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同著洛顏的,還有陶謹玫。
家里的狼藉已經被打掃過。
但是看得出來,這里遭遇過什么,損壞的柜子被挪走,本就寬闊的空間,更顯得空曠。
蕭北聲站在玄關,看了一眼,家還是那個家,但是卻跟以前不一樣了。
空間里的氣息,都是陌生的。
他更煩躁了。
這時,陶謹玫走到了二樓的欄桿旁,從上往下看,“你回來了,洛顏的腳,扎了好多碎瓷片,不方便挪動,我讓她繼續(xù)在這里歇下了,這會兒她剛睡下,你可別去吵她!
先斬后奏。
拙劣得不行的借口。
蕭北聲說:“不知道的,還以為這里是你家!
陶謹玫從樓上下來,“你怎么能這么跟媽媽說話?”
“媽媽?我七歲的時候,世界里就沒有媽媽了!
陶謹玫一噎,嘆了一口氣,雍貴的面容上,出現(xiàn)了一抹惆悵,她歉疚道:“過去媽媽沒辦法,不是媽媽故意想丟下你,如果可以,我也想把你帶走……”
“我還挺感謝你,沒有把我?guī)ё撸屛夷茉诟赣H身邊,接受正向的教育。我實在是不敢恭維你們于家的家教!
蕭北聲走到吧臺前,打開酒柜,想拿出酒來喝,卻發(fā)現(xiàn)里面的酒被清空了。
陶謹玫說:“我把這里的酒都丟了,以前我沒法管你,現(xiàn)在有機會了,我會好好照顧你,彌補你!
蕭北聲像是聽到了笑話:“你來照顧我,我那個廢物弟弟怎么辦?他要是沒了媽,天估計都會塌吧。”
“瀚銘他很崇拜你這個哥哥。”
陶謹玫走上前,手剛碰到蕭北聲的胳膊,就被蕭北聲甩開:“別碰我!
“你怨恨我,也是應該的。我沒盡到做母親的責任,這些年,在于家,因為對你愧疚,我對瀚銘,也疏于管教,他其實跟我不親,反而是更喜歡你。你忘了嗎?小時候寒暑假,我?guī)е,來看你,他一見到你,就親近你,粘著你,嘴里哥哥哥哥的喊個不停;亓思,還總鬧著,問,‘什么時候能再去跟北聲哥哥玩呀?’他一問,我就很心酸,”陶謹玫掏出手帕,掖了掖眼淚,“你爸爸不讓我見你,我也沒辦法!
“我爸已經死了,你沒必要繼續(xù)挑撥我們父子的關系!
他走到一個斗柜前,蹲下身,從里面翻出了一包茶。
他看著茶葉,發(fā)了一會兒呆。
這是蘇曼備著,給他解酒用的。
陶謹玫看得出來是怎么一回事,自己兒子在睹物思人呢。
“北聲,這些日子,你不出門,是不是沒聽到外頭的風聲?”
蕭北聲沒理她。
起身,自己去泡茶。
他請教過蘇曼泡茶的手法,但是不管怎么學,都學不到精髓,泡不出跟她一個味道。
陶謹玫跟過來,自顧自地往下說:
“我聽到云城喬家那邊,最近在找人算八字,算日子,說是家里有喜事了。我還在想,喬家就兄妹倆沒有成家,那妹妹不是早些日子,早就結過婚了,怎么又要算日子,結果你猜怎么著,說是哥哥好事要到了。”
蕭北聲泡茶的動作停了下來。
陶謹玫看他不抗拒,確實在聽,便繼續(xù)說下去:
“我說不可能,你跟喬家兄妹關系不錯,要是喬家有喜事,你這邊應該也知道的,但是蕭家一點風聲沒有收到。你猜,對面怎么說?對面說,因為新娘子未婚先孕,忌諱這個,所以婚事不打算聲張。我又問,‘對象是誰?’,喬家的親戚說,是海城人氏,一個很有名的舞蹈老師,姓蘇!
陶謹玫偷瞄蕭北聲的反應。