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現(xiàn)在,老書記在書房,這個房間卻大門緊閉的同時,屋內(nèi)還有人,這就值得周天冬猜忌了。
愣神的工夫,郭兆祥回頭看了一眼周天冬說道:“周局長?”
周天冬回過神笑道:“來了!彪S即,便趕忙追了上去。
而書房里的二老,則是沉默了片刻后,由老書記再次打破了僵局:“講話嘛,就是‘要殺要剮’,你倒是給個痛快的!
秦老吸了口煙,隨即抬頭看向老書記說道:“云海都要亂成一鍋粥了,上面就打算這么繼續(xù)做壁上觀?”
老書記聞言笑道:“我就知道,你是為了這事,但壁上觀三個字,未免太言重了吧!
頓了一下,老書記又道:“況且現(xiàn)在,云海的宋景學,都成了你秦家的門生了,云海的亂局,你怎么還跑來找我興師問罪來了!
秦老一聽便激動道:“瞧,我就知道你會這么想,舉賢薦能者,要是會被禍以私心,我又何苦來的,我就是為了避嫌,又大老遠的跑回江寧住這兩個月,沒成想啊,還是會有人這么想。”
老書記呵呵笑著:“你看你,一把年紀了,還是這副一點就著的脾氣。”
頓了一下,老書記又道:“衛(wèi)山啊,我現(xiàn)如今不在其位,也不該謀其政了,你要理解!
秦老聽后,眉頭微挑,他知道,老書記的這句話,不光是在說他自己,也是在敲打秦老,他是在說秦老的手伸的太長了,既然已經(jīng)離休了,那就做好離休的姿態(tài),把權(quán)力歸位。
但是秦老沉吟了片刻后卻淡笑著說道:“老領(lǐng)導啊,你能做到不在其位不謀其政,可我老秦也要做到天下興亡匹夫有責,幾十年前,我是這樣想的,幾十年后的今天,我還是這樣想的。”
老書記聽后瞇著眼睛盯著秦老看了一會,隨即笑出了聲來:“我就猜到,你秦大山會這么說,不這么說,就不是你秦大山了。”
頓了一下,老書記又道:“你不就是為了凌游那個小家伙來的嘛?舐犢情深,我能理解,你秦家人對于黨和國家忠誠為民的理想信念,我也看在眼里,這些話,之前我也是和明川說過的,但是衛(wèi)山啊,明川也有明川的苦衷,你也要理解。”
秦老聞言卻說道:“秦家人做事,論跡也論心,如果領(lǐng)導要是覺得,秦家人干事,皆是為了私心,那秦家人,現(xiàn)在就可以全部辭去職務,陪我回江寧老家種地務農(nóng)去,這事,我就說了算!
說罷,秦老便準備起身離去。
可老書記見狀卻趕忙擺了兩下手:“衛(wèi)山,你坐好聽我講。”
秦老沒有停留,拿著拐棍起身便要走。
老書記又說道:“衛(wèi)山,秦衛(wèi)山。”叫到秦老大名的時候,老書記加重了語氣:“你瞧你這個火爆脾氣,怎么就不能容我把話講完!
秦老聞言回身說道:“我秦家三代人從軍入仕,戰(zhàn)死了我一個哥哥,留下我嫂子一個遺孀撫養(yǎng)了秦松柏在那段艱難度日的歲月里長大,我把我的親孫子,送到苦寒危險的一線邊境,一待就是十年,說我有私心,這不假,秦川柏秦松柏兄弟都身在高位,沒有我,他們恐怕是走不到這一步的,但我試問,秦家人,是哪一位能力不足,還是哪一位包藏禍心?”
老書記看著秦老嘆息道:“老伙計,你言重了,川柏松柏兄弟倆,無論是能力還是思想,都是拔尖的,你培養(yǎng)了兩個好孩子,他們也培養(yǎng)出了秦驍和凌游這樣的兩個好孩子,我是看在眼里的!
說罷,老書記又道:“我就知道,你在江寧這兩個月,不會沒有怨氣,今天在我這里,發(fā)泄了,你也就舒坦了。”
頓了一下,老書記又笑道:“我都這么說了,你還不打算給我個面子嗎?”
秦老聞言走了回來,坐到沙發(fā)上,沉吟了片刻說道:“但話說回來,這幾天,我是要尋時間去見明川一面的,云海問題不解決,我寢食難安!
老書記聽后點頭道:“云海問題,上面不是看不到,但是你也要理解明川的苦衷,有些時候,解決問題,不能什么事都光用大炮轟,也要春雨細無聲!
秦老聽后說道:“我是個粗人,只覺得啊,用大炮轟,最為直接!
老書記呵呵一笑,沒說什么。
兩個人只是又隨口聊了幾句,秦老便提出了告辭。
而就在秦老離開之后,老書記卻看向了自己面前書桌上的那幅書法。
只見上面寫著四個大字:‘隔墻有耳’
接著,老書記將那宣紙拿了起來,撕碎之后,丟進了腳下的垃圾桶里。
片刻后,就見從隔壁房間,走出來一個人,來到了老書記的書房里。
“秦老走了?”那人走到剛剛秦老坐的沙發(fā)前坐了下來。
老書記呵呵一笑:“這個老伙計,脾氣雖然火爆了點,可心卻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