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道人道:“怕就怕‘清官難斷家務(wù)事’,這畢竟是崆峒派的事,外人不好插手!”
天都圣人沉吟道:“不管成與不成,崆峒派此次元氣大傷,出了這種事,沒有他們出面,只能更糟。我們這些老家伙雖然不能出頭,但多少也能幫一些忙。對了,笑老鬼,你口氣如此嚴(yán)重,還有什么大事?”
笑老頭道:“我們四人昨天才在杭州城外碰的頭。這一碰頭,都談到了一些奇怪的事。我在河南一帶,哪里有不少近些年來成名的人物,不到十天的功夫,一個個被打死打傷,有好幾個門派都被滅了門。他們?nèi)齻在其他地方,也聽到附近成名人物被殺被滅門的事,據(jù)我們探知,這些兇手來歷不明,神出鬼沒。
有一晚,我實在忍不住出手,早先來到五虎斷門刀這個門派,半夜里來了三個青袍漢子,要門主彭五虎出去和他們一戰(zhàn),彭五虎同其中一個交手還沒過十招,就給人家打敗,交手之人從懷里逃出一封信,要彭五虎接下,一旦接下,五虎斷門刀自此就要在江湖中除名,彭五虎當(dāng)然不愿意,我一怒之下,跳出來同三人過招。這三個人的武功還真不一般,一時之間,我想拿住其中一人探問,也無法辦到,打到后來,又來了兩個,五人聯(lián)手同我硬對了一掌,飛身而去。
我已從那人的手中搶到了信,也不去追趕。見過彭五虎后,我把信打開,卻是白紙一張,信內(nèi)一個字跡也沒有,我暗叫奇怪,叫彭五虎用了多種手段,白紙上還是不顯字跡,這才知道那家伙已經(jīng)在信上做了手腳。翌日,我離開后,到了第三天的清晨,就有人傳出彭五虎被殺的消息,這一門算是完了!你說這是不是大事,這些人到底是何方神圣?難道想稱霸武林不成?”
天都圣人心頭暗驚,雙眉一揚,沉聲道:“如果當(dāng)真是他們,那么武林就要大禍臨頭!”
笑老頭驚異的道:“你知道是誰干的?”
天都圣人道:“我只是猜測而已,究竟是不是,我也難以斷定!”
看了看笑老頭,又看了看西門先生,道:“兩位,我有一句話要說,你們愿意聽么?”
笑老頭同西門先生心頭均是一怔,暗道:“怎么這般客氣!”都是笑道:“老天,有什么話,旦說無妨?”
天都圣人向白眉神君使了一個眼色,白眉神君站起身來,走到門邊。
天都圣人將四人一一掃了一眼,一字一句的道:“血手門死灰復(fù)燃!”
醉道人與病書生“呀”的一聲,站了起來。笑老頭與西門先生眉頭微蹙,顯然沒有聽說過“血手門”。
醉道人的脾氣比較急噪,道:“不可能,這絕不可能!”
天都圣人沉聲道:“他們已經(jīng)找到我的頭上來,你說這可不可能?”
病書生雙眼閃過一道寒芒,一字一句的道:“血手門,你又來了!”
笑老頭詫道:“你們所說的‘血手門’究竟是個什么門派,我和西門怎么沒聽過?”
病書生微感歉意的道:“笑大哥,西門大哥,我和老酒鬼瞞著你們二人這么多年,在說血手門之前,還請兩位哥哥原諒!”
醉道人道:“是啊,不是我們不說,而是我們當(dāng)年答應(yīng)了一個人!”
西門先生笑道:“這沒什么,‘武林四友’還是武林四友,這點事我們還不放在心上!”
醉道人看了一眼天都圣人,問道:“老天,你怎么知道我和老病鬼聽說過‘血手門’?”
天都圣人微微一笑,道:“凡是天,地二榜上的人,沒有一個不知道‘血手門’!”
醉道人奇道:“這話怎么講?”
天都圣人道:“當(dāng)年雪山一戰(zhàn),你也參加了吧?”
醉道人驚道:“你怎么知道得這么清楚?對了,我也忘了問你,你是怎么知道血手門的,難道你也……”
天都圣人點了點頭。醉道人看向門邊的白眉神君。天都圣人道:“你不用問,他也參加了!”
醉道人叫道:“難怪,難怪,我說呢,那一天,雪山之上風(fēng)云變色,整個雪山都是絕頂高手發(fā)出的真氣,還爆發(fā)了好幾次雪崩!”
天都圣人道:“當(dāng)年雪山一戰(zhàn),三十個超一流高手,分作三批,同血手門的上百高手廝殺,你們之所以不知道我和勝衣也參加了當(dāng)年的大戰(zhàn),只因為我們不在同一批人里面!”
醉道人聽得一愣,道:“你說我們這一方,一共出動了三十人?”
天都圣人點點頭。
醉道人道:“你怎么知道得這么詳細(xì)?”
天都圣人道:“還記得孤葉先生么?”
