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杜衡走了之后,嚴(yán)樺看了一眼還在審訊室里喋喋不休大聲辱罵的祝慶良之后,便對施青年笑道:“這位也真是不嫌累!
施青年呵呵笑了笑:“比他精力充沛的也見過,晾一晾就好了,這個時候?qū),只會更加蹬鼻子上臉!?br>
嚴(yán)樺一聽便道:“那就晾一晾。”
說著,嚴(yán)樺還朝門口的方向做了個請的手勢:“施總,去我辦公室喝杯茶,今晚注定是沒法消停下來了,提提神!
施青年瞥了一眼玻璃后的祝慶良,隨即點頭道:“那就承蒙嚴(yán)總好意了。”
交代了兩句看守的民警,二人就離開了審訊室。
一直到后半夜三點半,在辦公室里半睡半醒養(yǎng)精神的嚴(yán)樺和施青年幾乎同時看了一眼手表,然后半躺在辦公椅上的嚴(yán)樺與躺在沙發(fā)上的施青年對視一眼之后,便掀開蓋在身上的外套起身走出了辦公室。
來到審訊室之后,就見祝慶良果然安靜了下來,此時也不斷的打著瞌睡。
嚴(yán)樺客氣了一下之后,便坐了下來,然后便對預(yù)審專家余松余鐵嘴問道:“材料看的差不多了吧?”
余鐵嘴打了個哈欠,然后指了指自己的腦袋:“都在這里了!
嚴(yán)樺呵呵一笑,又看向施青年介紹道:“老余,外號余鐵嘴,老牌預(yù)審了!
施青年聞言便和余松簡單的客套了一下,然后施青年也向嚴(yán)樺和余松介紹了一下他帶來的預(yù)審民警,名叫孫立華,四十幾歲的樣子,戴著一副眼鏡,高高瘦瘦的:“這是老孫,也是我們單位的一名鐵嘴哦!
寒暄認(rèn)識了一番之后,孫立華和余松便一同走進(jìn)了審訊室內(nèi),坐好之后,余松便將桌上的強(qiáng)光燈對準(zhǔn)祝慶良照了過去:“醒醒吧!
祝慶良此刻精神有些恍惚,瞇著眼睛看了一眼眼前的二人,嗓音沙啞的說道:“你們夠膽啊,等我出去,誰也別想好!
余松戴上老花眼鏡,低頭看了一眼祝慶良輕笑道:“先想想怎么才能出去再說這種話吧。”
說罷,余松便看了一眼孫立華客氣了一下。
孫立華隨即便一臉嚴(yán)肅的看向祝慶良問道:“姓名、年齡、性別......”
祝慶良被強(qiáng)光晃的眼睛疼,于是干脆閉起眼說道:“別廢話了,你們到底要干嘛?打開天窗說亮話。”
孫立華見對方不配合,也不在這種問題上浪費時間,直接奔入了主題:“今年的六月七日,你在哪里?”
祝慶良聽后輕哼道:“六月七日?你記不記得你六月七日在哪?你問我。”
說罷,祝慶良又道:“我要見我的律師,我要見你們領(lǐng)導(dǎo)!
孫立華聽后臉色更嚴(yán)肅了:“我再重復(fù)一遍我的問題,六月七日,你在哪里?”
祝慶良的情緒幾乎要崩潰了,滿腔的怒火:“不記得不清楚不知道,我再說一次,我要見我的律師,我要見你們領(lǐng)導(dǎo)!
“你......”孫立華的手重重的拍在桌子上,也要發(fā)火。
余松見狀連忙攔了孫立華一下,然后朝孫立華壓了壓手,示意孫立華消消氣。
接著,就見余松整理了一下材料,然后說道:“既然他不想配合,那就再讓他考慮考慮清楚吧,我們走!
起身的時候,余松還故意將椅子弄出了很大的聲音。
孫立華不解的抬頭看向余松,攤了攤手,心說這就走了?
而此時,祝慶良卻開口道:“等等,你們要干嘛去?”
一聽這話,孫立華便看向了祝慶良,余松則是笑著瞥了一眼孫立華之后,對祝慶良說道:“你既然不打算配合,那我們就走,等你什么時候想配合了,我們再來!
余松就拿準(zhǔn)了人性的弱點,在這個時候,縱使是祝慶良這種見過風(fēng)浪的人物,也抵不過這種沒著沒落的滋味,這是一種發(fā)自內(nèi)心的恐懼,大部分的時候,一些心性不堅韌的嫌疑人,寧可和預(yù)審民警聊聊天,也受不了一個人被孤零零的坐在這空蕩蕩的審訊室里的要好過的多。
孫立華見狀也立即明白了余松的計劃,于是便應(yīng)道:“也好,時間太晚了,休息休息,明天再審吧!
接著,二人便要離開。
祝慶良此時連聲說道:“你們站住,站住!
余松停住腳問道:“打算好好聊聊了?”
祝慶良沉吟了片刻后說道:“我和你們沒什么好聊的,你們也不配和我聊,二十四小時之后,我一定會出去!
余松卻是哼哼一笑:“祝慶良,你要清楚一點,我們兩省的警方,這么聲勢浩大的把你逮捕進(jìn)來,可不是讓你旅游觀光來的,你故意傷害的性質(zhì),已經(jīng)做實了,走你是走不掉了,現(xiàn)在,擺在你面前的只有兩個選擇,要么,配合我們的調(diào)查工作,把案件事實交代清楚,等我們移交到檢察院之后,你能不能得到受害者諒解也好,或者檢方對你提不提起公訴也好,這就是檢方的工作了,要么,你繼續(xù)頑抗到底,不予配合,反正我的時間和充裕,你呢,也肯定餓不著,大家就這么耗著,我陪你耗!
余松說到最后,語氣也嚴(yán)肅了起來。
祝慶良自然清楚當(dāng)下的處境,他也想到了自己被捕,是因為那天推倒丁向晚的事,依他平日里囂張跋扈的性格,早就把這事給忘了,或者說,壓根就沒必要放在心上,以前他動手打人的事也常有,幾乎都是賠錢了事,甚至有人得知他的身份之后,連要錢要賠償?shù)挠職舛紱]有。
但祝慶良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竟然栽到了丁向晚的手里,所以想起來,他就恨得牙癢癢。
沉默了片刻,祝慶良終于說了句軟話,他也清楚,自己被帶到這里,沒有其他人知道,甚至家里都不知道自己來了云海,他現(xiàn)在只能緩兵之計,等有機(jī)會聯(lián)系到外界后再從長計議。
于是就聽祝慶良嘆了口氣道:“來來來,你們到底要問什么,快點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