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劍明暗道:“你問我,我又去問誰?”
他可不敢說張三豐的武功不如辛二娘,眼珠一轉(zhuǎn),笑道:“兩位前輩既是相熟的人,自然不能爭強斗恨。不過,切磋一下武藝也是可以的。”
張三豐聽了,剛要說話,辛二娘搶在他之前,大笑道:“張邋遢,你可聽清了?”
張三豐本想讓方劍明幫他勸說辛二娘,誰料方劍明把他也“算計”了,氣得吹胡子瞪眼,道:“好你個小娃娃,待會要你好看,別以為老人家好欺負(fù)。”
方劍明含笑不語。
辛二娘臉一沉,道:“張邋遢,你要是膽敢動他一根手指,我就跟你沒完沒了!
張三豐只是說著玩而已,想不到她會當(dāng)真,奇道:“二娘,小娃娃是你的什么人?你這般維護(hù)他?”
辛二娘“哼”了一聲,道:“你別管他是我什么人。不要說我不給你面子,如果再給他幾年時間,就不是你教訓(xùn)他,而是他教訓(xùn)你了。”
張三豐并沒有生氣,點了點頭,道:“小娃娃身上這么多寶貝,將來的成就定當(dāng)在我們之上!痹掍h一轉(zhuǎn),道:“只是,寶貝多了,未必就是好事,關(guān)鍵是要學(xué)會使用,尤其是要學(xué)會怎樣把所學(xué)過的武功融為一爐,我創(chuàng)立了那么多門武功,但我現(xiàn)在只會兩招,一招是守,一招是攻!
方劍明一聽,肅然起敬,不敢吭聲,認(rèn)真的聽著,他知道兩位老前輩就要指點他。
果然,只聽辛二娘接著張三豐的話道:“攻就是守,守就是攻,若能將兩者發(fā)揮到極致,必將立于不敗之地。天下武學(xué),萬變不離其宗,就算是平平常常的招式,只要運用得當(dāng),就是天下奇招!
張三豐道:“所謂‘化腐朽為神奇’就是這個道理。武學(xué)沒有最高的境界,只有不斷的進(jìn)取,所取得每一次進(jìn)步,都是對自身能力的一個挑戰(zhàn)!
辛二娘不完全同意他的觀點,道:“哼,光挑戰(zhàn)自己也沒有多大的出息,要與自然挑戰(zhàn)。”
張三豐笑道:“大自然是要挑戰(zhàn)的,但我覺得最重要的是和它好好相處。我就是從大自然中領(lǐng)悟了許多以前領(lǐng)悟不到的東西!毙炼锏闪怂谎,道:“看你那得意的樣子,我對那些找我麻煩的東西,從來不會手軟。”
張三豐道:“人應(yīng)有慈悲之心,不是我沒有勸過你,只是你不聽。你殺了那么多野獸,小心來世會有報應(yīng)啊!
辛二娘壓根兒不信這一套,冷笑道:“這種話也只能騙騙小孩子,對了,你最近不是也殺了一只嗎?”
張三豐道:“你太夸獎我了,我可沒有這么大的本事,這都是小娃娃的功勞。”
辛二娘一怔,半信半疑,道:“你不說,我還真忘了。金蠶花呢?是不是你拿走了?”
張三豐叫道:“冤枉啊,天大的冤枉。金蠶花被小娃娃吃了,我僅僅拿到它的莖而已!
辛二娘面上閃過一道驚容,朝方劍明這邊仔細(xì)的看了一眼,眼中露出喜色,道:“好,這樣才好,要是讓張邋遢拿到了,等于是暴珍天物!
張三豐叫屈的道:“你怎么可以這樣說我,我好歹還能活幾年。我去拿金蠶花有一個重大的原因,是為了……”
辛二娘冷然道:“無關(guān)的話我們就不要再說了,開始吧。”
張三豐知道賴不掉這場比武,只好嘆了一口氣,道:“我的明好苦啊,若讓我選擇,我情愿選擇不做張三豐。二娘,我第十八次提醒你,咱們只是切磋而已,你可不要來真的!
辛二娘一愣,道:“你還記得我們這是多少次比武?”張三豐道:“我也不知道是多少次,反正這是最后一次,我就隨便說了一個,第十八次,大吉大利,希望你好,我好,大家都好。”
這時,方劍明卻又后悔自己的多事來,張三豐如此“害怕”與辛二娘比武,難道是怕輸給對方?這絕不可能。原因多半出在辛二娘身上。只是任他想破腦袋也想不出其中的蹊蹺。
辛二娘看了一眼下面的群獸,那只獨角獸仍然不肯掉頭,臉色一沉,道:“待我先把這劣畜殺了,再來和你比試!闭f完,就要動手。
張三豐急道:“你殺了它,這些野獸豈不要亂成一團(tuán),到時候跑出去傷害了人怎么辦?”
辛二娘眼中閃過一道殺氣,喝道:“大不了把它們都?xì)⒘!?br>張三豐道:“阿彌陀佛,無量天尊,以殺止殺不是最好的辦法,你若造這樣做,我就不與你比武。”語氣極為堅決。
就在這時,兩人似有所覺,不約而同的朝東面的天空望去。
張三豐臉上一喜,笑道:“這下好了,不用我們驅(qū)走它們,自會有強物收伏它們!
辛二娘冷冷的“哼”了一聲,道:“待會要你知道我這百年來的進(jìn)步,你最好打起精神來,不然會輸?shù)暮茈y看!闭f完,盤膝坐在樹頂,打坐起來。遠(yuǎn)遠(yuǎn)望去,就如一尊菩薩。
張三豐伸了一個長長的懶腰,懶洋洋的道:“有時候說話比與高手過招還要費力氣,我也要休息一下!
