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游聽了秦老的話笑了笑:“這句話,我可是第二次聽嘍!
秦老哦?了一聲:“第二次?”
“第一次聽,是我魏爺爺講的。”凌游答道:“當(dāng)時他老人家講這話的時候,我還懷著懷疑的態(tài)度,不過今日,您也這么說,那看來,我這三七堂,還真有青出于藍勝于藍的傳人了!
秦老先是呵呵笑了起來:“有傳人是大幸事,你們這小小的三七堂,從廣白先生起到如今,也傳承了近五十年了吧,等過了衛(wèi)諾這一代,未來再有傳人,百年傳承,也非癡想,很有可能實現(xiàn)的!
凌游看向衛(wèi)諾笑了笑,沒說什么,可心里卻是也暖洋洋的,說起三七堂,這在凌游心里的比重很足,他自然希望看到這三七堂傳承百年。
而衛(wèi)諾此時已經(jīng)被夸的小臉通紅了,害羞的低著頭不敢接話。
此時常文錦看著襁褓里的凌南星笑道:“以后,我們南燭和這小南星,也很有可能接他們衛(wèi)諾姐姐的班,這也是說不準(zhǔn)呢嘛!
秦艽半躺在床上聞言則是說道:“醫(yī)者一道,在某種情況來講,天賦大于努力,他們要是這塊料,那便因勢利導(dǎo),加予培養(yǎng),要不是這塊料啊,我自然也不會揠苗助長,讓他們拿病人的生命兒戲,又砸了三七堂幾十年的招牌!
說罷,秦艽又暖心的看向衛(wèi)諾說道:“諾諾啊,可能就是老天賜予三七堂的一個傳承人,好好學(xué),好好干,別有壓力,同樣你也要知道,不是你學(xué)成之后,回到云崗村,你才是三七堂的傳承,只要你帶著你廣白太公和書陽太公的遺志走下去,無論在全世界的任何一個角落,你都是三七堂的傳承!
凌游一聽這話也連忙認同:“你嬸嬸這句話說的對,我要為她點贊,你要秉持的,是三七堂的精神,而非獨守云崗村的那三尺醫(yī)案。”
凌游明白秦艽的苦心,她是怕衛(wèi)諾這孩子太戀舊,打不開心結(jié),從而導(dǎo)致擴不寬視野,在畢業(yè)之后急不可耐的回到云崗村去。
所有人都知道她是一個學(xué)醫(yī)的好苗子,所以衛(wèi)諾更不該止步于一個小小的云崗村,她應(yīng)該有更大的成就,凌游和秦艽也不怕再用十年二十年的時間供養(yǎng)她成長,他們明白,能夠為老百姓培養(yǎng)出一個好醫(yī)生,這將是一件多么欣慰的事。
衛(wèi)諾不是笨小孩,她聽得出叔叔嬸嬸對她的用心良苦和期盼,但她一時半會兒還說服不了自己,也沒辦法讓自己做出任何決定,她知道,可能時間和閱歷,會幫她做出抉擇,但不是現(xiàn)在。
所以她也沒有順著凌游和秦艽的話說下去,而是岔開了話題笑著看向凌游說道:“叔,您還懂什么是點贊呢。”
凌游一聽便呵呵笑道:“你叔我才三十幾歲,也不是三百多歲了,你這就有點瞧不起人了嘛。”
聽了這話,大家都笑了起來,可卻都下意識的壓著聲音,怕嚇到小南星。
因為順產(chǎn)的緣故,在產(chǎn)后凌游又專門給秦艽定制了一份食補的方子,所以在醫(yī)院住了一周之后,秦艽便回到了霧溪山。
在這期間,得知凌游喜得貴女的朋友和長輩領(lǐng)導(dǎo),都曾來過電話祝賀。
這天,凌游突然接到了林家信的來電,他拿出電話一看,便走去了秦老一樓的書房接了起來:“林書記!
林家信在電話那邊笑呵呵的說道:“小凌,弄瓦之喜,可喜可賀啊!
一聽這話,凌游連忙說道:“謝謝林書記,百忙之中,還記掛著我的事!
林家信聞言便佯裝不悅的說道:“別人不記掛,你林叔叔自然是要記掛的,畢竟這孩子日后還要叫我一聲林爺爺?shù)穆,你說是吧!
凌游一聽林家信今天,又是爺爺又是叔叔的,和他去了云海之后的態(tài)度反差極大,便有一種不好的預(yù)感,覺得林家信可能下一秒鐘,隨時會提出什么過分的要求。
果不其然,寒暄了兩句之后,林家信便說道:“本來我是想讓你喝了閨女的滿月酒之后再回來的,但上面對你的副省長任命進行了批復(fù),你得提前些日子回來了!
凌游聽了這話,并不覺得意外,反而覺得是預(yù)料之中,于是沉吟了一下便道:“那我明天就回去!
林家信聽后卻道:“不急,急也不急于這一兩天嘛,多陪艽艽和孩子兩天也無妨!
凌游心想,你要是想讓我多陪老婆孩子兩天,就不會在今天來電話了,所以林家信這句話,自然就是一句客套話,又希望自己趕快回去,又不想讓秦老得知后,覺得林家信不體諒這個下屬兼晚輩。
于是凌游便主動說道:“艽艽和孩子有這么多人照顧呢,老爺子前兩天還說呢,讓我盡快回到工作中去,明天吧,明天我就找您報到!
林家信聽后朗聲一笑:“你知道林叔叔喜歡你哪一點嘛,就是你這個干脆果斷,不拖泥帶水的勁,好,那明天晚上直接來家里,林叔叔陪你喝兩杯,既是祝你喜得貴女,也為你接風(fēng)洗塵!
“謝謝林叔叔,那就明天見!绷栌涡χ鴳(yīng)了兩句,隨即便掛斷了電話。
凌游放下手機,思忖了片刻,走出書房,正巧碰見被周天冬攙扶著從樓上看了孩子走下來的秦老。
二人四目相對,秦老瞇起眼問道:“你又溜進我書房做什么去了?又要去看望哪個老師?”
凌游一聽這話,便知道自己順走了秦老兩條香煙的事應(yīng)該是敗露了,于是便尷尬一笑:“瞧您說的,我去書房,自然是去拿書了。”
說罷,凌游還反問了一句:“二爺爺,那不然,您書房里還有什么呀?”
秦老一聽,心說你小子還反將了我一軍?
于是氣的吹胡子瞪眼的說道:“你小子最好只是拿書,別拿不該拿的東西,我也沒有多少了,你們兩口子,別他娘的跟那黃鼠狼進雞窩似的,一個監(jiān)守,一個自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