“是啊,我們先走,你們在這里慢慢打!
很快,陣法邊緣便聚集了一大波修士,而在山脈中,還有人怡然自得,不知大難臨頭。
“別急,在這里待會,觀觀戰(zhàn)也不失為閑情逸致!
“這路遙馬急的人間,你我平安喜樂就好!
說著,還有人當(dāng)場架起茶桌,慢悠悠地品著杯中香茗。
那感覺,一整個清都山水郎啊。
可面對眾多修士的請求,徐客卻是搖了搖頭,眼中閃爍著嗜血的光芒。
“為了布置這座血神葬天陣,可是足足耗費了我一百件二階極品神器!
“為的就是引你們過來!
“把你們放走了,誰來給我刷積分?”
徐客朝著眾人笑道。
唰!
此言一出,所有人臉色一變!
包括那悠哉悠哉喝著茶的修士也忽然站起身,神色驟然嚴肅。
而要數(shù)反應(yīng)最大的,自然是祝紅君。
“不可能!”
“血神葬天陣乃是上古三大禁忌殺陣之一,你區(qū)區(qū)神火境,怎么可能布置出這等逆天殺陣!”
祝紅君說著,可其臉色卻是有些扭曲,若此陣法當(dāng)真是血神葬天陣,以他的實力,根本無法逃出!
“是不是,試試不就知道了!毙炜臀⑽⒁恍Α
下一刻,其手托黑暗古殿,拋至庚金山脈上空!
轟!
無盡的黑暗之氣自古殿中逸散開來,繼而如同潮水一般,迅速籠罩了整座山脈。
“血陣葬天,以血祭天!”
徐客雙眸一凝,驟然大喝!
轟然間,大陣運轉(zhuǎn),如同秩序神鏈轉(zhuǎn)動一般的聲音在陣法內(nèi)響起。
緊接著,無數(shù)道黑暗觸手,從陣法內(nèi)所有虛空中伸出,而一旦觸及到修士肉身,便會瞬間化為血水!
只一個呼吸,便有近萬修士,血祭成功!
大陣內(nèi)彌漫著濃郁血氣,在吸收了近萬修士的精血之后,陣法中央,一道淡淡的血神真身,幾若透明,但在緩緩凝聚。
“不!瘋了!你真是瘋了!”
“足足十幾萬人!你竟然想要坑殺我們十幾萬修士!你背得起這等殺業(yè)嗎!”
“不可能!什么陣法能坑殺我們十幾萬人,這是十幾人,不是十幾個!”
“救我!救我!”
驚呼聲與哀嚎聲瞬間交織,血祭的修士越多,陣法越強,此消彼長之下,大陣運轉(zhuǎn)的速度越來越快!
血神真身,也是越來越凝實。
一炷香!
僅僅一炷香時間,超過五萬修士,化為血水!
“魔鬼!他怎么敢!怎么敢這樣做!”
“不!我是天驕!我是一域之天驕!我怎么能……怎么能死在這里……”
“我不服!我不甘心!”
“你不得好死,不得好死!我詛咒你……”
凄慘的聲音不斷響起,沈雨秋在徐客身后都是臉色微白。
可姬天鴻與平頭獾面色平靜。
萬族戰(zhàn)場,天驕墳場的含金量,還在持續(xù)上升。
徐客不僅沒有被這些聲音所影響,反而更加瘋狂地催動著陣法。
十四萬修士,這在萬族戰(zhàn)場開始前期,簡直就是難以想象的戰(zhàn)績。
他抬頭,只見那高懸上空的萬族天驕榜上,夏御宸位列第一,可他現(xiàn)在的積分,也僅僅才八萬。
若是將這十四萬積分拿到手,徐客瞬間就能登頂天驕榜首!
