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兩天才提到的姚家二房公子,許秧秧上街就遇到了。
冪籬擋住她的臉,沒有擋住她的身姿。
姚公子調(diào)戲姑娘調(diào)戲到了她身上。
“姑娘身姿……喜人,想請姑娘茶樓品茶,認識認識。”
主仆三人的目光齊刷刷望過去,面前站著三位年輕公子,賊眉鼠目。
其中一個似乎認出霜女和若榴,下意識伸手去拽姚公子,提醒他說:“這是容……”
“容什么容!”姚公子打斷對方的話,“打聽過了,今日不是那小子輪值。”
另一個奉承道:“姚公子做事你還不放心,禁衛(wèi)軍里有自己人,哪一日是他輪值,哪一日不是他輪值我們都清清楚楚!
許秧秧立馬猜出他們口中說的人是她四哥,莞爾道:“這位公子好像很怕容校尉,出來轉(zhuǎn)悠都要調(diào)查清楚是不是容校尉輪值!
男人在女人面前都要面子,何況是這種官家子弟。
“胡說!”姚公子拔高聲音助自己氣勢,“本公子何曾懼他!
“是嗎?”
“當然,姑娘不如茶樓上細說!币幼龀稣埖氖謩荨
“好啊!痹S秧秧摘下冪籬,若榴身上接過折好。
“秧秧郡主!”姚公子一下子就認出來了,容驚春那小子隨他爹是出了名的護犢子,這要是讓容驚春知道自己不得玩完!
從小他們就怕容家的小霸王,長大也沒逃過,而且容驚春現(xiàn)在是校尉將軍。
用容驚春的話來說,就是奉的圣命揍他們。
姚公子的雙腿已經(jīng)開始發(fā)抖。
“我們有眼無珠,不識得是秧秧郡主,秧秧郡主大人大量,請原諒我們一回!”
三個二十來歲的男子,正瘋狂對著十五歲的姑娘鞠躬哈腰道歉。
許秧秧掃他們一眼。
三人落荒而逃,走出去老遠才想起來,秧秧郡主還是太子妃啊!
太子會不會抄他們的家?
六條腿顫得更厲害了。
許秧秧望著他們?nèi)齻跑得命都不要的樣子,盯著跑在最前面的那個問,“姓姚?”
“姚家二房老爺?shù)牡臻L孫!甭劶径┲呵嗌囊律汛掖疫^來,詢問,“姚公子沒把秧秧郡主怎樣吧?”
他在附近有事,掃了一眼月白色的冪籬就知道是秧秧郡主。
姚家公子也是膽大,調(diào)戲到秧秧郡主頭上。
許秧秧搖頭,笑道:“沒事,小聞大人在附近辦事?”
現(xiàn)在大理寺兩個聞大人,大家都叫聞季冬小聞大人,方便區(qū)分。
聞季冬點頭,道:“沒事便好,春哥知道能把他們揍趴下。我這會也不忙,秧秧郡主不嫌的話,喝杯茶如何?”
“好!痹S秧秧還是上了茶樓,不過不是和姚家的登徒子。
從聞季冬口中得知姚公子從小就愛仗勢欺人,尤其是仗著自己年齡大點,欺負他們這些年齡小的。
“你四哥雖然年紀比我們都小,卻是我們里面最莽的,沒什么功夫,打起架來比誰都不要命,大家都怕他!甭劶径χ。
許秧秧也笑:“現(xiàn)在會武功更不要命!
聞季冬皺一下眉,“這不是件好事,秧秧郡主該勸他改改,少用蠻力!
“讓四哥用腦子啊?”許秧秧說,“還是算了,蠻力能自保,腦子不一定!
聞季冬又笑了,表示認同。
“春哥其實也聰明,只是耿直更占上風,莽撞多一點,世間難有這樣純粹的人!
“真應該讓我四哥來聽聽這夸獎,他能樂到原地升天!
兩人相視一笑。
許秧秧注意到他晚上系著的馬面具,怪熟悉的。
她想了想,問:“四哥送你的?”
聞季冬愣一下:“是,秧秧郡主怎么知道?”
“我和哥哥看著他從商販手里搶的!
“搶?”
“先搶后付,你放心,我四哥是霸王,但不吃霸王餐!痹S秧秧挑眉問,“出門還帶著面具?”
“有時辦案能用上,不少人識得我,戴上不易打草驚蛇!毕乱凰,聞季冬轉(zhuǎn)移話題,“秧秧郡主是約了太子殿下今夜一塊逛廟會?”
“有廟會?”許秧秧剛穿過來鉆了具健康的身體,所以總是愛往外跑,四處玩,像是彌補曾經(jīng)的自己一樣。
但是彌補十年也夠了。
她更想懶。
“算不上正經(jīng)的廟會,只是云京城里日漸繁華,偶爾會有幾日格外熱鬧,跟廟會時差不多熱鬧!
“我是家里待悶了就會出來轉(zhuǎn)一轉(zhuǎn),我娘教我繡嫁衣,我能提劍,但不是很能拿繡花針!痹S秧秧想了想,“嗯,就是不想繡嫁衣跑出來的!
聞季冬一愣,笑著說:“秧秧郡主這話可不要讓太子殿下聽到,不然太子殿下會難過的!
“他忙著呢,兩國使臣來云京是大事!
許秧秧話音剛落,身后忽然有人靠近,她有種不好的預感。
猛一轉(zhuǎn)頭。
好消息,不是太子。
壞消息,是太子隨從。
隨安和許秧秧大眼瞪小眼。
“……郡主,殿下請您過去!
許秧秧擠眉:哥哥聽見了?
隨安擰眉:是的,郡主殿下。
許秧秧扭頭去看看聞季冬,聞季冬表示愛莫能助。
她起身,說:“小聞大人不過去拜見太子殿下?”
聞季冬:“……”
起身,一塊過去。
許秧秧他們轉(zhuǎn)身走兩步就到,特別近,和太子殿下只隔著一道屏風而已。
屏風不屏音。
完了,肯定全聽到了。
哥哥會不會覺得她不想繡嫁衣是不想嫁?這會傷害哥哥自尊心吧?
“哥哥……”
“嗯!彼就骄哪樕峡床怀鍪裁幢砬,伸手請他們坐下。
許秧秧正要在對面坐下,忽地看見哥哥望她一眼,她默默坐到哥哥身邊去。
聞季冬則落座對面。
沉默在三人之間蔓延。
“哥哥,我剛才說的話不是那個意思!
“什么話?”司徒君為她倒一杯茶,端放在許秧秧面前去。
許秧秧抿嘴,“沒什么!
哥哥不想提,那就不提。
司徒君“嗯”一聲,和聞季冬聊起來,都是聊些已經(jīng)破過的案子,也就不用避諱茶樓里還有茶客。
期間沒和許秧秧說過話。
這哪里是難受,分明是生氣。
還裝作沒聽見。
許秧秧心里發(fā)悶,看向外邊已是夜幕降臨,四處亮著燈,樓下來來往往的行人,已經(jīng)熱鬧起來。
“既也算是廟會,不如去逛逛!彼就骄龁枺靶÷劥笕艘粔K如何?”
“多謝太子殿下,只是下官已經(jīng)約了人,就不打擾太子殿下和秧秧郡主了!
聞季冬走了,許秧秧也要走。
司徒君喊住她:“哪里去?”
“不是不和我說話?”許秧秧回頭,“你管我哪里去!
“倒耍起小性子來了!彼就骄龔澚藦澊浇,略輕的聲音溫柔又寵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