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一聲滔天巨響震碎了星空,邪仙老人發(fā)出的可怕刀芒與天符尊者的神符于剎那間相觸,恰似兩個大世界發(fā)生毀滅碰撞,掀起一股恐怖的能量風(fēng)暴湮滅虛空。
在這一刻,浩瀚無垠的星空就猶如紙糊的一般,顯得如此脆弱,被輕而易舉的撕裂,化作一片久久無法愈合的永恒黑暗,飄蕩在附近的眾多隕石及星辰,也是在頃刻間化作一團微小的塵埃。
而在那能量爆發(fā)的中心區(qū)域,邪仙老人凝聚的沖天刀芒消散,而在刀芒斬落之處,天符尊者以大道法則凝聚的神符則是光芒暗淡,其內(nèi)部所蘊含的天地秩序之力正在飛快的消散。
而在神符所化的幕布之下,星空棋盤也是不停震動,在破碎的虛空中上下起伏,風(fēng)雨飄搖。
在天符尊者的保護之下,縱使星空崩塌, 世界破碎,但這棋盤卻并未破碎。
“天符尊者,你既執(zhí)意如此,那就休怪老夫了,老夫倒要看看你為了眼前這盤棋,究竟愿意付出多大的代價!毙跋衫先搜酆煹痛,那只剩一條縫隙的蒼老目光中迸射出令人心悸的冷冽之芒,這只是他隨手一擊,其目的就是想試探天符尊者的態(tài)度。
若天符尊者不阻攔,星空棋盤將被撕裂,他會從容離去,天符尊者也不會受到任何損失。
反之,天符尊者若是進行阻止,那他也只能...破釜沉舟。
下一刻,就見在邪仙老人身上,有一團幽暗的邪焰在燃燒,這一團邪焰沒有任何溫度,然而當火焰所過之處時,虛空竟是如琉璃般寸寸崩裂,那在虛空中密集交織,無處不的秩序神鏈,都好似被引燃。
“邪仙燃元術(shù)......你竟然...竟然......”對面,天符尊者瞳孔收縮,神色變得前所未有的凝重。
他認出了這是邪仙老人的殺手锏之一,是以燃燒自己的精氣神為代價催動,一經(jīng)施展,便會對自身造成不小的損害。
而如此秘法,只有在拼命的情況下才會施展。
天符尊者臉上神色飛速變幻,邪仙老人已經(jīng)以拼命般的決心出手,在這樣的情況下,他若是還是以尋常手段自然無法抵擋。
這種情況下,他若是還不進行退讓,那最終他與邪仙老人只會落得兩敗俱傷的下場。
天符尊者腦中念頭急轉(zhuǎn),臉上神色變幻不定,但僅僅一瞬間,他的目光就變得堅定起來,輕嘆道:“罷了,你既然要死斗,那老夫就奉陪到底?傊痪湓挘@一盤棋若不下完,你休想離開!
話音剛落,天符尊者的身軀變得虛幻起來,隱約間可以看見在他體內(nèi),好似潛藏著一張巨大的神符。
這是一張人形的神符,擁有四肢,分別連接著天符尊者的雙足與雙臂,上面遍布著密密麻麻的古老符文,每一個字符都晦澀難懂,藏盡了天地大道的無上奧妙。
同一時間,一道清脆的刀鳴聲徹響虛空,只見在邪仙老人頭頂,一柄血紅色的長刀出現(xiàn),綻放出妖異的紅芒,上品神器的威壓浩浩蕩蕩,震懾星空。
下一刻,刀芒一閃間,化作一道貫穿天地的璀璨神光直接斬向?qū)γ娴奶旆鹫摺?br>天符尊者所化的神符暴漲而起,一道又一道古老的符文飄飛而出,帶著玄而又玄的大道力量阻擋在身前。
“轟!”
這方虛空發(fā)生了大爆炸,宛如天地初開,萬物噴發(fā),有無窮盡的毀滅力量卷席八方,大道秩序都被震動。
而在如此恐怖的能量風(fēng)暴波及之下,那被天符尊者一直守護的星空棋盤終于不堪重負,于這片不斷毀滅與破碎的虛空中徹底崩潰。
邪仙老人與天符尊者的身影也在同時倒退,他們身上神光噴涌,滔天的修為之力分割世界,將迎面而來的恐怖風(fēng)暴阻擋在外。
也不知退了多遠,他們才終于控制住身形,只見邪仙老人面色透著一抹蒼白,一柄閃爍著妖異紅芒的神刀懸浮在身后。
對面,天符尊者面色有些難看,眉宇間透著幾許萎靡。
“天符尊者,莫要再來招惹老夫,若真把老夫逼急了,別說是你,就連老夫自己都不知道會做出什么事來!毙跋衫先四抗怅幚,話語冰寒,身上更是有一股凜冽殺意彌漫而出。
天符尊者深吸一口氣,剛想說什么時,忽然神色一動,轉(zhuǎn)頭看向星空深處。
同一時間,邪仙老人也似有所覺,冷冽的目光同時轉(zhuǎn)過去。
只見在他們二人所望之處,一艘不過三丈長的小舟從星海深處劃過,一路洞穿虛空,以快的不可思議的速度直奔他們而來。
當邪仙老人和天符尊者的目光落在那小舟上時,其瞳孔紛紛是不由自主的猛烈收縮。
那穿梭于星空中的小舟不是由器物所化,而是由一條條大道法則交織而成,每一種大道法則都有其獨特的光彩。
足足十余種大道法則,綻放出炫彩奪目的光芒,凝結(jié)成了眼前那色彩斑斕的星空孤舟。
不過真正讓天符尊者和邪仙老人感到心驚肉跳的是,那十幾種大道法則,竟全部都達到了仙尊境九重天層次!