黑暗如兇獸,吞沒一切生靈。
祝紅君身旁的幾十位真神不甘赴死奮力抵抗,可僅僅只是僵持了片刻,便徹底在絕望中化為血水。
祝紅君同樣如此。
他是曼陀神朝的太子,擁有無盡底蘊,可即便手段盡出,用盡了各種神寶,甚至動用了破空符想要強行離開此地,可依舊做不到。
這血神葬天陣,就如同修羅囚籠,將一切生靈,徹底碾死在其中。
“徐客,你真的該死!”
祝紅君死死盯著徐客。
不過是下界的賤種,為何能一次次從自己手中逃脫,如今,更是將他逼到了絕境!
他恨不得生啖其肉!
望著祝紅君那怨毒的神色,徐客淡淡道:“既然不遠萬里而來,今天,便留在這里吧!
“哈哈哈哈哈——”
誰知祝紅君突然笑了。
“徐客!可笑!”
“你不過是下界的賤民,也敢妄想屠神!”
“我乃曼陀神朝太子,身負底蘊與氣運,豈是你這種鄉(xiāng)巴佬所能勘破!
“想憑此陣殺我,你做夢!”
話音落,祝紅君驟然從儲物戒中抽出一張符紙,而后猛然捏碎!
轟!
一股足以將這血神葬天陣捅破的神皇之力,自符紙中爆發(fā)而出!
“徐客!”
“看到?jīng)]有!”
“這就是我曼陀皇族的底蘊!”
“只是你區(qū)區(qū)賤民,竟然逼得我動用了這張底牌。”
“你等著,萬族戰(zhàn)場我不殺你,我祝紅君,誓不為人!”
說罷,祝紅君無比怨恨地看了徐客一眼,這便要催動神皇之力,強行破陣!
然而,徐客見狀,卻是手掌一托,曼陀世界塔旋轉(zhuǎn)而出。
“塔靈,這最后一道神皇之力,就用在他的身上吧!毙炜偷。
塔靈與徐客建立溝通,略有些猶豫。
“塔靈,我沒有忘記當(dāng)初答應(yīng)你的事情!
“等萬族戰(zhàn)場結(jié)束,我便前往死獄,將曼陀神子解封!
“屆時,我自會將你歸還曼陀神子!
徐客道。
這是當(dāng)初在隋盟試煉時候,徐客就曾答應(yīng)過塔靈,這也是塔靈愿意幫助徐客的原因。
“只是這祝紅君……”塔靈開口,“他畢竟是曼陀皇族血脈,我……”
“這等人,也配稱之為皇族血脈?塔靈你莫要忘了,當(dāng)初曼陀神皇是怎么死的!
此言一出,塔靈眸光一凝,很快森然可怖。
“好!”塔靈同意了,“這最后一道神皇之力,就當(dāng)是清理門戶了!”
嗡!
話音落,曼陀世界塔旋轉(zhuǎn),一道絲毫不弱于祝紅君手中的神皇之力,彌漫而出。
原本祝紅君勝券在握,可當(dāng)曼陀世界中的神皇之力漫出之時,祝紅君的臉色,瞬間驚駭!
“不!神皇之力!是最為純正的曼陀神皇之力!”
“世界塔!你看看我!我是皇族子嗣。∥也攀悄愕闹魅税!”
祝紅君瘋狂咆哮!
他怕了。
他徹底害怕了。
神皇之力,是他最后的底牌,可現(xiàn)在,徐客手中也有神皇之力,這相當(dāng)于他的底牌被徹底碾碎!
而沒了神皇之力,他便無法離開這血神葬天陣,這意味著他今日……要葬身于此!
“狗屁的皇族子嗣!”
“主人當(dāng)年欽定的太子,現(xiàn)在還在死獄!”
“你算哪門子皇族子嗣,不過鳩占鵲巢罷了!”
塔靈的聲音從世界塔中傳出。
祝紅君心臟猛地一跳,很顯然,他是知道塔靈說得什么意思,對于那件皇族秘辛,他清楚得很!
