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游思忖了一下,隨即便懂了,然后笑笑說道:“不過,這個代價可是夠大的了!
鄭廣平笑著一擺手:“那是老爺子童年的回憶,我怎么敢嘛,炸的那塊,是個假的罷了!
凌游哦?了一聲,然后便問道:“那,真的呢?”
鄭廣平邁步走到客廳的魚缸前,拿起一旁的魚食,看著浴缸里那條游的正歡的魚,隨后淡淡說道:“真的,已經(jīng)壓在江寧云海幫的心頭了!
二人大概聊了半個多小時,薛亞言便同保姆算好了時間回來了。
鄭廣平給二人開了一瓶他珍藏的好酒,三個人將一瓶酒喝盡,又喝了杯熱茶聊了一會,凌游便與薛亞言一起提出了告辭。
臨走之際,鄭廣平握著凌游的手很是不舍,千叮嚀萬囑咐,凌游再回江寧時,一定要到家里。
面對亦師亦友的鄭廣平,借著酒勁的促使,凌游是很感動的,連連點頭答應(yīng)著。
大院里派了一個人給二人開車,將二人先送回薛亞言在余陽市的家中。
車子緩緩啟動開走的時候,凌游轉(zhuǎn)頭通過車窗看了一眼站在別墅門前朝目送自己的鄭廣平。
凌游覺得,鄭廣平肉眼可見的老了許多,依稀記得幾年前,在黨校學習的時候,第一次見到鄭廣平,那時候的他,是意氣風發(fā)的,是精神矍鑠的,可現(xiàn)在的鄭廣平,頭發(fā)花白了,縱使染了色,可鬢角處還是依稀可見青絲變白發(fā),腰也沒有以前直了,這讓凌游不禁感嘆時光的荏苒和歲月的無情。
凌游是見證過鄭廣平后半生的跌宕起伏的,從吉山最年輕的副省長,到自己婚禮時,掛著兩個臉蛋的高原紅,不肯進村的模樣,從疆藏回歸,又坐上江寧省書記的位置,無疑,鄭廣平的人生是濃墨重彩的,可卻也是映射出了,作為一名高級干部,在時代風浪下的命運與抉擇。
車開到薛亞言所住的小區(qū),凌游二人謝過了司機,便與司機道別了。
站在小區(qū)大門口駐足了片刻,二人對視了一眼,都笑了。
薛亞言率先提議道:“再喝點?”
凌游哈哈一笑:“你我心有靈犀啊!
說著,兩個人便朝著小區(qū)外走去,走了大概幾百米,就有一個小吃攤正在營業(yè)。
兩個人來到小吃攤前,薛亞言便用江寧方言問道:“老板,過年也不休息啊!
小吃攤老板呵呵一笑:“養(yǎng)家糊口嘞,過了年也要生活嘛!
說著,老板拿著一塊抹布,走到了這張餐桌前,在桌上象征性的擦了擦,然后問道:“二位老板吃點什么?”
凌游與薛亞言抬頭在小吃攤前的菜單上看了看,然后點了一點烤串,又要了兩碗面,最后問老板要了兩瓶江寧本地的一個廉價白酒。
這白酒雖然便宜,可卻深受江寧人的喜愛,因為這酒是純糧食釀造的,喝了也不上頭,回甘微甜,凌游早些年,第一次喝白酒,就是喝的這款酒,他把這酒稱為江寧人的萬金油,因為他既能讓所謂的上流社會的人群喝著適口,又能讓普通群眾消費的起,所以這酒的價值,在凌游的心里,遠遠超過了許多品牌。
凌游合了一下外套,給薛亞言用一次性的塑料杯倒了一杯酒,又給自己滿上,二人碰了一下杯之后,凌游泯了一口說道:“還是老味道啊!
說這話的時候,凌游的口中,還帶著哈氣,雖然江寧的冬天并不如吉山那么冷,可夜幕降臨之后,在室外也是陰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