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就聽喬仁杰清了清嗓子之后,還是不打算把關系搞的太僵,他清楚,現(xiàn)在自己對于桃林的干部來說,毫無威信可言,反倒是這個在覆滅澄園案上,拔得先機的凌市長,更勝一籌,所以自己只靠一把手的身份去和凌游掰手腕,那簡直是不堪一擊,如果要是朝著最壞的結果想,一旦凌游真有想法架空自己,這個局,還真是不容易破,所以他斟酌再三,自然也不希望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和凌游撕破臉。
所以就聽喬仁杰想了想之后說道;“哦,這事啊。”
頓了一下,喬仁杰佯裝看了看時間,然后說道:“三點吧,下午三點!
凌游笑著應了一聲;“那三點鐘,我準時去接您!
喬仁杰還是有一點小情緒的,沒有和凌游講太多,只是輕輕的嗯了一聲,就掛斷了電話,放下電話之后,喬仁杰還不禁覺得自己出了口氣。
凌游聽到話筒里的忙音,不禁搖頭笑了笑,隨即也放下了電話。
下午兩點五十,凌游準時下樓上了車,隨后程天宇便將車開到了市委綜合樓的門前。
凌游又給喬仁杰打了一通電話之后,隔了大概十幾分鐘,喬仁杰才姍姍下樓,凌游此時早已等在車下,見到喬仁杰便笑著道了一聲:“書記,眼看著天就要轉涼了,早晚還是要加件外套的好啊!
喬仁杰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白襯衫,可心里卻是更糊涂了,心想凌游這態(tài)度變化也太快了,反倒是讓他心里有些發(fā)慌,怕凌游是憋著什么壞呢。
所以喬仁杰也只是輕飄飄的一點頭謝謝了凌游的提醒,隨即便邁步上了車。
幾人出發(fā)之后,在路上,凌游時不時伸出手指指向車外,給喬仁杰介紹桃林的相關情況,漸漸的,喬仁杰的話也多了起來,在一些問題上,同樣對凌游講了一番自己的見解。
來到澄村,喬仁杰見到這個澄村的景象,簡直和凌游第一次來時一樣,也是不禁感慨:“旱的旱死,澇的澇死啊!
剛剛在路上,途經(jīng)了兩個村屯,這兩個村屯的現(xiàn)狀,和這澄村比起來,簡直是天壤之別。
此時就聽凌游說道:“之前,對澄村,我也知之甚微,后來,我才知道,原澄村的老百姓,一部分,是替桑家做事的,還有一部分,在村東住,那里和村西比起來,可謂是云泥之別,是祖祖輩輩生活在澄村的農(nóng)民,桑家留著也無用,就將其全部趕到了村東,至于村西的一部分豪華院落,大多都是一些在桃林投資的商人,另一部分,就是在此次澄園案中,被雙規(guī)的干部!
喬仁杰不解的看了看凌游,又看向了途經(jīng)的每一個院落,然后問道:“這里距離市區(qū),可是不近啊!
凌游淡淡一笑:“;窗怖贸未逶Р繒洀堖x,通過各種手段,低價買下了村西所有村民家的宅基地,然后向外出租,這些商人和腐敗分子,真的缺一個像您所說,距離市區(qū)如此之遠的村中院落嗎?不是的,他們花錢租的,是桑家的庇護,是桑家的支持,更是桑家的資源!
途經(jīng)一處,凌游便抬手一指:“這個院子,是咱們市原城建局局長楊百山的,他的家里,有一個地窖,市里一旦有工程立項,在村西有房子的商人,就有優(yōu)先競爭權!
喬仁杰大概明白凌游所說的意思了,但他卻不敢相信,于是便用疑問的口吻說道;“優(yōu)先競爭權?”
凌游一點頭:“就是先招私標,自工程立項開始,為期三天,事先,這個院子里,會出示一個隱藏金額,每天每隔兩個小時,商人們可依次出錢競標!
喬仁杰還是有點沒聽明白。
凌游見狀便更加詳細的解釋道;“打比方說,早八點開始‘競標’,第一家,就可以拿著現(xiàn)金,將錢丟進地窖里,隨后會有人去取,并且記錄,隔兩小時之后,第二家再朝地窖里丟錢,一直到三天后,時間截止之日,這個隱藏金額會揭曉,屆時,與隱藏金額相近的錢數(shù),也就意味著中標了。”
“荒唐,荒謬!眴倘式艿哪樕,肉眼可見的氣憤。
隨即,喬仁杰便看向凌游問道:“那沒有中標的,錢還會退回來嗎?”
凌游搖搖頭;“并不會,所以說,這個私標,是他們游戲,更是一場豪賭,賭的不是誰有錢,更多的,是運氣,前幾天,聽紀委的同志和我講,據(jù)楊百山交代,他曾經(jīng)將隱藏金額,只出了十元錢,最終,幾個出資百萬以上的商人,錢全部打了水漂,反倒是一個因為不想花太多錢,又不得不硬著頭皮參加私標游戲的商人,出資十二萬,就贏下了這次的標!
頓了一下,凌游帶著幾分唏噓的說道;“因為他出的錢,是最少的,所以,他也是最接近隱藏金額的玩家!
喬仁杰聽到這些的時候,嘴唇都顫抖了起來,眼神死死的盯著途經(jīng)的每一個院落,臉色陰沉的像是可以滴出水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