醉道人一怔,仔細(xì)的看了看天都圣人,道:“你不是孤葉先生,我雖然沒見過他的真面目,但是你的身形,并不像他!”
天都圣人笑道:“老酒鬼,我要是孤葉先生,血手門就不會死灰復(fù)燃!孤葉先生另有他人!”
西門先生聽得稀里糊涂,似懂非懂,忍不住叫道:“你們兩個不要再打暗語,既然在我們面前提到血手門,那就詳細(xì)的說出來!聽得我腦袋都漲了!”
天都圣人笑道:“西門,這里的人就我知道最多,讓我來告訴你們!”
天都圣人頓了一頓,道:“七十多年以前。有一對師兄弟,師哥宅心仁厚,武功高強(qiáng),師弟奸詐狡猾,一心想稱霸武林。二人的師父乃世外高人,自創(chuàng)了一門神功,名叫‘血手神功’。這名字聽起來雖然可怕,但是武功沒有正邪之分,用到正途就是正,用到邪路便是邪。師父臨走前的時候,曾告誡過二徒弟,叫他千萬不要胡作非為,否則必遭天罰,同時叫大徒弟好生看著二徒弟。
師父走后的十年之內(nèi),二徒弟倒還安安靜靜,不曾生事。有一日,師弟請師哥喝酒,師哥見他十年來沒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事,誤以為他打消了那些瘋狂的念頭,喝了他請的酒。沒想到,師弟等這一天,花了足足十年的功夫,他在酒中下毒,暗算師哥,見師哥中毒之后,逃之夭夭,師哥內(nèi)功深厚,最后將毒逼出。師哥擔(dān)心這個師弟在江湖中鬧出什么大亂子,到江湖中四處打聽,誰知師弟一去,十年中,再也沒有音訊,也不知道跑到了什么地方。
當(dāng)時武林中出了一個鼎鼎大名的人,此人自稱‘武林萬事通’,神出鬼沒,很少有人見過他的相貌,但是師哥武功高強(qiáng),花了一個月,找到‘武林萬事通’,詢問關(guān)于師弟的下落,‘武林萬事通’當(dāng)真不愧為‘武林萬事通’,當(dāng)下就給師哥指了一條尋找之法,師哥花了一個半月,終于找到了師弟。
然而,此時的師弟已不是當(dāng)年的模樣,他已變成了一個一心稱霸武林的綠發(fā)老人,這十年來,他暗中收服了一批武林高手,自號為血手門,他就是門主,這批武林高手中的每一個人,他都傳了十之七八的‘血手神功’,他還利用‘開鼎大法’這種損失功力的辦法,對最信任的七個人進(jìn)行了洗髓,使七人的武功增長到絕世高手的境界。
令人驚奇的是,他對這七人施展了開鼎大法后,不僅沒事,反而內(nèi)功有所增加,這始終是師哥不明白的地方。
師哥在暗中探知這一切后,自忖一人不是這么多高手的對手,也怕打草驚蛇,悄悄的退了回來。師弟所訓(xùn)練的那一批高手,還有半年的時間就能將‘血手神功’修練到第八層,所以還有半年的時間對付他們,一旦他們修煉到第八層,那么整個武林就要遭殃,師哥的‘血手神功’也只是修煉到了第九層而已。
師哥心急如焚,想了三天三夜,終于想到了一個辦法,他要去召集天下的武林高手,這些武林高手的武功一定要強(qiáng)到足以獨當(dāng)一面,他花了五個月的時間,不多不少找了三十個人,分作三批,一律黑布包頭,黑布蒙面,在第六個月內(nèi)包圍了大雪山,須知他們這三十一個人,武功絕頂,大雪山想飛出一只鳥,也難上加難。
三批人分頭行事,由一個帶頭的領(lǐng)路,悄悄的將師弟一伙困住,等師弟發(fā)現(xiàn)時,他們再也難以逃出,一場驚天動地的混戰(zhàn)就在大雪山開展,這一戰(zhàn),連續(xù)打了兩天一夜,雪山為之震動,連續(xù)雪崩了六次。三十個武林高手加上師哥,一共是三十一個人,死了九個,還剩二十二個,剩下的人均是受了重傷,而師弟一伙,只留下了師弟一人。
師哥當(dāng)場廢了師弟的武功,本來是想殺掉他,以絕后患,但師哥念及師門的情意,沒有下狠心,只是斬斷了他的雙腿,將他關(guān)在密室里面,發(fā)誓說,只要他有生一日,他的師弟就絕不會到武林中鬧事,當(dāng)他百年之際,臨死之前,先殺掉師弟,自己再死,就這樣,一場大禍在還沒有發(fā)生之際,便被消滅掉了,除了當(dāng)事人,世上沒有人知道血手門這一個門派,更不曾發(fā)覺,一場驚天地泣鬼神的大戰(zhàn)曾發(fā)生在大雪山!”
聽到這,醉道人問道:“那師哥就是孤葉先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