說時遲,那時快,色彩斑斕的孤舟從星海深處而來,剎那而至,轉(zhuǎn)瞬間便來到了天符尊者與邪仙老人所處的這方星空。
彩色孤舟上,俏生生的站著一名風(fēng)姿卓越的女子,她神色恬靜,氣質(zhì)出塵,宛如九天神女,高高在上。
此人正是方靜!
方靜手中握著天下筆,正是通過天下筆,她凝聚了足足十余股仙尊境九重天的大道法則,化作了腳下的這片孤舟。
“方靜道友,你...怎么來這里了?”天符尊者目光落在方靜身上,神色間充滿了無盡感概。
誰又能想到,眼前之人曾經(jīng)只是一個微不足道的晚輩,結(jié)果短短十萬年,便已經(jīng)成長為參天巨樹,成為了令眾人仰望的至高存在。
對面,邪仙老人則是神色凝重,他目光先是落在方靜腳下那由十余股大道法則交織而成的孤舟上,而后目光上移,看向了其手中的天下筆,眼底深處有著一股被他隱藏起來的濃烈炙熱與貪婪。
“方靜見過天符前輩!”方靜站在孤舟上,對天符尊者行晚輩之禮,神色恬靜,不卑不亢。
“叫我名號即可,前輩二字,如今已不敢擔(dān)當!”天符尊者含笑,禮貌的回道。
“晚輩此番為邪仙老人而來,待晚輩處理了私事之后,再與前輩嘮叨兩句!狈届o對著天符尊者說道。
另一邊,邪仙老人眼中精芒一閃,他與方靜沒有任何交際,何來私事一說?
不知怎的,他心中突生一股不好的預(yù)感。
“邪仙老人,你的弟子邪意真君在元洞天界對我進行挑釁,你作為他的師尊,有教導(dǎo)之責(zé),此事你必須給我一個交代!狈届o目光看向邪仙老人,語氣強硬。
“你說什么?邪意那孩子對你進行挑釁?不可能,他雖然才蘇醒不久,但腦子可沒壞,怎會去挑釁一位九重天強者!毙跋衫先诵闹幸粍C。
“我要的是一個交代,而不是聽你在這狡辯。”方靜眉頭一皺,已經(jīng)不滿。
“邪意那孩子的秉性我清楚,他雖然張揚了點,但絕不會去挑釁實力比他更強的存在,若真有此事,那只能說明另有隱情。”邪仙老人聲音低沉,面對方靜,他已經(jīng)沒有面對天符尊者時的那股強硬。
“挑釁就是挑釁,哪來的那么多緣由,邪仙老人,你作為他的師尊,教徒無方,連帶受罰!”方靜沒有耐心繼續(xù)說下去,她手中的天下筆輕輕一揮,腳下那由十余股大道法則交織的孤舟一下子分解開來,而后如水流般劃破虛空,相互交織成一張大網(wǎng)朝著邪仙老人罩去。
“方靜,你欺人太甚!”邪仙老人暴怒,他自然不會坐以待斃,幽暗的邪焰再次從他身上涌現(xiàn),他二次施展邪仙燃元術(shù),身上氣息轟然暴漲,懸浮于身后的妖異長刀響起通天徹地的刀鳴,帶起一片極致絢麗的刀芒劈向那片交織的大道法則。
頓時,滔天轟鳴徹響星空,這能擊退天符尊者的可怕一刀在面對十余股同層次的大道法則時,就顯得有些蚍蜉撼樹了。
十余股大道法則紋絲不動,相互交織,宛如一道堅不可摧的囚籠瞬間將邪仙老人籠罩在內(nèi)。
邪仙老人怒發(fā)沖冠,仙尊境九重天的氣勢瘋狂肆虐,他竭盡全力催動手中的神刀,發(fā)出一道道絢麗到極致的璀璨刀芒劈砍在大道囚籠上。
然而, 縱使他窮盡一切力量,動用種種秘法,都始終無法撼動囚籠分毫。
因為他的每一次攻擊,并不是單獨的打在某一條大道力量上,而是被十余股大道力量同時承受了下來。
“老夫好歹也是你的前輩,方靜,你豈能如此無禮!鼻艋\內(nèi),邪仙老人停止了無用的攻擊,他手持妖異長刀,面色無比陰沉,聲音中帶著一股無法壓抑的怒火。
對面,天符尊者神色復(fù)雜,心中五味雜陳,邪仙老人一位仙尊境九重天至強者,實力與他相當,結(jié)果這般毫不費力就被囚困了起來,這讓他心神大受震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