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劍明聽他拿自己取笑,忙道:“丁大哥呢,丁大哥到了這般年紀(jì),應(yīng)該早到了成婚的年齡,你和唐姐姐的婚事什么時候辦,到時別忘了給我們一張喜帖。”丁世杰仰天打了一個哈哈,道:“還早,還早,不急,不急,你沒有看到嗎,妹子的哥哥唐影都尚未成親,我怎么敢成婚在前!”
方劍明哈哈笑道:“這有什么,只要兩情相愿,還在乎這些世俗禮教嗎?武林中人,何須如此顧忌!”丁世杰只是說道:“像我們這樣也好,如今我想通了,把她留在身邊,給我當(dāng)一個助手,勝過自己一人單干!狈絼γ黧@異的問道:“怎么,丁大哥不會要叫唐姐姐給你望風(fēng)吧?”丁世杰一拳打在了方劍明的肩頭,假裝生氣,笑道:“什么望風(fēng),我還要她作主角呢,我來給她望風(fēng),哈哈……”唐肥聽了,嬌聲笑道:“不錯,不錯,我最恨那些為富不仁的人,我要跟著丁大哥把那些家伙的家財偷光,然后散給百姓!”
龍碧蕓聽了,問道:“唐姐姐,不是我多嘴,你這么做,你父母,爺爺他們同意嗎?”唐肥神色一黯,好像被說中了心事,但是她性格開朗,立時就笑道:“管他們的,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大人啦,我做什么事,不需向他們請教,只要我不作虧心事,在唐門的招牌上抹黑,我和丁大哥將來就算被朝廷抓到大牢,我也不皺一下眉頭!”
龍碧蕓想不到她會說出這番話來,看了方劍明一眼,神色有些黯淡。丁世杰心中一陣感動,嘴皮子抽動了一下,將心中的激動強(qiáng)自壓下,大叫道:“妹子,你對我的情意,大哥無以為報,今后大哥去哪里都不會把你落下。其實(shí)我們說這些做什么,人的這一生,只在快意恩仇,只要行得正,坐得直,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就不要怕他人的議論。好了,方老弟,龍小姐的內(nèi)傷還需要調(diào)養(yǎng),經(jīng)不起折騰,你可要好好的把她照顧好,我先和唐肥妹子到四處走走,熟悉一下,說真的,這一次到雷家來,還是出乎我的意料之外!”
說著,同唐肥轉(zhuǎn)身出了大廳。方劍明三人因?yàn)辇埍淌|有傷,不能隨處走動,方劍明陪著龍月將龍碧蕓扶著送進(jìn)了客房。雷家在江南一帶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富戶,又是武林世家,還同朝廷有著千絲萬縷的關(guān)系,府中招呼客人的別院無數(shù),像龍碧蕓這般級別的客人,享受到的是高級的招待,除了那個王爺親臨,下來就是他們了。由于雷家的人知道龍碧蕓出身“慈航軒”,料想她喜歡靜寂,這才將這個環(huán)境良好的別院安排給他們住下,也沒有多派人侍侯,只將府中最優(yōu)秀的幾個丫鬟派來侍侯,這些丫鬟都是會武功的,方劍明從她們的步態(tài)可以看得出來。
方劍明,龍月,龍碧蕓住的是一個二層樓房,龍碧蕓主仆住在樓上,方劍明住在樓下,有什么事可以互相照應(yīng),而對面就是丁世杰和唐肥的住所。
方劍明在龍碧蕓的臥室里說了一會話,龍碧蕓見天還沒有黑,想睡也睡不著,就和方劍明討教起武學(xué)來,龍月坐在一旁聆聽,倒是獲益不淺。龍碧蕓的武學(xué)修為當(dāng)真是豐富,對各家的武學(xué)如數(shù)家珍,談到少林寺的武學(xué)時,龍碧蕓笑道:“方郎,說到中華武學(xué),其實(shí)最為深厚,最為博大的就數(shù)少林寺,少林寺的絕學(xué)何止是七絕,曾聽有人說少林寺有七十二絕技,每一門都是絕頂功夫,修煉到極至,所向無敵。這話是對,不過,依姐姐看來,少林何止是七十二絕技,更妄論七絕,我聽人說,你們少林寺燒飯,掃地,挑水,都是練功,這樣一來,千萬絕技也是有的,你說姐姐說的對是不對?”
方劍明聽了,臉上一片驚喜,道:“蕓兒,你有這般武學(xué)理論,當(dāng)真是一個武學(xué)宗師,不錯,我在少林寺的那些年月,看到師兄們燒飯,挑水,甚至掃地的那個老僧,都覺得他們身上有一種奇異的東西吸引著我,如今想來,當(dāng)時是被他們那種認(rèn)真的精神所震動,呵呵,蕓兒,你可不要笑我,我當(dāng)時還要出家當(dāng)和尚呢,吵著師祖伯給我剃度,后來師祖伯說我雖有惠根,然而一身情孽纏生,終究不是此道中人,沒有答應(yīng),可笑我為之大睡了幾天,什么事兒也沒做!”