“不……不是的!你……”
而不等祝紅君說完,世界塔中那最后一道神皇之力,朝著祝紅君轟殺而去。
祝紅君沒辦法,只能用手中的神皇之力抵消。
可曼陀世界塔中的神皇之力比祝紅君手中的力量更強,即便抵消,可部分余威,仍是讓祝紅君在陣法當(dāng)中,直接被重創(chuàng)!
祝紅君艱難抬頭,卻見徐客已經(jīng)收起了世界塔。
而他看向四周,不知什么時候,四面八方,已經(jīng)安靜的詭異。
十四萬修士,已經(jīng)被陣法,徹底血祭!
他目光上移,那血神真身不知何時早已凝實,如同先天神祇,血海無盡。
四周的黑暗之氣,已經(jīng)漸漸包裹住祝紅君的身體。
祝紅君渾身顫抖,觀其襠部,竟是在這種高強度狀態(tài)下,直接失禁!
他噗通一聲跪倒在地,看著陣法外的徐客,哀求道:“徐客!徐客!”
“你看看我!我錯了!你原諒我!”
“我當(dāng)初不該跟你作對!”
“我不該降臨下界!我不該全國搜捕你!我也不該針對你!”
“我求求你,饒我一命好不好!我愿意臣服你!”
“等我成為曼陀神朝之主,你就是曼陀神朝的太上長老!”
“好不好!活著的我,比殺了我更有價值!對不對!”
祝紅君嘴唇顫抖地不斷說道。
而姬天鴻站在徐客身后,內(nèi)心難以平靜。
曼陀神朝的太子啊,哪怕是他全盛時期也要懼其三分的人物,如今,竟卑微到跪地求饒。
而可想而知,等到萬族戰(zhàn)場結(jié)束,祝紅君的死訊傳回靈域,會給這偌大的靈域,帶來怎樣的震撼!
沈雨秋同樣瞳孔緊縮,難以置信地看著不遠處滿眼祈求的祝紅君。
相比于姬天鴻,她就是在曼陀神朝的統(tǒng)治之下,在她心中,祝紅君,那是高高在上可望而不可及的人物,那是神朝未來的主人!
是這靈域未來的頂尖勢力之主之一。
是曼陀神朝億萬生靈的神靈!
可如今,卻跪倒在面前,哪里還有之前那等不可一世的樣子。
所有人都看向了徐客。
徐客望著祝紅君,沉吟了片刻,而后道:“我給你個謎語,你若是能猜對,我就放你一條生路!
“好好好!徐爺!您說!我聽著!”祝紅君連忙點頭。
“古帝當(dāng)年以三千弟子映照諸天,打碎天庭,可你知道他對第三千零一個前來拜師的弟子說的什么嗎?”徐客問道。
祝紅君一愣。
這一刻,他的腦子瘋狂運轉(zhuǎn)!
畢生智力在這一刻達到了巔峰!
“你資質(zhì)太弱!”
“不!毙炜蛽u頭。
“你不配!
“不!毙炜蛽u頭。
“你心術(shù)不正!”
“不!毙炜蛽u頭。
“你……”
祝紅君瘋狂開口,一口氣說出了十幾個答案,可徐客依舊搖頭。
“爺!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啊!”
祝紅君緊握雙拳,而黑暗之氣,已經(jīng)侵入了他的身體,他的聲音,漸漸虛弱起來。
先是其雙腳,化為血水。
再是其雙腿。
從下到上,慢慢地融化。
以至于祝紅君此刻,竟是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而他死死地盯著徐客,似乎還在糾結(jié)那個謎語。
徐客見狀,淡淡道:“罷了,將死之人,就告訴你謎底吧。”
“古帝一生只收徒弟三千,而他對第三千零一個前來拜師的人說的是……”
“不收徒!
說著,徐客手指指向祝紅君:“注意,是我不收徒!
祝紅君的智力到底是在死亡之際明晰了徐客的意思。
頂級嘲諷已拉滿!
而祝紅君張了張嘴,眼神不甘。
雖然一點聲音都沒有傳出,但徐客等人還是能夠從祝紅君的口型中判斷。
他臨死前說的那幾個字是……
我操你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