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曼起身后,主動挽上了喬時晏的胳膊。
這個舉動,讓喬時晏瞳孔一震。
“辛苦你了!碧K曼眼里的情感很平靜,更多的是感恩。
喬時晏蕩漾的心神,平復(fù)下來。他明白,蘇曼這只是感激。
“不辛苦,值得!彼f。
然而,從旁人的角度看,并不能清楚看到蘇曼的神情,都以為,蘇曼和喬時晏是一對舉案齊眉有敬有愛的恩愛夫妻。
蘇曼和喬時晏挽手離去,蕭北聲的眼神沉下來,“黑鷹那邊給回復(fù)了嗎?”
“你怎么這么著急?昨晚到底不也趕上了見面嗎?我看,來的人挺滿意你的,這次之后,你應(yīng)該能拿到交易的手令了。”洛顏拿起面前的咖啡,喝了一口。
已經(jīng)冷了,食之無味。
“這件事拖太久了,夜長夢多,我們做生意的,最忌諱這個!
蕭北聲的話題,還在交易上。
心里,想的卻是剛才蘇曼和喬時晏手挽手,推著嬰兒車離開的畫面。
一家三口,幸福美滿。
那種平淡溫馨的畫面,像是炭火,能灼傷人。
洛顏的視線在他臉上轉(zhuǎn)了一圈,晃了晃手里的咖啡杯,有些失神,:“北聲,你對我上心,是因為只是想拿到這條交易線嗎?”
“這重要嗎?”
“也是,你不是一個以感情為導(dǎo)向的,比起感情,你更在意實(shí)際的東西,感情什么的,都太虛無縹緲了。我記得,你大學(xué)的時候說過,以后你要娶的人,一定是能跟你肩并肩,做戰(zhàn)友的。我做到了!甭孱佈銎鹉,無不自豪。
她說著,神思有些飄忽。
眼神像是穿透什么,開始回溯過往的時光:
“我還記得,你大學(xué)即將畢業(yè),開始實(shí)習(xí)那會兒的事情。我到你的學(xué)校找你,大半夜的,爬墻去藝術(shù)樓,被保安拿著手電筒追,你拉著我的手,帶著我逃跑。那天晚上,星星很亮。我想吻你,你不許,可是我看到,你耳朵都紅了。
“我們交往之后,你一個吃慣了山珍海味的大少爺,陪著我,走街串巷,吃路邊攤。不出意外,你剛到家,就拉肚子了。大半夜,發(fā)起了高燒,肚子疼到出冷汗。但是那時候,我們身上沒有錢,你就硬扛著,不愿意去醫(yī)院。后來,還是我?guī)е,去曹爺爺(shù)脑\所看病,你記得嗎?那個他兒子不愿意回家繼承衣缽的曹爺爺。他很老了,戴著一副玳?虻难坨R,曹爺爺看我們那個樣子,就沒跟我們收錢,給你開了藥,打了針,說藥錢可以先欠著,等我們什么時候有了錢,再還給他。出來后,我跟你說,曹爺爺說這話的意思,就是不用給錢的意思。但是你很快,用兼職的錢,還給了曹爺爺。”
提起這些,蕭北聲像是受到了觸動,終于不是那么無動于衷。
他問:“后來沒再見過他老人家了!
“因為我們搬家啦,你說我住的那個地方太亂,治安很差,擔(dān)心我的安全,就給我換了。那時候你開始實(shí)習(xí),有了收入,說是可以供我的房租。”
其實(shí)那只是洛顏的住處。
但是每次洛顏提起那個住處,總會強(qiáng)調(diào),那是“他們”的家。
因為,那個又破又小的地方,是他們親近時光的開端。
蕭北聲為了堅持自己的律師夢,跟家里鬧別扭,又沒錢住酒店,平時只能住校。但是學(xué)校也有放假的時候,沒有地方住,洛顏就把蕭北聲帶回了自己的住處。
蕭北聲邊界感強(qiáng)。
即便是住到了洛顏的房子里,也要跟洛顏分開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