龍碧蕓聽了,本來平靜的臉上起了一絲波動,緊接著笑道:“方郎,武學(xué)一途,貴在一個認(rèn)真,無論這門武藝是不是絕技,也無論自身的造詣如何,只要有了認(rèn)真,我想信有一天一定會開花結(jié)果的,任何一門功夫使出來,均能‘化腐朽為神奇’,立于不敗之地!”
方劍明激動的拍了一下巴掌,想也不想的就脫口笑道:“不錯,就像我所修煉的‘大睡神功’一樣!”龍碧蕓和龍月聽得均是一愣。方劍明笑著解釋道:“這大睡神功乃是我自己起的名字,我小的時候夢見一個老頭,他在夢中告訴我,少林寺后山的某處藏有好東西,叫我去拿來。我醒來后,信以為真,跑到后山的某處,果真找出一本秘笈出來,我就照著上面所說的話自己領(lǐng)悟,到如今已是有所小成!”
龍碧蕓聽了,俏臉大喜,陡然從床上坐了起來,這一坐起,當(dāng)即將她的上身暴露在方劍明的眼內(nèi)。原來龍碧蕓上床的時候,方劍明是在外邊待著的,等龍碧蕓上床后才進(jìn)來。龍碧蕓上身只穿了一件薄薄的短袖小紗,有一半的手臂露出外面,而且小紗到了肩頭那兒時,開了一個不算小的口子。
方劍明哪里料到她會坐起來,而且她也沒有將被子掩蓋好,只覺眼前一道白亮閃過,龍碧蕓那雙雪白柔嫩的手臂,欺霜壓雪的粉頸,頓時落入他的眼內(nèi)。龍碧蕓人本來生得傾國之姿,黛發(fā)如云。
方劍明離她并不遠(yuǎn),聞到她身上淡淡的體香,又看見她這副模樣,當(dāng)下不由有些心醉神迷。龍碧蕓玉臉緋紅起來,趕緊把身子藏在了被子底下,白了方劍明一眼,嬌聲道:“對了,你這武功是不是有些古怪?”方劍明尷尬的笑了一笑,道:“蕓兒,你說在睡夢中修煉功夫,這本身不是很古怪嗎?”龍碧蕓嫣然一笑道:“難怪那夜被你逃走啦,原來如此,格格,現(xiàn)在我全都知道啦,你就是我所要找的未婚夫!”
方劍明聽得莫名其妙,愣愣的道:“你說的是那一晚?”龍碧蕓嬌哼了一聲,道:“你說會是那一晚,當(dāng)然是你讓我出丑的那一晚!”方劍明更奇怪,詫異的問道:“我讓你出丑,我什么時候讓你出丑啦?”
不知怎么回事,龍碧蕓自從聽了方劍明剛才那一番話,竟然比往日多了不少的風(fēng)情,聞言嬌嗔道:“就是我們首次相遇的那一晚。你還記得嗎,當(dāng)時我不是將你打傷了嗎,我去追你,說句不客氣的話,以我的修為,你哪里會逃得出我的手心。
我在史莊主面前又答應(yīng)要把你抓住,更不會放過你,但是我一發(fā)出氣勁查探,將周圍一里多的任何角落都查過了,卻是瞧不出你在哪里,難道你是鬼不成,轉(zhuǎn)眼之間就到了數(shù)里外,或者是你的武功早已進(jìn)入了無上境界,我當(dāng)時隱隱的覺得有些地方不對,尤其是我發(fā)出氣勁之后,居然會有一種遇到熟人的感覺,而且還有一種被壓制的波動。
我聽師父說,我們“慈航軒”的‘春夏秋冬笈’在這個世上是獨(dú)一無二的,除了一門功夫外,任何功夫都不能破解它,就算別的神功比它強(qiáng),也不會使它馴服。那日你卻將之破解去,我心中奇怪,回去后自然不好向史莊主交待,你說你不是讓我出丑嗎?都怪你!”
方劍明聽了,心頭汗然,那日在不知不覺中,他將“大睡神功”的內(nèi)力運(yùn)出,見到龍碧蕓一雙妙目向他瞟過來時,還道她發(fā)現(xiàn)了自己,哪里知道她卻是眼神有些迷茫,然后就一晃而過,沒有發(fā)現(xiàn)他,當(dāng)時他心中也大為奇怪,后來因?yàn)槠渌氖拢@事就被他淡忘了。如今經(jīng)龍碧蕓提醒,他才知道其中的蹊蹺,看來他的“大睡神功”還有些用處,居然能夠克制“慈航軒”的‘春夏秋冬笈’。
方劍明詫異的問道:“就算我的‘大睡神功’能夠克制‘慈航軒’的武功,可是這怎么又牽涉到未婚夫的事上來,還有,為什么‘大睡神功’能夠克制‘春夏秋冬笈’,你又為什么確定我就是你的未婚夫呢?難道只要有人的武功能夠克制蕓兒的武功,蕓兒就要作他的未婚夫嗎?蕓兒,婚姻乃是人這一生中非常重要的一件事,你不要當(dāng)作兒戲好嗎,唉,蕓兒,你不要怪我這般說話,實(shí)在是我心中一直在納悶,為什么你一定要認(rèn)我做未婚夫,我不過是一個無名小子,什么本事也沒有,蕓兒怎么會看得上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