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霖說到這,收回了要說的話,可想了想,卻還是毫無保留的說道:“其實說起來,阮書記這個人,當秘書長的時候,是把好手,但他這人的性子,太肉,自從他當了市長,市里很多項目都停滯不前了,有些領(lǐng)導(dǎo)是大刀闊斧的要成績,忙著改革創(chuàng)新,可阮書記卻是穩(wěn)中求勝,寧遠不做,也不想犯錯,咱們桃林,有很多同志,私下也經(jīng)常議論,說桃林的發(fā)展退步,和阮書記的工作風格,有著分不開的原因!
韓霖越說越起勁,可這也正是韓霖的聰明之處,他知道,要想取得自己領(lǐng)導(dǎo)的信任,就只能把自己的把柄交到領(lǐng)導(dǎo)的手里,所以在他敢議論阮存善工作能力不行的時候,就已經(jīng)做好了這個打算,他只有說的越狠,凌游才會越信自己,自己也能爭取到凌游的信任。
凌游聽了韓霖講的這些,則是暗忖了片刻,然后突然問道:“十二三年前,阮書記在桃林任副秘書長的那個時候,;窗策是桃林的書記吧?”
韓霖聞言,心說凌游果然發(fā)現(xiàn)了這一點,于是便回道:“對,當時正是桑老任書記的時候,在阮書記進入常委會,任秘書長的第二年,桑老就調(diào)去了省政協(xié)!
韓霖頓了一下,隨即又壓低聲音補充道:“桑老調(diào)走之后,前任書記董明義從省里空降到桃林,可董書記在任那幾年,說實話,空有一副好骨架,卻壓根當不起來家,當時桃林關(guān)鍵崗位上的領(lǐng)導(dǎo)干部,一多半的人,都是桑老在任時提拔上來的,雖說桑老人在省里,可手,卻還在桃林把控著方向呢,董明義上任的第二年,阮書記的名字,就遞到了省里,沒多久,人大那邊開完會,直接就任命了阮書記上任桃林市市長!
韓霖說著,頭微微仰起,繼續(xù)回憶道:“那時候,董明義規(guī)劃了幾個項目,按理說想法都不錯,可拿到常委會上,一半以上都被否了,黨委不支持,市府不履行,他也夠為難的;那幾年里,有的人,表面上是一把手,可實際上卻什么都拿不出手,有人呢,表面上是二把手,可卻做著一把手該做的事,更有人,手都不在桃林的這副身體上了,可卻是想摸哪,都能摸的到!
凌游聽了這些之后,見韓霖已經(jīng)漸入佳境了,于是便帶著一絲笑意問道:“之前,為什么不同我講這些呢?”
韓霖聞言又趕忙坐直了身子,露出為難的表情說道:“市長,一來,這在桃林人心中,都是陳芝麻爛谷子的往事了,二來,桑老退下來之后,在桃林,阮書記現(xiàn)在,也在桃林主持工作,我這副體格就這么大,哪敢隨便議論這些辛密啊!
凌游見韓霖這話說的倒是不虛,于是也就點了點頭,沒再說什么,片刻后,抬手一看時間,便起身說道:“走吧。”
韓霖聞言,連忙跟著凌游起身,在凌游的身后,擦了擦額頭的汗,終于算是松了口氣,隨即便跟著凌游一道前往了會場。
而此時的澄園之內(nèi),桑淮安坐在一把太師椅里,手里盤玩著一串沉香手持,時不時放在鼻下聞上一聞。
在他前面的左手邊,坐著一個看起來年近五十的中年男人,一米七幾的個子,體重卻有二百多斤的樣子,身上的白襯衫 ,能從扣子縫隙處,清晰的看見擠出來的肉。
“爸,老三說今天回來,怎么還不見他人呢?”胖男人呼哧呼哧的喘著粗氣說道。
;窗膊[著眼似乎在閉目養(yǎng)神一般,也沒看胖男人,片刻后才緩緩說道:“快到家了!
胖男人似乎等的有些不耐煩了,可抬頭一看桑淮安,卻又按捺了下來,只是嘴里卻嘮叨著:“距離小月結(jié)婚,都到了眼巴前兒了,他倒是不緊不慢的!
牢騷了兩句之后,胖男人‘嘶’了一聲,隨即又問道:“對了爸,那個凌游,一直沒來拜訪您嗎?”
;窗猜勓詰(yīng)道:“來了,我沒見他!
胖男人聽了這話,饒有興致的說道:“我聽說,這小子有點本事,嘉南那個羅老七,就是他給鏟平的!
;窗怖湫α艘宦暎骸澳莻羅昶,我聽說過,一個大一點的混混兒而已!
但話雖這么說,桑淮安卻還是說道:“不過,這個凌游,我關(guān)注過,身后是有靠山的,不容小視!
“那您還給他拒之門外了!迸帜腥私釉挼。
;窗猜勓詣t是睜開了眼睛看了過去:“到了桃林這一畝三分地,是龍,他也得盤著,是虎,也要臥著,這是敲打,更是警告,澄園的門,不是誰想進就進,想出就出的!
胖男人聽到這話,則是有著不同的見解:“爸,現(xiàn)在的吉山,可不是十年前八年前了,新上任這個白老板,可不是個善茬,您平時也得提醒著老三一些,讓他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收斂點,同何家這門親,來之不易!
說到這,胖男人瞥了一眼;窗,卻不敢直視他,降低了些聲音補充道:“要我說啊,也是時候把手洗洗干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