對方劍明大聲喊道:“喂,小娃娃,記住了,待會全都安靜了,就叫我起來,千萬不要誤了時辰!蓖筋^上的一片草地上一趟,一動不動,好像是去見周公去了。
方劍明聽了,苦笑不已,先前還在想盡辦法不比,現(xiàn)在卻怕誤了時辰。
不久,他突然聽到了一聲鶴鳴傳來,心中微微一驚,暗道:“兩老的武功果然曠古絕今,比起他們來,我還有一段不小的差距。”
不大功夫,只見東面的天邊飛來一只全身雪白的大白鶴,他定睛望去,認(rèn)出是天都圣人的坐騎白鶴“花花”,心中大喜。難道是卓家兄妹前來找他?
泰山大會的時候,方劍明曾從天都圣人哪里打聽到一個消息,卓家兄妹結(jié)識了“不平箭”曹繼云,曹繼云當(dāng)了“金龍武將”,住在京城,兩兄妹和他談得來,就留在了京城,并還要幫他做什么事情。至于做什么事,天都圣人沒有告訴方劍明。
這大白鶴本來是卓家兄妹經(jīng)常乘坐的大禽,后來借給了龍碧蕓,慈航軒的變故處理好后,方劍明就離開了,當(dāng)時,大白鶴還在慈航軒。也不知道它究竟回到了主人身邊沒有。
大白鶴飛近了,因為飛得太高,方劍明看不清坐的是什么。
他想了一想,發(fā)出一聲長嘯,借此引起白鶴對他的注意。大白鶴是認(rèn)識他的,只要看見了它,一定會下來。
可是,大白鶴僅僅向他所立的山頭看了一眼,便緊盯著一個方向看著,長鳴一聲,發(fā)出一種警告的叫聲。
大白鶴的鳴聲剛落,山中立刻傳來一聲整天巨吼,聲音之大,比獨角獸的嗓門還要響亮。
獨角獸感覺遇到了勁敵,發(fā)出低沉沉的怒吼,盯著遠(yuǎn)處的山口。那只雙角獸也低沉沉的叫著,為獨角獸助威。
倏地,一個女孩子的聲音驚喜萬分的道:“找到了,他就在下面,終于找到他了;ɑ,下去吧,不要理會那只討厭的怪獸。”
方劍明一聽這個聲音,大喜,喊道:“月兒,你們怎么來了?蕓兒呢?她來了沒有?”
大白鶴雙翼扇動,向方劍明所在的山頭飛下,飛到方劍明頭頂十丈高下時,發(fā)出歡快的鳴叫聲。
方劍明知道它是在向自己打招呼,向它揮了揮手,表示友好。
隨后,便有三條人影從大白鶴背上躍下,站穩(wěn)腳跟后,還是先前哪個女孩子的聲音道:“方大哥,小姐沒有來。不過,你看到跟我一起來的兩個姐姐,一定會很高興的!
方劍明聽了,心中一陣失望。看清了另外兩個人,雖然也很高興,卻感覺有些頭疼起來。
這兩個人都是絕世大美人,一個是東方天驕,一個是祝紅瘦。一個穿黃衣,一個穿綠衣。
兩人站在一起,還當(dāng)真比不出誰更漂亮,加上一個俏麗的龍月,頓時,讓人眼前大亮,滿山的風(fēng)景,一霎時都被她們比了下去。方劍明暗道:“奇怪,她們?nèi)齻怎么會走在一起?蕓兒怎么沒有來呢?難道她先去了泰山?”
東方天驕似乎知道他在想什么,嫣然一笑,道:“龍姐姐本來是要來的,可是,她現(xiàn)在接任了副盟主,抽不開身,就讓月兒、我,還有祝姐姐來了,她希望你不要怪她!
方劍明聽了她的話,明白了龍碧蕓不能來的原因,卻為一件事非常驚訝,暗道:“她左一個龍姐姐,右一個祝姐姐,好像和她們關(guān)系極好,這太離奇了,三人都是八美中人,如果三人結(jié)成一個陣營,實在太可怕了!
他又想起了白依人和紀(jì)芙蓉。她們兩個也是八美中人,現(xiàn)在與白依怡結(jié)成了姐妹,鐵定是一個陣營的。這兩股陣營和他都有極大的關(guān)系,不管它們是有矛盾的,還是最后結(jié)成一個大的陣營,反正,他的處境絕不會好過。
他胡思亂想起來,便不由想起去年做的一個夢來,那是他人生中所做的第一個春夢,他當(dāng)然不會忘記。
莫非哪個春夢是一種預(yù)示?他身上頓時出了一股冷汗。三人見他臉色忽而蒼白,忽而變青,忽而通紅,都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暗自擔(dān)心。
祝紅瘦皺眉道:“方弟,你怎么了?是不是生病了?”方劍明回過神來,滿面通紅,在三個大姑娘面前想這種事,怎么不叫他尷尬,慌道:“沒有……沒有……”
祝紅瘦道:“什么沒有?看你的汗都流出來了,讓我看看,你的身體是不是出了問題!
說著,就要上去摸方劍明的額頭。
方劍明退了幾步,不讓她摸,定下神來,道:“我沒有生病。對了,你們是怎么找到這里來的?”
三女見他的臉色好轉(zhuǎn)起來,安下心來。
龍月?lián)屩f道:“我們到了峨嵋派,聽說你與吳大哥去了貴州,就往貴州這邊趕來,也是湊巧得很,竟然在這里遇見了你。”
“你們到過峨嵋派?”
方劍明睜大了眼睛,有些吃驚的問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